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隱晦,但透著些溫柔,很符合柯南對莫里亞蒂的刻板印象。

“他的意思是……”

“顯而易見,組織裡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有人在猜測我的身份,但前者在阻攔後者,他們偷偷向我報信希望我能藏好。”

灰原哀莞爾一笑,“但我應該怎麼做?像個小孩一樣為假面超人歡呼,為一顆糖開心一整天?也許我可以辦到,他們卻不會信。”

“不,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柯南沉吟片刻,將卡片交還給她,“早熟的孩子不是沒有,你如果突然改變然而讓人警惕。我猜,他的意思是,你沒有經得起檢查的身份,「灰原哀」自始至終都是個假名字。”

玫瑰和月季不仔細看是很容易混淆的,但經不起細查。就像如今的灰原哀,外表和孩子沒什麼區別,但一經細查,就會發現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於世界上。

“可惜莫里亞蒂已經死了。”

他感慨。

“誰死掉了?”

他一個激靈,立馬哈哈大笑,轉頭用稚嫩可愛的童音和吉田步美解釋,“我是在說福爾摩斯的宿敵啦,那個莫里亞蒂教授!”

感謝對方這個名字,找起藉口來真的很方便,諧音都不用找。

等哄走幾個孩子,柯南已經徹底沒勁了,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等上課,“我說灰原,你剛才問渡邊警官,該不會是想讓他幫你辦假證吧?如果你想的話,可能就得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然後參加什麼證人保護了。”

“我也不想,可是除了公安,還有誰能在這種事情上幫忙?”

灰原哀也頭疼的很。

老實說她還有一件事很擔心,雖然說現在擔心可能也遲了。

莫里亞蒂知道她是雪莉,那杯戶酒店舊館裡自己拿酒瓶砸他的事情……一想起來莫里亞蒂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和她在咖啡店聊天,她就有點忍不住想找塊豆腐撞。

尷尬死了!

“等等,灰原,我覺得這件事不找公安也能解決。”

嗯?

順著江戶川柯南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教室外一名棕發女孩抱著收來的作業不緊不慢的走過。

乍一看和她長得很像,但只要仔細打量就能看出區別還蠻大的。

“四年級的雨宮祥子,和你長得就有幾分相似啊”

“你該不會想玩那種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的老套劇情吧,江戶川?”

柯南微笑jpg

“……你沒這個打算,對吧?”

死神燦爛笑jpg

……

古董店迎來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小泉紅子強忍著二樓最裡面那房間給自己的不適,敲開了羽田遲生的房門。

一進屋她率先鬆了口氣,然後才是詢問,“你究竟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靠著床背的羽田遲生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實話實說,某也不知道。”

小泉紅子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時光眷顧者,現在不止是眼睛,就連額頭也被繃帶纏起來了。床邊放了水壺水杯和兩個白色藥瓶,穿衣也不怎麼規整,非常符合她對病患的刻板印象。

“連你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嗎?那天暴雨中傳來的情緒可以說憤怒極了,我占卜水晶球裂了好幾個都沒能觀測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思來想去,覺得可能還是我們的時光眷顧者這裡出了什麼岔子。”

她將修好的單片眼鏡放在桌上,“害怕被牽連,所以直到收到你的單片眼鏡我才過來,現在修好了。”

“合理的擔憂,某並不介意。另外,多謝小泉小姐了。”

“當真不是你做了什麼?要知道,世界每一次降下懲罰都是因為你干涉了它原有的法則。上一次是殺人而失明,這一次看你的情況”她頓了下,“恐怕更糟糕吧。”

說險些丟了命她也是信的。

“不知。”

羽田遲生很確信自己這次乾的事情根本就不再動畫或者漫畫裡存在過,何談干涉?

兩人面面相覷。

見羽田遲生狀態不是很好,小泉紅子也有點擔心,但該有的猜測卻一個都不能少,她儘量長話短說。

“你覺得,會不會是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

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很大膽,羽田遲生示意她接著說下去,“小泉小姐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因為你曾經救做過違背世界法則的事情,如果是因為你當初的所作所為引發的蝴蝶效應,那可能便說得通了。”小泉紅子聳肩,“按理說違背法則的都會受罰才對,但另一方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無法考證,但你受傷是肯定的,因為改變因你而起。”

說完這些她又開始抱怨,“現在可能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不敢占卜了,生怕被波及。”

羽田遲生一直保持著微笑,聽她嘟噥那些在常人看來神神叨叨的專有名詞。等她說的意猶未盡,口乾舌燥倒杯水的空閒,他才提出自己的疑問,“小泉小姐,假如有人不斷違背法則,時大時小,會如何呢?”

紅髮少女險些一口茶噴出來。

“我和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想違背!?”

“是小泉小姐您說的,蝴蝶效應。您覺得蝴蝶效應有終止的可能嗎?“

這就涉及到赤魔法繼承人的知識盲區了。

“你等等,我得先回去翻翻書。”

羽田遲生還能說什麼呢,他只得點頭道好。

一直等到晚上,他才接到小泉紅子的答覆電話,結果讓他心情,有些沉重。

【挑戰法則的底線是會死的。】

半夜,難以入睡的青年扶牆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向外看。

入目哪裡有顏色可言,只剩黑白,乾淨的和漫畫沒有任何區別。

他從口袋裡摸出剛修好的單片眼鏡放在眼前,頓時視野又恢復了正常。

自鶴田先生離開後他睡了一覺,再醒來視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否有恢復的可能。

【我找到了點有用的文獻,確實是蝴蝶效應,每個蝴蝶效只觸發一次,而且對普通人的蝴蝶效應基本不聞不問。也就是說,現在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好訊息是你不用擔心因為你當時違反法則而觸發蝴蝶效應的那個人再害你受罰,壞訊息就是這次掀起風暴的可能是個重要人物,你的行為動了某個大人物的命運。】

【你問如果蝴蝶效應不斷出現會發生什麼?我不是給你說不要違反法則了嗎!】

【讓世界正常的按照它原有的軌跡走下去,這對你很難嗎?挑戰法則的底線是會死的。】

【我的祖輩裡有個人這麼做過,真實記載已不可考,但下場據說很慘。最後人整日瘋瘋癲癲,結局謠傳是被獵巫教會抓住燒死了。】

“如何讓世界按原有的軌跡走下去?如何不觸發蝴蝶效應?”

他放下單片眼鏡,嘴角微微揚起,舉手投足間似乎都帶上了幾分虛偽的輕佻,脫口而出的卻是自嘲。

“什麼懲罰,什麼法則,不過是藉口。”

“對這個有既定劇本的世界而言,梁遲生的存在本就是一種錯誤。”

說到最後,他低笑起來,這嘲弄的笑聲愈來愈大,刺穿寂靜的夜,似癲似狂。

沒有一盞燈為這動靜亮起,像有無形的屏障籠罩了睡夢中的人們,讓他們免於清醒。

“哪裡還有它所謂原來的軌跡!?梁遲生不死,哪來的原有軌跡!”

“既然這般厭惡梁某,又把梁某帶來做什麼!”

“「世界」,你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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