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

譚習文依然鼾聲如雷,陳力準備叫醒他的。

想了想又忍住了,等到六點四十五的時候才叫醒了他。

“老譚,快到時間了。”

譚習文醒過來,眼睛茫然的呆愣了一陣,然後才想起來,摸起手機一看:

“哎喲,都快七點了,怎麼沒早點叫醒我啊?”

陳力笑道:

“又不急,又不是什麼準點會議,去那麼早幹嘛。”

譚習文想了想也點頭笑了:

“也是,那我洗個臉了就走。”

程蘇夏也發了資訊過來:

“我已經在酒店大廳裡等著了。”

這時候,陳力才忽然記起來:

程蘇夏原本就是住在吳川大酒店裡的,她也就是從樓上乘電梯到樓下而已!

譚習文洗了把臉就跟陳力一起下樓,在酒店大廳裡就看到亮眼得像顆明珠的程蘇夏,笑著迎上去問道:

“程總來得這麼早?”

程蘇夏瞟了一眼他旁邊的陳力,笑吟吟的回道:

“不早,也就剛下來,我就住在酒店樓上。”

譚習文詫道:

“一直住在這兒?那得……多少錢?”

他心裡一聽到這話就在盤算了,程蘇夏在吳川可是住了幾個月了,天天住星級酒店得花多少錢?

程蘇夏笑著回答:

“我住的是商務套房,按原價是一千七。”

“但我是長租,也算是大客戶吧,酒店對我進行了優惠。”

“下降到五百塊錢一天,一個月就是一萬五。”

“一個月一萬五……”

就算這個數字也還是讓譚習文忍不住咂舌:

一個月住的就花了一萬五,這還是在吳川市這麼個九流小城市的花費,只能說……

有錢人的世界真的搞不懂!

如果換作是他,在城裡租一套好房子就好了。

以吳川的價格來說,一千塊錢一個月的租金算是相當高的了。

一年下來也就一萬二左右的租金,而程蘇夏住酒店一年花銷的可是十八萬!

陳力一看譚習文這表情就知道他在鑽牛角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人家一個月就算花一百萬她也花得起,就跟你買了杯飲料一樣簡單!”

“她住酒店是為了圖方便,每天有人打掃、清洗、換用品,她要自己單獨租個房子住,錢是省了,但事不省啊。”

譚習文哦了一聲緩緩點頭。

程蘇夏卻瞟了一眼陳力後對譚習文說:

“我倒是想住你們這邊的農村家裡,但沒人要所以只能在酒店裡過。”

這話……

就連譚習文也聽出問題了,這程蘇夏程總漂亮程度比電影裡的明星都更漂亮,會沒人要?

出了酒店大門,譚習文拿著手機說:

“我約了輛車,馬上就到了。”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

“要喝酒所以就不開自己車了。”

車一會兒到了,譚習文呵呵笑著就主動坐了前排副駕位上。

陳力拉開車門還是讓程蘇夏坐進車裡,然後關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

算是紳士了一回,陳力坐上車見程蘇夏位置坐得有些靠中,明顯壓迫了他那邊的位置,只好朝門邊挪了挪。

程蘇夏鄙夷的朝他撇了撇嘴,當然司機和前排的譚習文沒看到。

譚習文朋友約的地點是一個清吧,真是個喝酒的地方,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口子,跟他年紀差不多。

男的叫鄭軍,女的叫冼玉琴,然後令陳力沒想到的是,他們三個人居然是初高中的同班同學!

到了後,鄭軍先是跟譚習文擁抱了一下,然後才望著陳力問:

“老譚,這位就是你說的陳書記?”

“陳力,很高興認識鄭老闆!”

陳力主動介紹著自己伸手跟他握了握。

鄭軍禁不住讚了起來:

“陳書記,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了,早就聽老譚說了無數次了,知道你年輕,但真沒想到會這麼年輕!”

鄭軍說完又望了望程蘇夏,程蘇夏笑吟吟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鄭老闆好,我姓程,程蘇夏,是跟著陳力來蹭吃喝的,不知道鄭老闆介意不介意?”

鄭軍哈哈一聲道:

“怎麼可能介意嘛,陳書記果然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啊,有這麼漂亮的紅顏知己。”

旁邊的冼玉琴微笑著打趣他:

“是不是嫌棄我這個黃臉婆了?”

鄭軍又笑道:“我不敢啊!”

譚習文來了個神助攻:“到底是不敢還是不會?”

鄭軍笑道:“老譚,你挑撥都沒用,咱們玉琴同學對我老鄭那是百分百信任的。”

“那倒是。”

譚習文回了一句,然後又對陳力介紹:

“我這兩位夫妻同學都沒在吳川,畢業後一直在南方打拼,這次是回老家來看看家裡老人,趁這個機會就聚一下。”

鄭軍讓酒吧服務員將兩張吧桌拼在一起,因為他在網上下了單,叫了一堆的餐。

酒吧這邊又叫了許多小吃零食,當然更多的是酒,不然為什麼叫酒吧嘛。

“來來來,喝酒喝酒。”

鄭軍指著桌上開了瓶蓋的酒瓶說,

“老譚,以前被你羞辱了幾回,今天得扳回來一局才心甘!”

譚習文撇了撇嘴說:

“鄭同學,估計你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了,找女同學當媳婦我是沒你行,但喝酒嘛,呵呵,你們兩口子一起上又如何?”

冼玉琴哼了哼道:

“老譚,當了領導這口才就是不同哈,你這話就是標準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你喝贏我一個女人很英雄嗎?”

譚習文嘿嘿乾笑一聲,趕緊招手對鄭軍說:“老鄭來來來,我們喝,不管她們女人的了。”

冼玉琴把程蘇夏拉到她身邊坐下了,笑問她:

“小程妹妹真是我見猶憐啊,唱歌不?要不我們去唱歌吧?”

“可以呀。”

程蘇夏爽快的答應。

冼玉琴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確實沒想到。

一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憑美麗就夠了,哪還用得著努力?

見程蘇夏答應了,冼玉琴拉著她就去酒吧中間的投影處唱歌。

陳力酒量不行,不過啤酒還好一點。

像清吧裡的啤酒口感是很好的,凍後更沒什麼酒感,不知不覺中就喝了好幾杯。

冼玉琴在點歌屏上撥弄著問程蘇夏:

“小程妹妹,你唱什麼歌?”

程蘇夏說:

“什麼都行,就這首……朝思暮想就可以。”

她看到冼玉琴撥弄的螢幕上正好顯現出一首朝思暮想的歌曲名來,順口就說了。

冼玉琴順手點了預設,不過是下一曲,第一曲已經設定了,是一首青藏高原。

聽到音樂響起,冼玉琴笑著對程蘇夏說:

“我就先獻醜了。”

一看冼玉琴拿嘜比劃著的站姿,程蘇夏就知道她應該是個經常泡吧的嘜霸。

果然,冼玉琴第一句唱出來就有讓人驚豔的感覺,這是有幾分功底的。

本來這首青藏高原的曲風是高音型,一般高音唱不上去的人基本都不會選唱這首歌。

但冼玉琴顯然還是有幾分高音喉嚨,字正腔圓,高音也有。

臺下吧桌那邊,譚習文瞄著冼玉琴對鄭軍說:

“老鄭,咱們玉琴同學還是那麼愛唱嘜哈。”

鄭軍笑著直是點頭:

“沒辦法,玉琴就這麼個愛好,所以今天約你就索性約了個酒吧,本來我們見面應該約一個好點的餐廳。”

譚習文擺了擺手說:

“都是老同學了還說那些幹嘛,我知道的,再說你又點了這麼一大桌的海鮮外賣,這錢也沒少花,一樣的!”

冼玉琴一首青藏高原確實唱得不錯,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後面的最高音那個部分還是微微有些氣息不足,上得有些勉強。

不過她畢竟不是專業歌手嘛,業餘人士也就玩玩票,又不靠這個生活,也算不錯了。

唱完後幾個人都禁不住鼓掌,冼玉琴也優雅的鞠了個躬說“謝謝。”

然後就是設定的第二首歌曲子響起來了,冼玉琴向程蘇夏比劃了一下大拇指鼓勵她別怯場。

程蘇夏微笑回應,前奏曲一過就拿著嘜唱了起來。

“心落在了你的夢鄉,

千里之外訴不盡衷腸,

多想在寂寞時候靠你肩膀,

我們又回到了從前一樣,

……”

這首歌的音調雖然不高,但曲韻卻很柔美動聽,而且程蘇夏這一唱,冼玉琴就呆怔了一下。

程蘇夏這個唱腔及功底絕對是受過專業訓練和學習的,妥妥的要比她還高几個檔次啊!

冼玉琴雖然沒正式學過聲樂,但經常唱又很關心瞭解這一方面,知道的自然比普通人要多得多,程蘇夏只唱一句出來她就知道是專業歌手級!

這個漂亮女孩倒真有些意思了。

冼玉琴盯著唱歌的程蘇夏出神,她心裡在猜測起程蘇夏的職業身份了:

難道她真是個專業音樂系出來的專業人士?

吧桌那邊,鄭軍也聽得眼前一亮,好奇的問陳力:

“陳書記,你這女朋友歌唱得真好,是專業學音樂的嗎?”

陳力搖了搖頭回答:

“她不是學音樂的,是我漢南大學的同學,專業是學金融的。”

不過她雖然不是音樂專業的,但陳力懂。

像程蘇夏那種家庭又不缺錢,從小自然就是各種興趣班上著,別說唱首歌了,就算現在讓她表演琴棋書畫都不奇怪。

尤其是聽到這首歌的高潮部份時,陳力也禁不住入了韻味!

“總是對你朝思暮想,

一圈一圈漸寬了衣裳,

一點往事解不開眉間的惆悵,

這條情路等了你那麼長,

總是對你朝思暮想,

鬱鬱寡歡像瘋了一樣,

一片痴心等你等得淚汪汪,

約定好的要用心去戀一場,

……”

這歌……根本就是在唱她自己現在的心聲啊!

陳力聽得很動情,臺那邊唱歌的程蘇夏一邊唱一邊望著他,這畫面……

鄭軍笑著低聲對陳力說:

“陳書記,小程妹妹對你很用情啊!”

“唱得好唱得好!”

忽然間,旁邊一桌一個赤著胳膊的男子站起來大聲嚷著:

“小姐姐歌唱得好人也漂亮,再唱一首,再來一首!”

本來程蘇夏也是準備陪著冼玉琴盡興唱歌的,但一聽到那赤胳膊男子叫喊,眉頭一皺,把嘜放了就回到桌邊坐到陳力身邊了。

給別人唱?

他也配麼?

那赤著胳膊的男子眼見程蘇夏不理他,往這邊吧桌上瞄了瞄:

見只有三個男的,而他們那邊有五男四女,人手上就佔了優。

當然人數佔不佔優不是問題,因為他們都是“混”的。

陳力也斜斜的瞟過,那赤胳膊的年輕男子胳膊著繡著一條龍。

另四個男的不是染著白頭髮就是戴著耳環,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一個染白頭髮耳戴耳釘的男子直接就過來了,眼光不屑的瞟了陳力幾人一眼,然後眼光落在了程蘇夏明豔動人的臉上。

“妹兒,我們宇哥叫你再唱首歌,你是沒聽到?”

程蘇夏還沒回答,譚習文就皺著眉頭喝道:

“滾!”

那白頭耳釘男頓時惱了,伸手就抄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橫眉怒眼的瞪著譚習文喝道:

“你說啥,有本事再說一遍!”

譚習文冷冷道:

“你狗日的嚇唬誰?看老子嘴形,G,U,N,GUN滾!”

白頭耳釘男見譚習文不給他面子不說,居然還這麼囂張,再也忍不住了,掄起酒瓶就往譚習文頭上招呼!

陳力是早就留意著的,見白頭耳釘男動手了,他迅即拖起一把椅子一擋。

白頭耳釘男的酒瓶在椅子上砸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也就在同時,陳力另一隻手一酒瓶就砸在了白頭耳釘男頭上,白頭耳釘男瞬間就被放倒了!

那邊赤膊男幾人一見他們的人居然吃了虧,頓時都湧了過來。

赤膊男子也掄了酒瓶衝過來,氣勢洶洶的衝著陳力說:

“你小子今天惹大禍了,這門,你今天註定出不去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小子!”

陳力冷冷道:

“你唬誰呢,我特麼這叫正當防衛,我們受到了生命危險,正當防衛,你懂不?”

赤膊男子嘿嘿冷笑道:

“正當防衛?你說了不算,老子說了算!”

這時另一個染著紅頭髮的男子叫囂道:

“在吳川我們宇哥說了算,你們他媽的算老幾?”

說著又指著程蘇夏說:

“你跟這樣的貨色有什麼出息,跟我們宇哥立馬就成人上人了,吃香喝辣、買名牌時裝買名包那是要啥有啥,知道麼?”

“妹,眼睛要放亮點,就比如現在,你這男人馬上就要吃大虧了,以後不死也得殘,瞪大眼睛好好看著吧!”

接著他們中就有人打電話拉人了,在電話裡絲毫不隱藏,直接說叫人過來。

“報警,我先報警!”

譚習文也摸出手機來撥了一一零,他倒不是怕。

但對方人多勢眾,搞不好吃暗虧,所以先報了警讓警方來處理就好。

那赤膊男一聽譚習文說報警,當即叉腰盯著他叫道:

“好,你報警,老子讓你先報警!”

譚習文哪還客氣,直接報警了。

這時白頭耳釘男坐了起來,一臉的血,抹了一把後衝著砸他的陳力喊道:

“讓你報警,老子今天就在那裡弄死你信不信?”

“我不信!”

陳力手握著酒瓶口,碎了的前端很尖利。

白頭耳釘男雖然兇悍但也沒湊上來讓陳力捅,他從陳力冰冷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這貨是真敢捅他!

“你不信?”

白頭耳釘男指著赤膊男對陳力說:

“知道我們宇哥什麼身份嗎?”

“在咱吳川市,我們宇哥說讓你橫著被抬出去你就不可能站著出去得了,報警?”

“嘿嘿,你報個警看看,市局馬局長可是我們宇哥親大伯!”

赤膊男宇哥見譚習文真報了警,當即就吩咐拉人的小弟:

“再打電話叫人不用來了,他們報警處理咱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譚習文看著有些驚慌的鄭軍和冼玉琴,點頭安慰道:

“玉琴別擔心,就是今天這幾個貨毀了我們的聚會確實很窩火,以後有時間了再請你們好好吃頓飯!”

這時候酒吧裡也亂成了一團,其他客人也是跑的跑、躲的躲,隔遠了看戲。

酒吧老闆這時也過來悄悄對陳力幾人說:

“你們……給他們認個錯道個歉,然後談一下醫療賠償吧!

這事……真過不去,宇哥……

叫馬白宇,是市局馬局長的親侄子,惹不得,賠錢了事吧!”

赤膊男馬白宇看到酒吧老闆對陳力嘰咕著,當即冷笑道:

“張老二,我看你是不打算再開這個酒吧了吧?

今兒個我把話放在這裡了,賠錢都不行,老子今兒個就要弄他的人!

我馬白宇要的是面子,不弄他的人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酒吧老闆一聽臉上也變了臉色,趕緊低頭溜了。

說實在的,開店的哪個也不想店裡出事情,無論他站哪邊都只會給店裡帶來不好的影響。

一個老是打架的酒吧誰願意去?

白頭耳釘男又衝著程蘇夏得意的說: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們宇哥的底兒了,妹兒,你得慶幸你長了一張這麼漂亮的臉蛋,我們宇哥喜歡,要是你長得醜一點今天你也挨不過這一關!”

程蘇夏冷冷道:

“你再囉嗦信不信我也砸你一酒瓶?”

鄭軍和冼玉琴也有些詫異,程蘇夏這麼個漂亮女孩兒遇到這事居然沒有一丁點慌亂恐懼!

不過轉頭一想陳力的身份又覺得正常了。

陳力可是吳川市第一經濟大鎮一把手,老同學譚習文是二把手!

要說鄉鎮一把手的職位級別跟市局局長的職位級別是相當,市局那個什麼馬局長應該不會為了他這個混混侄子對陳力和譚習文兩個公然下黑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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