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遲生接到柯南電話時是半夜三更,忍著瞌睡從床上爬起來企圖尋找那什麼“不甘的亡魂”,結果死者不太爭氣。

三兩下解決了案子,他倒是想起該考慮怎麼回去了。

沒辦法,為了避免屋裡的老爺子揪心,這次是打車偷溜出來的。

自從看不見之後,鶴田徹就恨不得讓他長在家裡少出門,總覺得外面有人要害他。

其實這話也沒錯,羽田遲生是被酒廠盯上的人。

鶴田徹憂心忡忡,但架不住本人不在乎,唯一關心的還是老人家的身體狀況。

於是,在小旅館休息了一夜的羽田遲生想離開時,毫不意外的被攔下了。

“就這般等不及麼?”

此刻,青年正慵懶的倚在車後座,面不改色的笑著打趣道。

雖然知曉今日就是三十日整,但他是真沒想到琴酒會直接殺上門。

他正拄著盲杖向公交車站走,突然一陣狂風颳來,汽車發動機帶起的隆隆聲充斥了耳朵,還沒等羽田遲生反應過來是誰,槍就抵到他腦門上了。

被強“請”上車的羽田遲生直呼好傢伙。

“已經給你三十天,答覆。”

坐在副駕駛的琴酒咬著剛點燃的香菸,一手放在風衣口袋內握著槍。

莫里亞蒂敢說一個不字他就直接動手,大不了之後向先生請罪。

從沒見過先生這般好興致,要是莫里亞蒂不識趣,他可沒有冰酒那樣被人拂面子還能忍住,等合約履行完再報仇的好脾氣。

“當真是厲雷風行啊。”

羽田遲生皮笑肉不笑道。

“某至今所識的是你,你的手下,兩位宮野小姐,對於要加入的組織可以說一知半解。”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盯梢拿出的五十萬乍一看財大氣粗,但硬要扯,如果說是為了引他上鉤也不是不行。

福爾摩斯探案集中有《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一則,霍爾·派克羅夫特被忽悠去經營一家五金公司,莫森商行那邊的工作名額被人冒名頂替釀成了搶劫案。

“哼。”

琴酒倒是知道他的心思,心裡笑莫里亞蒂的氣量不足。

組織每日的開銷都是天價,還會看得上他那些古董,為此耗費大量時間精力

“伏特加,掉頭去064。”

羽田遲生聽到吩咐倒是微微皺眉:“某尚未吃早餐。”

這人還想著早飯?!

伏特加震驚臉。

哪怕他腦袋不太靈光也知道大哥剛才是什麼意思。

沒加入組織卻連他的代號都知道了,下場不是加入就是死。

莫里亞蒂不知道這點常識嗎?怎麼還敢這麼笑盈盈的?

“話說回來某尚未知道先生如何稱呼?”

羽田遲生全然不擔憂似的,只是笑盈盈的找話題。

“Gin,琴酒。”

“某呢,你們應當在某不知名的地方,給某也起了名字吧?”

不然無法解釋柯南在森谷帝二事件裡用嬌滴滴的童音詢問他住在哪家酒店的事情。

不是詹姆斯就是莫里亞蒂,除了這兩個代稱之外不會有別的了。

此刻車子正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

伏特加額上漸有汗滴落下。

莫里亞蒂是真不怕死啊,這種事情都敢問。

琴酒倒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車窗外的行人一言不發,點燃了一支香菸。

古董保時捷一路駛入郊外,最終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羽田遲生率先下車,用盲杖點了點地。

感覺不像是城市的水泥路,這是在哪個山林裡嗎。

“往前走。”

不等他多想,手槍就又戳在了後腰。

這讓羽田遲生想起頭次見面時,琴酒好像也是戳了後腰。

琴酒是不是對戳人腰情有獨鍾啊。

心裡再怎麼吐槽,他也得好好應著向前走。

走進別墅,他甩了甩盲杖,意外的發現周圍很空曠。

“手背到後面。”

感覺到有冰涼的金屬物碰到自己的手腕,羽田遲生失笑,將盲杖遞出去乖乖背手。

“那接下來的路程就勞煩二位先生了。”

他一個盲人還要縛手,不拿盲杖路怎麼走?

理直氣壯jpg

琴酒冷哼一聲掐滅香菸丟進菸灰缸,伸出一隻手摁在他肩膀上,推著人往裡面走。

“伏特加,守好這裡。”

說完直接用力一推,把毫無準備的羽田遲生推得一個趔蹺。

伏特加“”

嚴重懷疑他大哥公報私仇。

兩人七拐八繞了不知多久,似乎到了終點。

琴酒把人壓在椅子上,離開了這個空曠黑暗的房間。

羽田遲生稍微等了一陣,忽然聽到電流的滋滋聲,險些嚇得他站起來。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開啟音響的聲音。

畢竟他已經不在前世的那個世界了。

會是誰?

朗姆嗎?

他心裡的揣測就沒停過,但面上仍平靜的好似身處狼窩的不是他。

“初次見面,怎麼稱呼?”

那人一開口,嘶啞難聽的聲音險些掀了他天靈蓋。

比貓爪子撓黑板強不了多少。

“您好,羽田遲生。”

羽田遲生微笑頷首。

這回答卻讓坐在另一方的那位先生愣住了。

那位先生將話筒移開,抽出擺在檔案櫃裡其中一件藍色資料夾輕輕翻著。良久他細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將資料夾放回去,轉而換上了公事公辦的語氣。

“聽說你這些年越發對中華那邊的古董感興趣?”

“自然,只是既然是古董,那價格也必然可觀,某如今是入不敷出。”

羽田遲生雖然好奇方才那段時間的寂靜裡對方究竟去做了什麼,但顯然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你也倒是直接。”

那位先生似乎笑了幾聲,但由於聲音實在難聽,羽田遲生倒是沒分清情緒。

畢竟光是聽著就受罪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雲淡風輕的說。

“那麼長話短說。加入組織,只要你足夠優秀,我們可以提供給你鉅額現金來支撐你的愛好。這筆錢當然不會是黑錢,它的來路永遠可查且乾淨。”

“感謝您,但這世間要是萬事都能用錢擺平還好說。”

“組織的情報網很廣,覆蓋全球大部分地區。”

總的來說只有一句話——

加入我們,只要足夠優秀,要的統統都有。

“某著實心動了,加入後要做什麼。”

“一些你能辦到而且會辦的很漂亮的事情,可能有些違法,但我知道你不在乎且樂意。”

羽田遲生挑眉,他覺得黑衣組織對【自己】的瞭解比想象中要深,這【自己】可以是梁遲生,也可以是羽田遲生。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所以他含笑點頭,“某加入了。”

這讓坐在監視器後的那位先生有些驚訝。

他以為要說服現在的羽田遲生會比自己想象中更有難度,但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

這孩子隨性的和從前那孩子簡直是兩個人。

“不問問任務失敗的後果”

他用變聲器嘶聲問。

“再嚴重不過一個死罷了。”

羽田遲生這話說的沒有半點壓力,好似任務失敗死的不會是他一樣。

“Ricard,你的代號。暫時不要外傳,平日裡和琴酒一起行動。你對外的身份是他手下的外圍成員,讓他帶帶你。想個假名供人稱呼吧,你應當很討厭在這裡用真面目示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上來就是代號成員,但若要假名詹姆斯·莫里亞蒂?”

那位先生一愣,隨後失笑。

“太假。裡卡爾多·詹姆斯·莫里亞蒂,叫這個。”

羽田遲生:

他沒覺得好到哪裡去。

“這種西方名字肯定要是西方面孔,我覺得當時騙森谷帝二那張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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