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謙一翻過座位率先跳到了死者面前,大致觀察後他起身張開雙臂擋住屍體,用自己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喊著做應急指揮,“關門,報警,誰敢離場,一併做嫌疑人處理!附近這一圈,手都給我舉起來!”

也許是此刻他顯得太果斷,也許是警察的素養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刻在這群無頭蒼蠅中他就像天生的發號施令者,沒有人敢去忤逆他的吩咐。出入口被關閉,附近一圈人齊刷刷的舉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還有你,給我往後走!”

想上前探查死者狀況的鴨舌帽青年都被他那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默默後退。

長髮男人坐在原位,若有所思的看著現在青年有條不紊的指揮現場。

這孩子在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己正在指揮全場時有一瞬間的僵直。

性子比較懦弱,可能有些怕眾人在他身上聚集的視線,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很快目暮十三就帶隊來到了現場,渡邊謙一看到真正該管事的來了這才讓開路讓他們過去,同時悄悄鬆了口氣。剛才身子先腦子一步有動作,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時他都懵了一瞬間。

身邊的鴨舌帽青年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嘆氣好奇的看過來,反被他瞪了回去,“眼睛落枕了?”

“死者是浦田耕平,今年27歲,任職於米花綜合病院的醫生”

完成問詢後,目暮十三拿著自己的小本將收集來的資訊和同被害人一起來的女人做確認。在基本確認資訊無誤後,他又有了些疑問,“那他為什麼會在看戲的時候突然倒下呢?”

目光轉向那名和警官面對面的女子,男人眉頭微皺,然後舒展開來。

不是雪莉,只是髮型有點像。

他現在真正好奇的不是死者究竟是怎麼被氫酸鉀殺死的,而是站在死者旁邊的那名正對著屍體侃侃而談的少年,以及不知何時也圍過去的黑衣騎士。這兩人究竟是誰?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看到自稱工藤新一的少年被自己的女朋友戳穿,他也隨著大眾嗤笑了兩聲,但心裡的凝重不減半分。

不對,還是不對,這裡有問題。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自信,但此刻卻覺得大腦里正在有什麼被快速遺忘。

他不覺得有人能對自己動手,但事實就是這樣。就在剛才,或者說仍在持續的——

有什麼正在快速消除他剛才的想法,模糊他的一部分記憶!

“該死的”男人一手放在額上苦笑,喃喃自語,“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目暮警官,”檢查屍體的高木涉開口,“我們從浦田先生的口袋裡找到了還沒用的奶精和糖漿!”

服部平次看向幾名嫌疑人,“平時浦田先生都喝黑咖啡的嗎?”

蜷川彩子垂著頭,“裡面裝的不是冰咖啡,而是可樂。我本來想這麼一來他一定會到我這裡找我重新換杯咖啡,也許他就會來問我當初為什麼要解除我和他之間的婚約我本來計劃畢業之後就立刻和他結婚的,可是我突然很不安,上星期我就打電話拒絕了和他的婚事。從那之後,我到醫院去他都不願意見我”

“我就說呢,我的那杯也是可樂。”舞上鴻衣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奶精和糖漿,“我剛才也差點加進去了。”

“真是抱歉”

沒時間解決這些小事,目暮十三讓人去把四名嫌疑人的飲料都拿去做化驗。

隨著園遊會的暫停,天公也開始不作美了。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涼意驅趕了原先的熱鬧,只留下冰冷。

閒下來沒什麼事的渡邊謙一開始左顧右盼,很快就注意到了還坐在原來座位上的長髮男人。

對方一手放在額頭上,大拇指按著太陽穴,看不清表情,但他直覺那名先生現在狀態不對。

他該不會判斷錯了,這起案子不是謀殺,而是隨機殺人?

這名先生不會中招了吧?

想到這裡,他快步走過去,然而還沒等他近身,他以為的【被害人】就抬起頭看了過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

渡邊謙一過去也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他收回已經邁開的腳,“有沒有頭暈噁心的症狀?”

男人含笑望著他,輕輕搖頭,“不是中毒。”

“別那麼自信啊,這種事情誰說得準。還能走嗎?趁還活著沒什麼大症狀趕緊去醫院看看。”

“謝謝,我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

“那你坐在這裡一手撐頭幹什麼?思考人生嗎?”

男人失笑,“我的信仰在剛才被動搖了,所以有些喘不過氣。”

目送青年公安若有所思的遠去,男人重新將目光投向偵探和警察們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雖然不知道遺忘了什麼想法,但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現在也只能試試,受到影響的究竟是思想,還是現實了。

【對自己很重要,約等於對組織的未來很重要,眼下組織裡最大的危機是】

按著這個推論,男人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機,上面是慧那孩子發來的加密簡訊。

【APTX4869β專案的停滯和APTX4869γ專案的強啟。】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次的案子應該是死者自殺”

【會場不會有那兩派瘋子的爪牙,那麼和這兩個專案有關的又被遺忘的會是什麼?】

他用最快的速度在手機備忘錄裡按下一串串字元,時隔41年,世紀天才再一次將他的思考速度拉到極致。

為了和【神】賽跑。

遺忘和記憶反覆更迭,隨著遺忘不斷加速,一邊進行推論輸入一邊回顧先前推論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他開始頭痛,高強度的大腦資訊檢索讓這位在人間經歷176年歲月侵蝕的老者苦不堪言。

有時好記性也是一種痛苦。

人要調動自己全部的記憶是很困難的。對男人來說,176年的記憶,176年的累積,記憶殿堂早就臃腫到一個驚人的地步。更何況是面對不斷加速的遺忘,不得不以更快的速度一次次重頭再來。

【β人體實驗】

最終,他艱難的打下這一行字,切屏開啟文件,開始檢索人體實驗的相關資訊。

他的目光不斷在飄忽和凝聚間切換,最終注意力集中在了死亡名單上。

是這個嗎?這麼長的死亡名單,會是誰

汗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滴在衣襟上,他的右手指停在檢索欄上,左手扶額,頭痛欲裂。

“請你等一下,目暮警官。”

聽到這個聲音,男人艱難的轉頭看去,只看到黑衣騎士從外面走進來。他自信,驕傲的將這起案子的性質侃侃而談,他的雙手抬起放在頭盔上,他在眾目睽睽下摘下了假面。

“好久不見,目暮警官,我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系統卡了一秒,隨後忠實的彈出了主人所檢索的資訊。

【APTX4869β首位試藥者工藤新一死亡Sherry已確認】

遺忘停止,恍惚間他聽到什麼斷裂的聲音。

“莫里亞蒂,你沒事吧!”

土井成樹擔憂的看著突然扶住牆,大口喘氣的搭檔。

他們才從愛爾蘭給的指定地點離開,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了?

羽田遲生抓著衣服的指尖用力到泛白,青筋暴起,他顫抖著,艱難的嚥下反湧上來的一口腥甜。

心臟絞痛,全身冰涼,迸沁著冷汗。

他明明什麼也沒碰,怎麼會

“咳——”

兩三滴血沫飛濺,它們沾在雪白的牆壁上,紅的刺眼。

雨雲在瞬息之間佔領整片天空,遮蔽太陽。它在下壓,讓人難以喘息。

白晝更迭為黑夜,伴隨暴雨降下的是永不停歇的雷鳴。

好似神怒。

「受罪人蠱惑,它走上了與無數個它背道而馳的不歸路,列車已經脫軌(Derailment),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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