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羽田遲生那張笑臉,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挫敗感。

喂喂開玩笑的吧。

他們兩個可是親力親為的在找證據,面前的盲人可是舒舒服服睡了整夜。

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參差的,上帝關門開窗的說法也是可信的。

兩人倒是沒懷疑羽田遲生在說大話,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發現對方不是那種吹牛吹破天的性格。

“怎麼樣羽田哥,你發現了什麼?”

服部平次率先開口詢問。

“一切啊猜想都得有證據支撐,某在等可以稱作證據的事物出現。”

羽田遲生吃掉手中的麵包說。

“工藤說你擅長假設猜想,當時我還不信,沒想到有機會親眼見識一下。”

柯南一個機靈,趕忙看向服部平次讓他住嘴。

“工藤?”

羽田遲生果然注意到了。

“我曾經和工藤比賽過推理,當時我輸了,結果工藤說你是比他還要厲害的偵探,我一直都很好奇的。要不把猜想說出來,咱們一起討論一下?我想看看對你有沒有勝算。”

柯南雙手捂臉。

這種低階的挑釁根本激不動羽田遲生,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除某些狀況之外,這人的脾氣好的不行。

而且只會拉著兩人一起丟臉。

“服部先生想知道?”

羽田遲生含笑問道。

“當然。”

服部平次點頭。

“等把秀臣先生的屍體找到,某再談猜想也不遲,且先等等吧。”

又一記晴天霹靂。

“額,羽田哥你是說,長門秀臣已經死了?”

服部平次好一會兒才又組織好語言,吞吞吐吐的詢問。

“無人離開屋子,廚房的吃食,食材一個不落,未曾尋到拖拽痕跡,也無任何求助聲響。雖不排除用乙醚使人昏迷的可能,但你們方才所說找的時候所有人都在……”

他停了一下,然後衝兩人展開一個微笑。

“乙醚吸一次不會暈這麼久,但要是吸入過量死亡,也不是不能接受。”

柯南聽出了弦外之音。

“羽田哥哥是以秀臣先生絕對不可能是兇手為前提進行猜想的,是嗎?”

羽田遲生點頭。

“那殺害光明先生的就另有其人。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長門會長呢,如果犯人要行兇,最有可能是他不是嗎?”

“這個……”

羽田遲生沉吟幾秒,然後嘆了口氣:“隨某出來一趟吧,餐廳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羽田遲生離開餐廳,在花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現在可以說了吧?”

服部平次問。

“其實,某的猜測是這樣的。”

羽田遲生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是一起自殺,他殺案。”

柯南:?

服部平次:?

明明只有幾個字,怎麼突然合到一起就聽不懂了。

“羽田哥哥的意思是,這起案子中死的兩個人,一個是自殺,一個是他殺。那麼死的兩個人裡,誰是自殺?應當不是光明先生吧。”

柯南努力跟上羽田遲生的節奏。

“某猜測,自殺的應當是秀臣先生。因為只有死的是他,後面才能接著進行。”

羽田遲生突然轉頭“看”向服部平次所在的方向。

“某實在好奇,大阪警局居然能未卜先知,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就要部署警力。請實話實說,到底是什麼事?”

果然和這次的案子有關嗎。

服部平次穩下心神,將前晚長門會長聽到奇怪的跑動聲的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那麼秀臣先生的死亡時間就可以推斷為前晚之前。某猜測當時他死亡被某人發現,策劃了這一次的殺人。”

“反正按你們來說,秀臣先生應當臉蒙的比某還要嚴實,喬裝好誰知道那會是誰?”

“再加上遺留在光明先生身旁的東西,口袋裡的釣魚線,還有一些別的,不就都清楚了嗎?”

羽田遲生微微一笑。

“秀臣先生自殺身亡,某人發現了他的遺體並設計了這次的謀殺。先是告知想做會長的光明先生有辦法殺掉現會長,然後在前天夜晚在走廊跑動測試計劃的可行性。”

“光明先生被說動了,為了這次的計劃做準備。同時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秀臣先生的死亡事實,藏起屍體,並兩人相繼扮演秀臣先生。”

“昨晚,光明先生下樓製造被追殺的假象,趁著所有人都離開時用繩子爬上樓妄圖絞殺會長,結果被還在三樓的共犯推下去……”

羽田遲生停頓了一下。

“就是這樣。”

“估計接下來,秀臣先生就會被發現死於畏罪自殺了。”

腦袋比較靈活的柯南立刻明白了為什麼羽田遲生要把兩人叫出來。

“當時在房間的有你,日向小姐,會長本人。會長不太可能殺人,你被日向小姐支開,所以……”

所以殺死光明先生的,應該是日向幸小姐錯不了。

“情緒做不了假,在聽到秀臣先生被汙衊為兇手時,日向小姐的聲音已經出賣她了,她很愛秀臣先生。所以也不太可能是她殺害自己的未婚夫,只能是對方自殺了。”

服部平次也聽明白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有些頭疼。

羽田遲生歇了一會兒,接著往下說。

“殺人案後,會長變化很大。不再找初戀,幫日向小姐做掩護,再加上信子小姐談起的火災過往,某可以大膽推測一件事。”

“日向小姐就是初戀情人的女兒,火是兩位先生放的。這一切應該在秀臣先生的遺書中,這是一場復仇。”

“但日向小姐現在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情緒穩定,愛一個人到骨子裡,估計也會選擇去陪他吧,用‘火的羈絆’這種方式。”

羽田遲生沒再往下提了,他相信兩個聰明人都能理解。

他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時間不早了,某去花園小坐片刻,二位自便吧。”

說完,他拄著盲杖離開了。

柯南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突然抬起頭看向服部平次。

“你殺過人嗎?”

服部平次一驚。

“怎麼可能!”

“我殺過,我應該和你說起過麻生誠實的事吧。”

柯南的眼前又浮現出那日的大火。

“我沒能救出他,是我逼死了他。但同時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服部。”

“那天,我聽到的是鋼琴小提琴合奏曲。有人在那附近,也肯定早就知道他要自殺,或者那幾起殺人案根本就是那個人在教唆——”

“往好了想吧,明明看透了真相卻什麼都不做,哪怕打個報警電話都好啊……卻讓一個原本能活下來的人去死了。”

柯南又看向羽田遲生離開的方向。

“今天又遇到這種情況了。”

他眼底的情緒很複雜。

“你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這樣的冷血動物?還是說這就是商人的本質。”

“因為與自己無關,就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在乎。”

“還是說這是大眾都有的不摻和與自己無關事情的避嫌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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