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客人。”
酒保將人帶到後深鞠一躬離開了。
當羽田遲生抬頭看見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紙片人臉時,他險些沒繃住讓這張略帶疲倦的易容臉做出些許崩壞的神情。
堂堂黑衣組織知名幹部居然出來賣武器,還不是軍火,怎麼,酒廠現在就已經撐不住了?
不過這也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想法,他很快就穩住心神,坐在了琴酒對面。
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不應該露出這種嫌棄或者說驚訝的情緒。
琴酒看到來人時也有些詫異,不過羽田遲生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
沒想到這麼點時間裡把易容學會了,看來當時的勒索還是讓這小子長了點記性,知道做髒活不用真連了。
“我要的東西呢。”
羽田遲生換了另一個略帶疲倦的大叔嗓問。
現在還能保持鎮定不被他身上的氣場嚇到,蠻不錯的嘛。但如果聽到自己的聲音和當時勒索他的那個人一樣,這小子會是什麼反應?
“都在這個箱子裡。”
琴酒饒有趣味的觀察著羽田遲生的反應。
聽到這個聲音,羽田遲生的動作有些許停頓,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開啟面前的皮箱檢查了一遍後收好。
“剩下的錢會在我確保安全離開後匯給你。”
“另外還有一件事。”
羽田遲生腳都已經轉了方向,聽到他這麼說,還是轉過頭看向琴酒以示尊重。
隔著那張易容臉都能感覺到這小子的不耐煩了,真是……讓人有成就感。
“怎麼,後悔了要殺人滅口?”
羽田遲生問。
琴酒將另一個密封的黑色長條匣子拿出來丟在桌子上:“送給你的禮物。”
羽田遲生相信這不是炸彈,琴酒不會做出讓他和自己一起玩完的蠢事,所以他平靜的開啟了匣子。
裡面放著一把純黑金屬手杖。
做工精細,鍍銀杖頭沒什麼繁複的雕刻,但一看就是很容易握住的樣式,但杆體上雕著一隻又一隻飛翔的烏鴉。
“什麼意思。”
他平靜的看向琴酒。
“不假裝盲人時用,裡面是一把劍,非常適合給你這種偽君子做裝飾。”
琴酒點燃一支香菸。
“裝下去有意思嗎,古董商?”
“首先,我可不是什麼古董商。而且如果你想在這裡安裝針孔攝像頭,用錄影錄音做敲詐我的證據,那也只是白搭。”
羽田遲生笑著說。
“當然,因為這只是一張假臉。別太神經過敏了,如果真要勒索你,我們有一百種方法。”
琴酒將燃盡的香菸按滅在菸灰缸裡:“你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
琴酒特意強調了“我們”,意思他身後有一個很大的組織,並且已經盯上了羽田遲生。
是是是,波本給你們做了調查,但很可惜水平還不夠,傳出去的情報也沒多少,可……
羽田遲生很確信安室透根本就沒查到暗網的事情,酒廠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
要知道他這次買東西沒有用白澤的賬號,而是之前那個亂碼君賬號。
“那一位對你很有好感,聽說這次你要殺的物件是森谷帝二,特意讓我來做這筆買賣。”
那一位?
羽田遲生不動聲色的看著琴酒,等他的下文。
“東洋軍火庫可是有我們的資產,但這次既然你要處理黑手,我們也不多加干涉。”
“所以呢,又是給我低價販賣這些物品,又是示好贈禮,你們想要什麼?”
羽田遲生挑眉。
“加入我們。”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過恕某抱歉,我對加入勒索過我的組織沒有多大興趣。”
他將匣子推回去:“這禮可太貴重了,我受不住。”
“你可以拿走,這是送給你的,不是交易的一部分。但你如果拒絕,我想我們下一次的見面不會太友好。”
琴酒沉聲道。
“而且你現在應該很需要錢吧?無論是維持古董店的生意,還是購買你想要的那些文物,那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不然你也不會去做那些走私軍火的勾當。”
“我們可以供給你想要的渠道乾淨的大筆金錢,也可以提供給你你想要的東西的情報,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對我們有用。”
先打棒子,再給甜棗,但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帶回來,給點時間也無所謂,但一定以溫和的方式。
也不知道那一位為什麼對莫里亞蒂這麼偏袒。
“至於之前勒索你的500萬日元,如果你選擇加入,我們可以退還。”
羽田遲生挑眉,走回來坐在沙發另一頭,饒有趣味的看向琴酒:“不介意和我多說一些事情?”
組織這一點抓的很好,他不在乎親人,也不在乎什麼朋友,但他確實需要錢。
一個跨國犯罪組織手裡能給出來的資金,確實比做軍火走私還有情報買賣多的多。
琴酒拿出手機,翻著朗姆發過來的那一套“宣傳資料”。
“加入之後是外圍成員,主要任務是協助核心成員與提供一些低階的跟蹤,收集情報之類的活,薪資按能力分配。”
“能力卓越的,進行考核,透過後晉升核心成員,擁有大量特權,一次任務的收入抵得上很多人家一輩子的收入。”
“你加入後會有個適應期,任務不會太危險……”
羽田遲生微笑著聽琴酒吹。
除了給錢,他一個字都不信。
“一旦殺過人把柄就到手了,到時候怎麼做什麼待遇,不都是你們說了算?”
酒保敲門,將他點的酒和小食一併送上。
“但只要對我們有用,而且沒有落到那些警方手裡,我們通常都很……仁慈。”
琴酒看到那兩個字時,遲疑了一下還是念了出來。
“這樣啊,介意給我一些時間做考慮嗎?”
羽田遲生喝了口裡卡爾酒,第一反應就是這酒的味道真的很重。
“一個月。知道的太多是會出事的,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琴酒起身離開酒吧。
羽田遲生看著遺留在桌子上的長條匣子,最終還是一併收了起來。
“大哥。”
離開酒吧的琴酒上了停在巷子裡的保時捷,伏特加立馬啟動車子。
“莫里亞蒂答應了嗎?”
“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琴酒也是頭一回見到連人都沒加入代號都定好的新人,不過上面的意思顯然不是他能夠隨意揣測的。
從他遇見那位先生起,對方的精神狀況就一直堪憂,也就是最近幾年好了一些。
難得遇到那一位這麼上心的事情,他也不想辦砸了,儘管他不怎麼喜歡莫里亞蒂那個虛偽樣子。
琴酒拿出手機把那個資料夾刪掉。
但下次朗姆再讓他做這種繁瑣的事情,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可別怪他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