永綏宮郭貴妃病倒了,乃是宮中頭一份的大事。

夏帝為此罷了兩日的早朝,最後乾脆住進了永綏宮,就在永綏宮偏殿,承泰殿處理公務。

“母后,您也不管管皇帝哥哥,我剛剛來壽康宮的路上,碰見了好幾個前朝的重臣,這外臣總往後宮跑,成何體統。”柔佳大公主剛進了趙太后的內室,便忍不住抱怨道。

太后午睡剛醒,正眯著眼睛緩緩,聽了柔佳的抱怨,眼瞼微睜,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又如何不知,如此有失體統。

但皇帝越大,越有自已的想法思慮,現如今帝威更甚,越發的心思難測。

她雖為太后,但今年歲漸長,身子已大不如前,為了趙家日後著想,有些時候也要避其鋒芒,不可與之相悖。

“公主所言甚是,但陛下總歸是陛下,凡事自有他的考量。太后娘娘今日午後身子不適,奴婢來伺候公主飲茶。”王嬤嬤心知太后心思,忙上前攔了柔佳繼續再說這事,將公主引到殿外。

“母后病了,可請了太醫了?”柔佳乍然聽聞太后身子不適,果然再不提之前的事,隨王嬤嬤來到了外間。

“老毛病了,王太醫已經來看過診了,太后喝了藥便要歇下了。”

“母后既然身子不適,我就不叨擾了,明日再來請安。”柔佳衝王嬤嬤點了點頭,帶了劉喜便離開了壽康宮。

剛行至御花園,柔佳眼眸一轉,招了劉喜過來。

“你去膳房傳個話,昭和宮的膳食,可以免了。”

貴妃病了,皇兄自顧不暇,如今母后也身子不適,這宮裡還不是自已說了算。

哼,錦善那個鬼丫頭,居然敢和自已叫板,日後有你哭的時候。

曉雯拿著錦善公主給的南海珍珠去了御膳房,找到掌膳何東鳴。

“你怎麼又來了,上次給了你點吃食,回頭被朱司膳說的耳朵都起繭了,快走 ,快走。”說著便要趕曉雯離開膳房。

曉雯趁著他近身推攘,趕緊將手中的珍珠塞進了何掌膳手中。

“何掌膳,這是我們六公主的點點心意,您收下。”

何東鳴手指捏了捏,眸中瞭然,不由放低了聲音,給曉雯使了個眼色。

“你先回去,等天黑了再過來。”

他今日值守,這昭和宮只是求些吃食,並非難事。這種既做了好事又能賺銀錢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曉雯看著何東鳴點了點頭,“奴婢酉時過了再來。”轉身離開了膳房。

酉時過後,曉雯按約來到膳房,何東鳴果然守信,偷偷塞給了她幾個油紙包,她用衣裳裹好了,藏在了外衫下,帶進了昭和宮。

何東鳴還算不錯,給她們準備的吃食充足,有兩三樣,既有主食還有肉食。如今天氣漸涼,她二人食量不大,用油紙包著能吃上兩三日。

錦善啃著曉雯遞過來的雞腿,吃著吃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想她堂堂一個有封號公主,如今居然淪落到要靠收買御廚,偷食度日,真是何其窩囊。

她心中清楚,她一貫在宮中低調,宮人們也敬她,此次膳房的事,定是和柔佳大公主脫不了干係。

“曉雯,明日,你出趟宮,去東城的鐵帽兒衚衕,尋一處肖姓人家,他家出了個年輕後生,在是個翰林,頗有些名望,稍一打聽,便能知道。”

錦善將手中的妝匣開啟,從裡面抓出一粒南海珍珠,交到了曉雯手中。

“你將此物交與門房,只說宮中王美人,他便自會與你相見。”

“是”

曉雯雙手接過珍珠,見公主又趴在了床上,應是準備就寢了。替她蓋好了被子,又拉好了紗帳,這才退出了殿內。

公主自小便在這宮中,一次也沒出過宮,到底是何時結識的這位翰林肖大人,曉雯無從得知。

但她知曉,秋彌姑姑過世後,這昭和宮內,公主唯一信任之人,便是自已了。

這事不急,公主既派了自已去傳信,這事慢慢的,自已便知曉了。

翌日酉時,曉雯便帶著珍珠尋到了那鐵帽兒衚衕,果然有戶姓肖的人家。肖府有官身,門頭雖不寬敞,一眼望去,也不是尋常人家,門口還新立了兩隻石獅子,好不威武。

曉雯只稍微打聽了一下,便尋到了。

從角門遞了珍珠進府,不多時,便有下人領了她進了府內。

府中不太大,繞過門口的影壁,又穿過庭院,便到了主屋的廊下。

下人打起門口的竹簾,做了個請的手勢。

曉雯吸了口氣,進了屋內。

剛一進屋,便瞧見一名男子迎了過來,此人生的儀表堂堂,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眉目清爽,一身翰林的官服還未褪下。

“奴婢昭和宮曉雯,見過大人。”曉雯欠了欠身子,到底是堂堂的翰林,她雖出身宮中,也不能失了禮數。

“姑娘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肖遠道剛下值,回到府中,便見門房的下人拿了顆珍珠,說是有人求見。

他眉頭微皺,拿過下人手中的珍珠,細細地看了看。

珍珠十分飽滿圓潤,個頭也大,不是凡品,倒像是......像是昌國進獻的那批南海珍珠。

肖遠道眸中一亮,也不換衣裳了,忙叫下人將人引入了府內。

“奴婢乃昭和宮的婢女,此處乃奉了錦善公主的命,特來求見。”

曉雯也不繞彎子,她時間不多,還要趕在宮門關閉前回去。

“錦善公主”肖遠道聽到這個稱呼,眸中似化開了的星光,越發的亮堂起來。

六公主的母親王美人,是他母親孃家遠房堂姐。

按理說,他與錦善六公主算是表兄妹的親戚。他剛中了進士,從母親口中得知了這個關係,便託人尋到了昭和宮,如今總算是有了迴音。

如今的官場,到底是宮中有人好說話。六公主雖不大得寵,到底也是有了封號的公主,聽說與九皇子走的頗近,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公主可還安好?”肖遠道關切地問,前兩日他可是聽說錦善公主被太后罰了禁足。

想起公主在壽康宮挨的那二十板子,還有自已用珍珠換在膳房換膳食的事,曉雯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冒了出來,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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