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講吧,手法既然都知道了,那麼鯨井先生所有的不在場證明也就不做數了。梳理一下事件經過吧,你先是在餐廳看到龜田先生離開,讓葉才三這個名字製造恐慌,然後就前往機房殺害龜田先生,將屍體放進箱子裡。等回來後估算鮫崎先生放棄尋找的打算,找蟹江先生談話,地點估計是在餐廳旁的衛生間吧,柯南小弟弟與腹部偵探撿到的紙條可以證明這一點。”

“你讓蟹江先生睡著,脫掉他的衣服並套在龜田先生身上,當然在這之前你首先需要把旗幟收拾好。之後設下香菸機關並大喊大叫引來服務生,讓他們注意到箱子還沒起火,同時強調你被人約過來,這樣頭一個不在場證明就成立了。”

“當所有人在船尾觀察焦屍時,你將蟹江拖到船頭藏起來。然後是毛利先生與鮫崎先生包抄無果的那次鞭炮響動,你趁這個混亂射殺蟹江先生,然後對著窗戶朝自己的胳膊開槍。回來之後說要坦誠一切,回到餐廳等待鞭炮爆炸就可以了。”

“那麼證據呢!你有證明這些都是我做的證據嗎!”

鯨井定雄慌了神,卻還是撕咬證據不放,“如果我提前開槍的話,怎麼可能只有一點血?”

“這個問題某確實不知道,目不能視終歸不太方便。柯南小弟弟,你能回憶一下鯨井先生在餐廳裡的動作嗎,有沒有什麼動作很有違和感?上過學的應該都懂如何抑制動脈血吧。”

見羽田遲生提到自己,柯南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拍桌子站起來時有點奇怪。”

毛利蘭拿出一個網球,“那個,這是我在餐廳裡撿到的”

“另外,拿魯米諾測試一下窗戶上的彈孔,應該能在外面這一側發現反應。當然,如果鯨井先生想現在去靠一下充數也無所謂——啊,已經靠了啊。對了,服部偵探說過,他就是因為發現你藏匿蟹江先生的地方,因此被你推下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但他說可以想辦法證明。”

“最快的證據某說過吧,在甲板遇襲時曾經給過犯人一腳,應該是在肚子上吧?那下其實挺用力的,估計留下的痕跡不會散這麼快吧,這個可以證明嗎?”

聽到他這麼說,鯨井定雄冷哼,立馬拉開自己的衣服,“有嗎?我在這之前都沒單獨見過你,怎麼可能被你踢一腳。至於那個藏起來想做假證的偵探,他能證明我推他下船了嗎?”

上面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

毛利小五郎有些困惑,“服部平次那小子如果沒被推下去根本做不成人證。那麼遲生啊,你現在就相當於講故事,根本沒有證據啊。”

“服部偵探確實證明不了這點,但某真的在甲板上遇襲了,不騙你們。”

“你說你遇襲了,這點誰能證明?我根本就沒私下見過你,更沒有動手!你就是個滿嘴胡說的瞎子,就是咬死我是第三個犯人,是這次事件的兇手——”

“某在休息室點過一份檸檬慕斯,是服務生送到甲板上來的,當時甲板上只有某,這點服務生作證。”

羽田遲生抬手,毫不客氣的打斷雙目猩紅,宛若瘋狗的鯨井定雄。

“遇襲後第一時間,唯一出現的人是柯南小弟弟。如果這不能證明某當時在甲板,你大可以等你口中躲起來準備做假證的偵探來了後問問他,既然他是做假證的,就該提前藏好,你猜他知不知道某當時手裡有一份芒果慕斯?”

“這個也可以提前溝通,你早就告知他了對吧,在他藏起來之前你就告訴他——”

“其實除了芒果慕斯之外,服務生還給了某一份小驚喜,他送了某一個草莓大福。這種突發狀況,某能提前告知他麼?某說過,服部偵探是被拜託的其中一名服務生找到的,某全程都沒有接觸過他。等他過來,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問他某當時手裡拿著什麼。當然,你鯨井先生還是一口咬死某把整艘船的服務生都收買了,某確實無話可說。”

“柯南小弟弟,服務生,服部偵探的證詞,這些,足夠證明某當時在甲板了嗎?”

鮫崎島治和毛利小五郎對視一眼,別說三個證詞,其中一個成立就可以證明。

“可以證明。”

“那就太好玩了,服部偵探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當時人在甲板被推下水卻出現在房間,但是可以證明某在甲板。所以他當時究竟在不在甲板呢?”

在的,如果真像羽田遲生所說的,人證齊全,服部平次在和他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能準確無誤的說出羽田遲生端在手裡的甜品的話,就能證明他當時確實在甲板。

“柯南小弟弟的證詞是,遇襲後某單獨在甲板。那麼本該一起在甲板的服部偵探去了哪裡?可別告訴某他躲在服務生沒有注意的角落看著某拿到芒果慕斯和草莓大福,然後完美繞過了尋找項鍊的諸位和所有服務生,回了自己房間。何必呢,正常人都幹不出這事吧?”

全場鴉雀無聲。

“這下,能證明某與服部偵探遇襲了嗎?”

這是一個並不複雜的邏輯。

船員能證明羽田遲生獨自在甲板,調酒師能證明服部平次從不見後羽田遲生一直在吧檯,在房間醒來的“做假證”的服部平次能證明羽田遲生在甲板,所以推出服部沒平次沒做假證,且有段時期甲板上實際兩人都在,然而柯南能證明的卻是羽田遲生遇襲後單人在甲板。

莫名其妙少了一個人,得出遇襲存在的結論。

毛利小五郎一頭霧水,“所以你小子到底要說什麼?你在甲板上遇襲了?”

“某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這隻手,在甲板上遇襲時扯住過犯人的衣服。”

羽田遲生莞爾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上面有一道還未凝固的小傷口。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對策。

之前的劇情中,服部平次是被打落海的,這才能證明他的言論可信。

這次因為他的干涉,服部平次沒有落海,在房間裡出現的他的話極有可能沒辦法作為證言。如果鯨井定雄咬死不認網球,又像劇情一樣破壞了血跡,那他用弄破的手指扯住兇手衣服時,染上的血就是決定性的證據。

之前質問肚子上的痕跡其實就是胡扯,他壓根不記得踹到哪裡,要的只是這句沒單獨見過自己。

“鯨井先生,你說沒單獨見過某,現在能脫下衣服讓眾人檢驗一下上面有沒有某的血嗎?”

絕殺。

看著鯨井定雄癱軟在地,柯南抬頭,面色凝重的望向坐在椅子上不可一世的青年。

如果說這些都是巧合,那未免太多了。

羽田遲生是否在最初就有了明確的懷疑物件,是否早就知道當時蟹江還沒有死卻還在等,是否連現在的證據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究竟是巧合,是未雨綢繆,還是他才是這場劇目的導演?

如果這樣的人去犯罪,他能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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