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蔣勤從集散中心指揮部回來。

接到向陳力做文教工作方向的移交通知,給陳力打了個電話說到他辦公室去。

陳力過去後,蔣勤隨意指了指他會客處的沙發:

“先坐會兒。”

然後又去打電話啥的,反正雜七雜八的搞了十幾分鍾後才來跟陳力說話:

“耽擱了,陳副市長,文教這邊的工作,其實也沒什麼好交待的,你到教育局先了解了解吧。”

陳力懂,首先,蔣勤的職務級別要比他高一點!

他是常務副市長,而自己只是排位最低的一個副市長,他有優越感。

二是本來就想騎在他頭上顯顯擺。

這下正好,威風撒在一處了!

“知道了,如果蔣副市長沒別的交待了我就先過去了。”

蔣勤“嗯”了一聲,但馬上又把陳力叫住了:

“陳副市長,有些事不是我要卡你脖子,是規矩!”

“俗話說得好,無規矩不成方圓!”

“你一個毛頭小夥子出來咋咋唬唬的騎到好多老前輩頭上,你說人家能不給你小鞋穿麼?”

“你年輕,日子還在後頭,知道嗎?”

陳力點點頭:

“謝謝蔣副市長教導!”

“行,你去吧。”

看陳力這個態度還是很誠懇,蔣勤擺足了譜,心裡也平衡了,揮手叫陳力可以走了。

兩人之間的爭鬥到現在基本算是蔣勤完勝。

看著關上了的辦公室門,蔣勤哼了哼冒了句話出來:

“當年你站得高又怎麼樣,細數英雄還看今朝!”

回到自己辦公室,陳力見周仙女嘴嘟起老長,一臉的不高興,不由得笑問道:

“怎麼回事?”

“受氣了?”

周雪瓊惱道:

“可不是嗎!”

“陳副市長,你說你這個是換一下暫管工作,又不是犯了錯誤被貶的!”

“我去辦公室秘書室要資料,人家當我們是被貶的!”

“沒一個客氣的,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莫生氣,呵呵!”

“有工作就做工作,沒工作就休息,生那些閒氣幹嘛?”

“你呀,得意的時候就高興,失意的時候就落了面子,放開些!”

“這人生就跟爬山一樣,你上了山頂就肯定要走一段下山路。”

“俗話說得好,有三十年河東就必然有三十年河西,一時的得失何必去計較?”

周雪瓊哼哼道:

“陳副市長,你是領導,你心胸寬闊,你格局大,你想得開!”

“我可是個小女人,我心眼小,我格局小,我就是想不開!”

陳力不由得苦笑起來!

“我車尾箱裡有前一天到高巖鎮摘的蜂糖李,你等會兒下班的時候拿一件回去嚐嚐鮮。”

想了想,找不到話說,陳力索性找點甜頭給她嘗。

“行,我領導行的賄我必須收!”

周雪瓊倒是沒客氣,沒帶一丁點猶豫的就收下了,那口氣甚至還像是給陳力這個領導面子。

下班的時候,周雪瓊可是記在心裡頭的,跟著陳力一起到停車場。

陳力從尾箱裡提了一件遞給她,這一件李子的純果重估計是五公斤。

周雪瓊提了小紙箱就坐到了副駕位上,乾脆蹭個車回去。

陳力開車的時候她就盯著水果箱子看,因為果子的濃香溢位來了,滿車都是誘惑人的果香味。

“怎麼這麼香啊?”

周雪瓊實在忍不住了,把箱子開啟了看。

裡面的果子是用特製的軟包裝一個果子一個果子隔開的,免得碰傷。

她拿了一個就用手拭了拭,看著也還乾淨,不沾土不沾塵的,拭了一下就小小的咬了一口。

“唔,好甜!”

周雪瓊是一嘗就知道味了,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還沒到家就已經吃了好幾個了。

下車時忍不住問陳力:

“陳副市長,我看你車裡還有好幾件,我補錢給你吧,再給我一件,這點估計到不了家我就吃得差不多了!”

陳力笑了笑道:

“你自己到尾箱裡拿吧,都是給親戚朋友嚐個鮮的。”

周雪瓊到後邊把車尾箱開啟又提了一件,但還是沒好意思再提多一件。

不過在陳力開車走的時候她倒是問了一下:

“這李子多少錢一斤呀?等這個週末我也帶家裡人去摘點回來!”

“好像是……三十塊錢一斤吧。”

陳力隨口說了一句,然後開著車走了。

“三十塊錢一斤?”

周雪瓊愣了愣,這麼貴?

再看陳力時,車子都開得不見影了。

她手裡提著兩件,看著箱子上5KG的標識,一箱就是10斤,兩箱20斤。

一斤三十塊錢,她提的這兩件就是六百塊錢!

開始她還以為最多就幾十塊錢或者上百塊錢而已!

吃點領導的便宜估計領導吃的虧也不大,但壓根兒沒想到會是六百塊!

六百塊啊,普通基層科員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三千多塊,六百塊就佔了一個月工資的五分之一!

算了,領導嘛,吃了就吃了,反正他平時也拿自己當長工使,吃他點便宜怎麼了!

回去的路上又給王家奇打了個電話,別的人通不通知無所謂,但他那兒還是要說一下。

“領導,有什麼安排嘛!”

王家奇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的,顯然精神不振。

“是不是中午沒吃飯?”

“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陳力打趣說。

王家奇哼哼道:

“給蔣副市長那一陣折騰,哪還有力氣嘛。”

陳力笑道:

“心要放寬些!”

“家奇,跟你說個事。”

“我昨晚上寫了半晚上的報告,今天提交給朱書記後獲批了,從明天起我就不再負責集散中心的事情了。”

“我暫代管文教方面的工作,集散中心那邊你就多費些心了!”

“跟往常一樣,該做啥就做啥。”

“只不過你直接面對的領導不是我,是蔣副市長了。”

“……”

王家奇頓時呆了,好一陣才嚷出來:

“領導,你這不是……”

“你這不是把我給拋棄了嗎?”

“你把我要來,現在半道上又把我甩了,我……我不幹!”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幹不幹這領導我沒所謂,我就只跟著你!”

“瞎說八道!”

陳力頓時沒好氣的罵他:

“工作不是兒戲!”

“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啊?”

“再說這地球也不是離了我就不轉了!”

“要是離了我你就不能工作了,那你趁早就別幹了!”

“人要學會在逆境中生存,不能因為有一丁點不合心意就摞挑子。”

“別人也不可能事事順著你的心意和想法來,所以啊,該幹什麼繼續幹,該做什麼繼續做,集散中心的工作也還得繼續做下去。”

王家奇當然也是一時氣話,給陳力一頓訓斥後,氣焰就沒了,萎著不吭聲。

陳力想了想又委婉了些:

“家奇,想一想,當年我們在高巖鎮的時候!”

“那情況不比現在惡劣得多了?”

“那種四面楚歌那種困難中都能堅持下來,而且還做好了,現在有那麼困難嗎?”

“沒有吧,蔣副市長雖然苛刻了些,但總的還是算不上刁難,好好幹!”

“好……的!”

王家奇又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純粹不幹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裡氣憤,但給陳力一通訓斥後氣焰兒也沒有了。

回到家,程蘇夏也剛好到家,看她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陳力故意問她:

“這麼高興,撿錢了?”

程蘇夏揚了揚無名指上的鑽戒:

“沒撿錢,但撿到個人,沒人要,我見著可憐,所以就撿回來了!”

陳力切了一聲:

“那你放那兒看看別人會不會撿走嘛!”

“看你得瑟的!”

程蘇夏白了他一眼,進屋後,老孃就小心的問她:

“蘇夏,小妹今天上班還適應不?”

程蘇夏笑著點頭:

“適應得很,她是自來熟!”

“今天才去就跟人家打成一片了!”

“今晚上搞團建,去聚餐了,可能晚點回來。”

“不過不用擔心,我跟售樓部的頭兒打過招呼了的,晚上完事後要給我安全送到家。”

“我哪有什麼不放心的嘛,好了,你們歇會兒,我去做飯。”

老孃趕緊去了廚房,老爸今天也沒在家看抗戰神劇,客廳就陳力跟程蘇夏兩個人。

程蘇夏忽然奇想的問陳力:

“陳力,昨晚我看了個電視劇,今天一天我就在琢磨!”

“就是忽然出現一種傳染病,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得了這個病就死了,女人屁事沒有!”

“然後全世界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男人因為染色體不同而倖免於難,八十億人就只剩下四十億女人和一個男人。”

“假如說這個男人就是你,你說你是怎麼想的?”

陳力頓時呆了起來!

“腦殼被錘子錘扁了的編劇才想得出來這麼歪的電視劇吧?”

“一百個女人只有一個男人,那是幸福!”

“一萬個女人只有一個男人,那是女兒國!”

“四十億女人只有一個男人,那不是幸福,那是恐怖!”

“因為男人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了,而是一件稀缺品!”

“稀缺品註定會成為資本的犧牲品!”

程蘇夏想了想也覺得是。

假如真有那麼一天,哪怕陳力再愛她,他也註定不能成為她一個人的人。

陳力伸手戳了戳她的腦瓜兒:

“你呀,你這小腦瓜兒裡成天在想些什麼?”

程蘇夏搖了搖頭道:

“我真沒跟你胡說,那個電視劇……”

“好像叫什麼Y染色體,我昨天熬夜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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