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去取東西時發現有人在跟蹤,用不用一併處理?”

在羽田遲生結束通話電話後,鶴田徹輕聲詢問。

“不必,愛跟蹤就跟蹤著,某有辦法確定背後是誰。”

“您要加入什麼極道組織或者暴力社團嗎?那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這是一個衷心的提醒。畢竟老人家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知曉裡面各種門道。

極道組織?暴力社團?

羽田遲生沉吟了一下,沒有吭聲。

那些小場面只能說在酒廠面前那都不夠看的,全是過家家。

他要是現在告訴老爺子跨國犯罪組織在邀請他,老爺子會不會嚇出心臟病?

“您雖然和那些人談過生意,但這和加入是兩碼事,您要考慮清楚”

鶴田徹還在絮叨,生怕自家少爺突然一拍腦袋就要入坑,還死活拉不回來。

“邀請某加入的不是那些人,您儘管放心,而且關於這件事還沒什麼好商量的餘地。不過請別擔心,某心中有數,相信如果真加入了也會過得蠻愉快的。”

鶴田徹一噎。

能和自家黑心少爺聊得來的都會是些什麼人吶,想想都讓他憂心。

“您有數就好,要是真出了事也不用害怕,我還認識些能幫得上忙的朋友。真到那種十萬火急的時候,我拿這把老骨頭換您一條生路也是可以的。您的能力強,換個地方一樣會生活的很好。”

“不至於不至於,您別太擔心”

鶴田先生究竟都在想些什麼啊!

“大哥,那邊醫生的檢查報告說莫里亞蒂除了失明之外沒什麼大問題莫里亞蒂失明瞭”

東京城內,某家大商場的地下車庫。

伏特加正看著傳送過來的簡訊向琴酒彙報,說完後又過了一遍腦子才反應過來。

“那個醫生和他認識嗎?”

琴酒仍然坐在車裡抽菸。

“不認識,當天還是他代替另一個醫生值班。”

看著也沒有逃避加入的意思,怎麼會失明呢?

琴酒有些煩躁,他猛吸兩口煙,吐出一大團煙霧。

摸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撥過去。

“你好,請問是?”

呵,萬年不變的問候方式。

“你失明瞭”

他直截了當的發問。

“原來如此,跟蹤某的是你的人啊。怎的,後悔邀請某加入要殺人滅口嗎?”

“那你真是想的太好了,明天早上9點,新宿區Lemon咖啡館,扮演顧客,注意動靜,50萬日元。”

琴酒說完就掛了電話。

“大哥,就直接讓莫里亞蒂去嗎,那之前的人手要不要撤回”

“不用,只是做個觀察。”

眼睛瞎了也沒有關係,只要人足夠敏銳就行。

去不了行動組,情報組也會很歡迎這種嗅覺敏銳的傢伙。

電話這頭的羽田遲生聽著耳邊嘟嘟的忙音,面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容。

和他對明天的規劃完全不一樣,哪怕給錢也著實讓人窩火。

很好,成功激起了他的仇恨。

對那個組織的好感1

“少爺?”

“那身燕尾服洗好了嗎?某應該讓您帶回了幾張易容面具,還拜託您明日幫個小忙。”

第二天早晨。

宮野志保從實驗室裡出來,脫下自己那件白大褂,換上外套。

她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大波浪微卷茶色短髮,一雙藍眼睛,穿著深紅色長擺套頭衫搭配黑褲白外套,倒是格外好看。

今天是和姐姐見面的日子,要開心一點,宮野。

一名墨鏡保鏢替她開啟車門,等她進去後也坐上來。

對,什麼都不用管。

在哪裡碰面,能做什麼,待多久,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車子在一家咖啡館前停下,宮野志保透過窗戶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的宮野明美。

姐姐。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了些。

“去外面等著,這麼小的咖啡館,從外面看也看得見吧。”

但這份柔和也只是瞬間,她很快恢復成組織裡那個冰冷的科學家,冷冰冰的向那幾個人下令。

見那幾個保鏢沒有動,她有些不滿。

但很快他們就都轉身了,宮野志保這才鬆了口氣。

還沒進去,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一個黑影向裡走。

“我不是說了在外面——”

她把說到一半的抱怨吞了回去。

不是保鏢,只是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金髮青年。

那位青年明顯也懵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

“很抱歉,是我看錯人了,請原諒我的無禮。”

宮野志保嘆了口氣,用一口流利的英語道歉。

“沒關係,小姐。”

青年微微一笑,同樣用英語原諒了她,然後走進咖啡館,由服務員帶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宮野志保回味著方才那個聲音。

很好聽的英倫腔,像是低沉的大提琴。

“一杯現磨黑咖啡,一份檸檬派,謝謝。”

她走進去時正好聽到那位先生點餐。

沒有多加打量,宮野志保走到了姐姐面前,拉開椅子坐下。

“志保你來啦,我向服務生要了咖啡和你愛吃的三明治,應該很快就送上來了。”

宮野明美甜甜的笑著,看上去溫柔又陽光。

“謝謝,姐姐你呢,沒有要什麼吃的嗎?我記得最近有款很受歡迎的甜點”

宮野志保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開始和對方談一些生活中的瑣事。

那些事關組織的事情,宮野明美不該接觸到,也不能接觸到。

羽田遲生小口抿著黑咖啡,任由苦味在嘴中化開。

他假意扭頭看窗外的風景,實則聽著店裡的各種聲音。

志保

組織裡的雪莉酒,天才科學家,傑出的藥物研究者。

看來原本盯梢的任務物件也是她。

羽田遲生輕輕揉了下腿。

今天過來不好讓鶴田先生送,是他做電車一路摸索來的。

盲杖沒敢帶,全靠腳踩。

路上不知道踢了多少個電線杆,被凸起的磚石絆了多少下,要不是反應夠快估計現在人都進醫院了。

也得虧附近人少,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得趕快想辦法復明才行。

宮野志保吃著服務生送來的三明治,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那邊扭頭朝外看的青年。

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是在發呆嗎?

“志保,你在看誰啊”

注意到自家妹妹的不對勁,宮野明美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金髮青年一手撐頭一手握著咖啡杯把,正百無聊賴般看著窗外的街道,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朦朧的美。

“你該不會被那位先生迷住了吧?”

她對自家妹妹表示擔憂。

“不,只是覺得他發呆很久了,有些好奇。”

托腮的手不會酸嗎?

收回自己那些沒用的好奇心,宮野志保又全身心的投入了和自家姐姐寶貴的相處時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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