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帶來的巨大震動從兩側傳來,火焰阻攔了唯二的出路,他們面對面站立,擺好架勢,一言不發。

都在等對方一個破綻。

相較於頭一次遭遇這種火海死斗的松村一安,羽田遲生就顯得輕車路熟的多——

他設計過趙佐信,將對方騙到古董店後引爆裝置,在火場中用他教自己的近戰技巧殺死他,想在自焚前拉這個叛徒一起下地獄。

如果不是沈長生衝進來拖著半昏迷的他出去,他應當和趙佐信一同被火焰吞噬殆盡,就像打算好的一樣。

當時與現在何其相似。

青年雙目被繃帶一層又一層纏繞,火焰攀上他的衣角。他嘴角含笑,抬手將盲杖丟遠,兩把彈簧刀從袖口滑入他手中。

打一場必輸的仗,沒必要拿最好的刀,湊合使用就行。

不然到時候殺紅眼,刀質量太好又沒斷,把對面反殺了就不好了,不是嗎?

早在羽田遲生將盲杖丟出去的瞬間,發現破綻的松村一安就大吼著撲了過來,這短短一會的功夫他已經舉著匕首衝到了羽田遲生面前,猛地向下刺去。刀身倒映著跳動的火光,撕破風聲,毫不遮掩想要割破對方喉嚨的野望。鏘的一聲,短兵相接,兩把刀皆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反握刀柄的手臂發力,牢牢擋住下刺的步調,同時左手快速一揮,另一把刀呼嘯著直直向松村一安腹部刺去。

手臂被抓住猛地向下按,他左手順勢鬆勁,腰部發力,趁對方收力不及側腰一腿掃出去。

松村一安被甩出去砸在地上,他突然發現不遠處掉在地上的手槍,不顧地板的滾燙順勢滾過去將槍抓在手中快速上膛。是,他承認這瞎子是個練家子,也確實有兩下子,但他還能躲得了槍子不成?

看不見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羽田遲生確實沒有在松村一安面前暴露自己看得見這一事實的打算,但這不代表他對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一無所知。他有腦子,更有一雙靈敏到堪稱詭異的耳朵。

早在聽到對方落地聲響的遠近時他就對松村一安接下來的行動有了清晰的認知,他動作極快,所到之處只能看到一道殘影掠過。察覺松村一安已經起身,還不等瞄準就被近了身。又是一腿掃來,他趕忙抬起左臂格擋,卻不料對方突然空出一隻手迅速抓住他的小臂將他向近扯,同時另一隻反握彈簧刀的手探出食指與中指,順著他的肩膀快速向另一隻手臂擦去。

他在探持槍的那隻手的位置!

意識到這點的松村一安立馬抬腿,膝蓋向羽田遲生的腹部狠狠搗去。

這一下發了狠,就在對方手指貼到持槍那隻手的手腕的同時,羽田遲生被痛的卸力後退半步,他抓住機會,站定後換腿又是一記鞭腿掃向對方腰際,頓時青年被這股力裹挾著狠狠砸在牆壁上揚起一陣煙塵。

他朝著煙霧最深處開了好幾槍,直到幾乎耗光彈夾才又找回理智。

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這條走廊吞噬。松村一安一邊謹慎的注意那個角落,一邊尋找可以突圍的方向。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風聲自身後傳來,他眼前一花,再看清時彈簧刀已經橫到了自己脖頸前。松村一安立馬將胳膊肘向後搗,另一隻手卡住那隻手臂阻止快速逼近的刀用力向外撐,找到機會擺脫控制。下一秒他持槍的那隻手一痛,不受控制的向後甩去,槍也同時脫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到了火幕之外。

被抓機會了!

看滿身是血狼狽不堪的青年收腳站定,他恨得直咬牙。

這傢伙是瘋子嗎?被他那兩擊打中的同僚就沒有能從地上爬起來的,這瞎子在被燒傷的前提下不但接了他兩擊,還在身中數槍的情況下輕描淡寫面不改色的站在這裡?他沒有痛覺嗎?

他也沒時間再多想這些了,因為青年又抓著刀衝了過來。

刀刃不斷相接又分開,兩人在一來一往之間身子逐漸向一側牆壁靠近。

身受重傷的羽田遲生到底沒法再向剛才那樣靈敏,他的動作逐漸遲鈍,抵擋也漸漸吃力,開始招架不住向後退去,直到他整個人靠在窗戶上無法再後退。

又一次刀刃相接,彈簧刀終於不堪重負折斷了,與它一起斷裂的還有失去玻璃本就搖搖欲墜的窗框。

青年面龐被飛濺的碎屑劃傷,失去背後支撐的他身子猛地向後栽倒,大半個身子懸空,見狀松村一安乾脆利落的給了他最後一擊,直接將青年從視窗推了出去。

松村一安捕捉到了對方面上那一瞬間的驚恐,他在窗前站定,目不斜視的看羽田遲生連同那些碎屑一起墜下山崖,看那道讓人生厭的身影最後消失在密林中,驚起一片棲息的群鳥。

終於結束了。

他趕緊向著先前找到的突破口跑去,萬幸的是那裡還能容納一人透過,再想起自己手槍也是被向這邊甩來的,他心中更慶幸幾分。顧不得火大,顧不得被燒燬的衣服和身上的燒傷,松村一安彎腰快速逃了出去。

逃到別館外的柯南同樣看到了白澤自二樓墜落的那一幕,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心臟在胸腔內狂跳。

連白澤都敗在那個松村一安手上了。

他向下望去,心中期待白澤能突然出現,能死裡逃生,但直到重歸寂靜他也沒見到奇蹟。

絕望籠罩在心頭。

基德他們的屍體不知所蹤,白澤也掉下山崖了,通往外界的路被切斷,別館裡還有兩個危險人物

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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