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甲板上三人再度聚到了一起。

服部平次看向兩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柯南點頭,“嗯,在下面的機房裡,我發現地板沾了一點血跡,還有手槍的空彈殼。還有就是這封古川大署名,不知道約誰在機房見面的信。”

服部平次也表示自己找到了張不同尋常的紙片,雖然已經被揉成一團丟在了餐廳入口洗手間的垃圾桶,上面寫著我們在船尾見面,署名仍然是古川大。

“我想這應該是是寫給鯨井先生的,有船員見到他十二點剛過的時候來到船尾甲板上大喊‘我來了你在哪裡’,那個船員張口叫他時他還嚇了一跳,吩咐船員不要告訴別人然後就跑走了。那個船員想著可能還會有人來就等了會,結果誰也沒來。羽田哥你呢,在這裡有什麼收穫?”

一直在這裡看守屍體的羽田遲生搖頭,“沒人來過,不過有很重的汽油味。”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汽油桶漏了。”服部平次上前把塑膠布拉開,“另外這具屍體的太陽穴上有槍傷。”

“不,某說的是那邊,旗杆那邊。”

正在思索的兩人同時愣了。

柯南率先反應過來,“羽田哥哥你有沒有聞錯?你真的確定你聞到汽油味了嗎?”

羽田遲生點頭。

“但也難怪鯨井先生會嚇成那樣,畢竟一個弄不好現在躺在這裡被我們研究的可就是他了。”

服部平次瞅了眼被塑膠布遮住的焦屍。

柯南沉思,“也就是說,犯人可能並沒有在開槍後再去點燃旗子,而是直接就點了。緊接著趁大家不注意時來到這邊放火,或者再大膽一點,有什麼定時起火裝置不對,那樣不會有槍聲。”

現在的問題是,犯人在點燃旗子後,有可能在不撞到任何人的情況之下走到這裡來嗎?

“好了,現在有了兇手的線索,要知道這個細節也是遲早的問題了。”

服部平次聳肩。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你這是知道手法了?”

“怎麼?你也知道了啊。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對比答案吧,羽田哥就作為裁判,幫我們梳理一下有沒有邏輯漏洞怎麼樣?”

“自然可以。”

“其實挺可惜的,如果羽田哥不是盲人的話,我想推理對決一定會比現在精彩很多吧。”

“誰知道呢,但二位的推理能力確實高超。”

“不是,我是不明白。小蘭告訴我,羽田哥你是後來才失明的。我自己也經歷過很多案子,就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好人總會遭遇一些悲劇的事,然後身不由己。這是這個世界的邏輯嗎?”

羽田遲生被他這一番話說愣了,許久他失笑,“誰知道呢,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柯南點頭,“首先是那個自稱葉才三的神秘老人”

“如果按你所說,要能在出了船身之後折回的途中不被任何人撞見,最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船裡的話,那就一定是犯人設下的fake。現在嫌犯一共有兩個人,而且關於這具屍體也有疑惑。雖然呈現熱僵硬的屍體手肘只彎到臉部,可是膝蓋卻完全的蜷縮起來。顯然屍體被放進箱子的時候兇手是把屍體儘量向下挪,再把兩隻手放在頭部兩側向上舉起,唯一可能這麼做的,也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之所以這樣故佈疑陣,其實就是想讓人以為他被人殺了,其實還躲在這條船上的某個地方!”

聽他這麼說,服部平次不解,“啊,你在胡說什麼?你要知道這隻表就是最好的——”

“你有沒有搞錯啊,這也是兇手的陷阱”

羽田遲生站在旁邊吃瓜。

這場景,像極了班裡考試結束,兩個學霸對答案結果發現答案不一樣,結果爭得面紅耳赤。

一般情況下,不是題出錯了就是兩人條件沒看全。

“羽田哥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服部平次開始尋找場外第三人。

“是有一個想法,不過要等等才行。沒有證據的話,那可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好吧,那我們就各幹各的,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推理有沒有問題吧!工、柯南,拜託你把這隻表復原一下放回原位。”

柯南無奈點頭,看著羽田遲生和服部平次相繼離開船尾。

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一刻鐘後,服部平次和羽田遲生再次相遇在甲板上。

看著倚在走道另一端欄杆前,手裡端著小紙盒羽田遲生,手拿手電筒的服部平次愣了一下,“你還在這裡啊。”

“某不是說了嗎,在等。順便讓休息室的服務生送了一份芒果慕斯上來,沒想到居然還附贈一小塊草莓大福,服部偵探上來找什麼?”

也就是服部平次這個做偵探的觀察更細,不然估計還真沒人能發現角落裡站了個人。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藏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所以我上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灰原哀驀的起身,喘了好幾口氣,這才驚魂未定的去看周圍的情況。

身旁的阿笠博士睡得很香,還打著鼾。

她擦掉額頭上的汗,再度躺下,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最終她再坐起身,穿上拖鞋來到客廳,遲疑了一下,拿起座機話筒撥出一串號碼。

還是想聽聽鶴田爺爺的聲音。

聽筒嘟了很久,每秒鐘在此刻都顯得很漫長。

就在灰原哀想要放棄,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去結束通話電話時,聽筒響了。

“您好,這裡是羽田古董店。”

熟悉的聲音,其中摻雜著小狗歡快的叫聲,讓她微微感到心安。

“鶴田爺爺,是我。”

“是小哀啊。這麼晚了還醒著,做噩夢了?”

“嗯。”

我夢到好多烏鴉圍在遲生哥身邊,拉著他向黑漆漆的巷子裡走。殘生扯著他想讓他回來,無果,而我怎麼喊他也好像聽不見,於是追過去,然後聽到幾聲槍響。烏鴉飛走了,你和他,還有殘生都倒在血泊裡。

但這些事情,她不能說出口。

“讓爺爺猜猜,是不是夢到我和你遲生哥了?”

“嗯。”

“很不好的夢?是不是夢裡我和你遲生哥都出事了?”

“這麼好猜嗎?”

“這可沒什麼難猜的,如果做了別的噩夢恐怕你都不會打電話找我,畢竟你就和阿笠爺爺住在一起。大半夜能讓你打電話,肯定是你一直都很擔心夢裡的事情成真吧?”

“我,我沒有”

“小哀啊。”

“嗯,怎麼了,鶴田爺爺?”

“還記得那棟漂亮的古堡嗎,那一夜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記得。”

“你來找爺爺,爺爺給了你一把彈簧刀讓你防身,還告訴你有危險記得用暗號叫遲生。”

“嗯,我還帶在身邊。不過我真沒想到,您會直接塞把刀給我”

“刀是一方面,但只要你把暗號敲出來,無論遲生和爺爺在不在旁邊,都會有好運眷顧小哀的。不用擔心,乖乖去睡吧。不想說的事情就不說了,但就是天塌下來,爺爺也替你頂著。畢竟爺爺和你的哥哥,從來都不是什麼遵規守紀的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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