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土星炸裂，直接···沒了！
“怎會如此？！”
那人驚愕，自己身為真仙，且苦修空間法則，還天賦異稟，這勢在必得一擊，怎會落空？！
這不可能！
他驚愕，不是因為土星的炸裂，事實上，這對他而言不過是隨手一擊而已。
想要打爆一顆不算太過巨大的星球，真的太輕鬆了。
可為什麼會落空？！
自己的空間凝固為何會失手？！
對面，林凡玄之又玄的躲過這一擊，其額頭有冷汗緩緩滑落，目中冷意漸盛。
“果然，該早一些離去的，這些傢伙成仙太久，估計早已泯滅人性，根本不會把普通人的生命當一回事。”
“也就是土星沒人，若是換了地球···”
他突然加速，在一陣時間法則碎片環繞之下，打出至強一擊，超級···大伊萬！
其真正威力，早已超越地球上所謂的大伊萬了，這是以紅塵仙之力，全力以赴所施展的‘人造太陽拳’。
並且在時間法則的加持下，準確命中！
速度之快，連對方都未曾反應過來，沒能成功躲避。
轟！
金光炸裂，恐怖的爆炸波動席捲天上地下，周圍原本被凝固的空間都在這一刻破碎了···
林凡飛身後退，同時想辦法準備瞬移。
但就在此刻，一聲清冷之音在其身後響起。
“原來如此。”
“你對於時間法則的領悟竟然比我想象中還要驚人，除時間遲滯之外，還有時間加速麼？”
“正因如此，你在能在我的空間封鎖之下突然加速躲開我那一擊，並且以急速擊中我。”
林凡渾身汗毛豎立，一股冷意從頭傳到腳。
他二話不說，回身便打，卻見對方輕描淡寫飄在那裡，自己的攻勢被成片擠壓而來的空間所吞噬，未曾掀起半點浪花便被磨滅了。
這一幕很難用言語形容。
那些擠壓而來的空間彷彿有了實體，絢爛、美麗卻又淒厲，帶著致命的威脅，橫掃一切、碾壓一切、磨滅一切。
“不過可惜，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嗡！
空間變幻。
土星炸裂之後的塵埃濺射、鋪天蓋地，卻被這片空間一掃而空，這一片星野頓時情景一片。
如同一面鏡子般的摺疊空間擋在兩人之間。
哪怕到了此刻，對方依舊保留著該有的謹慎。
林凡皺眉，漂浮於星野之中，冷眼相視。
對方仍然不急，輕笑道：“若是你能領悟更為驚人的手段，倒是連我也要吃···”
撕拉！
突然，一切倒轉。
林凡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出手，這一剎那，他渾身有血氣瀰漫！
全身所有毛孔都有血霧滲出，這是極為嚴重的反噬！
也就是這一刻，林凡自身所在區域的時間被加速，而對方所在區域的時間，在倒退！
蓬！
空間鏡子自行消散，林凡殺入那一片區域，手中再度蘊量著超級大伊萬。
打···
空了！
這一方界域，沒人！
“空間投影？！”
林凡散去自身手段，面色難看至極。
對方的謹慎超出他的預料，哪怕到了這種關頭，非但一直用空間系打的手段擋在兩人之間，更是真身隱藏，以這樣一尊投影來試探自己！
呼···
加速、倒退。
兩種時間之力在糾纏而來，林凡渾身仙元爆發，瘋狂震顫著，無數時間碎片飛舞，抵擋著這兩種反噬之力。
“真是驚人。”
對方再一次出現，腳點虛空，露出些許驚訝：“本以為時間加速就是你的極限，卻未曾想，竟然已經領悟到了一絲時間倒退的力量？”
“是因為你的天道之基麼？這一道天道之基，竟然蘊含著時間力量？！”
“如此說來，真是再好不過。”
“將其拿到手，便可獲得時間與空間的力量，時空···”
對方露出興奮之色：“一旦掌控時空，再加上天道之基的力量，越階而戰都是等閒。”
“何況，我的進階速度，也將大幅度提升，或許不久之後，整個修真界，便將以我為尊！”
林凡沒吭聲。
因為這貨還真沒吹牛逼。
時間與空間法則，本就是諸多法則之力中最為牛逼的兩種，譬如此刻，若是對方並非掌握空間法則，哪怕是真仙，林凡也有把握讓他受點傷···
可對方偏偏是空間系，還這般謹慎，便真的無計可施了。
而天道之基本就能讓人進入悟道狀態，可以說是升級作弊器，一旦到手···
這貨很可能還真特麼的無敵了。
就算不是無敵，一段時間之後，應該也能達到誰也拿不下他的地步。
真要死在這裡麼？
林凡皺起眉頭。
“我答應過自家聖女，一定要活下去。”
“天無絕人之路，有辦法，必然有辦法的！”
“快想到啊！！！”
眼睜睜看著對方越來越近，林凡心中狂吼，然而，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
時間緊迫，又如何能夠逃脫？
他只能以時間遲滯，減緩對方的速度，並艱難躲開這一擊···
但這又如何？
就算躲開這一擊、躲開下一擊乃至下面數十次攻擊又如何？一旦被命中，一切方休！
吼！！！
然而，就在林凡焦急不已，心中不安之際，一聲嘶吼，突然從宇宙深處傳來。
真空環境下，原本應該是不存在聲音的才對。
但此刻，這一定律無效！
伴隨著聲音傳來，空間震盪，原本被封鎖的空間，直接炸裂。
“嗯？！”
對方眉頭一挑：“竟然還有變故？哼，留不得你！”
他加速，駭然出手，動用絕招，一隻大手抓向林凡脖子，似乎要將其一把掐死。
周圍的空間也再度被凝結，哪怕是林凡再度施展時間加速，也依舊難以突破這一小片區域。
畢竟一開始，對方几乎凝結了整個太陽系，而此刻，卻僅僅是這數丈方圓，其威力，自然天差地別。
但···
咔！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自對方身後傳來，讓他面色大變。
被他凝結的空間，竟然再度被突破！
最驚人的是，一道空間裂縫浮現···
這是···
有人在瞬移！！！
恐怖的道則浮現而出，化作秩序神鏈，竟是強行撐開了被封鎖的空間，構築空間通道！
“該死，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怕修為境界比我更強！”
他大驚，手中速度進一步加快，打算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林凡，而後立刻逃離！
可惜，晚了！
一道絕美倩影自被強行撐開的空間裂縫中出現，從滿頭青絲，到半個頭顱，再到半邊身體···
速度很快。
根本沒有半點遲疑，彷彿空間封鎖對其而言就是一個笑話。
轟！！！
劇烈的空間波動在林凡眼前爆發，但卻始終未曾傷到他。
此刻，他有些發懵。
“我看到了什麼？！”
林凡錯愕不已。
視線中，這是一片被封鎖的空間，宛若囚籠，周圍的空間壁壘足以隔絕一切！
但···
就是這般強硬的空間壁壘，卻被人強行突破，且她就像是無視了這一切，以極快的速度出現。
到此刻，那道絕美倩影依舊未曾全部從空間裂縫中出現。
只有上半身從中‘爬’出了而已。
但卻死死抓住了這名暗度陳倉的空間系真仙，讓他這一擊無法擊中自己···
“是她？！”
林凡認出了對方。
這是那疑似旱魃的女殭屍！
“吼！！！”
女殭屍咆哮，周遭被封鎖的空間立刻破碎，林凡雖然驚愕，卻不也未曾呆滯，立刻後退。
而那空間系真仙發懵的同時，瘋狂施展各種手段，空間碎片瘋狂飛舞，想要將女殭屍撕裂。
然而，無用！
空間碎片也好、空間裂痕也罷，根本破不開女殭屍的防禦，甚至連其服飾都無法破開！
相反，女殭屍終於徹底從空間裂縫中爬出，且在這個過程中，她那尖銳、修長的指甲，狠狠刺入了這名真仙胸口，仙血淋漓、法則隨之飛舞。
“啊！！！”
空間系真仙怒吼，渾身爆發出更為恐怖的波動，雙手更是瘋狂攻擊。
然而，他依舊無法擺脫女殭屍這從身後的‘抱抱’。
也就是在這一刻，女殭屍瞳孔中著綻放紫色神光，並一口咬下，尖牙，刺穿了其頸脖。
“殭屍！！！”
“你是，殭屍？！”
空間系真仙終於反應過來，在這一刻大驚失色：“放手，鬆開，你給我···鬆開！！！”
他在拼命。
甚至凝聚一聲仙元，準備自爆。
然而，所有的掙扎很快平息，就連瘋狂凝聚、極為不穩定的仙元都在這一刻被平復了。
咕嚕、咕嚕、咕嚕···
女殭屍不語，一口又一口，吸食著真仙精血。
她的氣勢，也越發強橫了。
本就不髒的身軀，在這一刻更是聖潔無比。
哪裡像是殭屍？
倒像是一位聖女！
其背後，那一條一條的秩序神鏈宛若八爪魚一般，紮根於虛空之中，像是在不斷吸取各種能量。
“這一幕···”
林凡退到遠處，遠遠看著，心中驚懼：“似乎，有些眼熟啊？！”
······
地球。
伴隨著那一聲嘶吼，空間凝固被擊破，所有人與物，都恢復了行動。
不知多少原本正在走路，結果突然被‘定住’的人摔倒。
不知多少汽車突然失控，撞向路邊。
就是諸多修士，也面色慘白。
“發生了什麼？！”
“時間停止了嘛？！”
“不，不是時間，應該是空間，空間系的仙出手了？！”
“這是何種偉力？當真是難以想象。”
個人也好、國家也罷，在這一刻，沒有誰能夠淡定。
他們盡皆驚愕，同時，也在瘋狂探究這一切。
很快，有了結果！
居民幸福生活部，十一位部長齊聚，每個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每個人都皺著眉頭。
“有結果了。”
一名科研人員衝進會議室，驚叫道：“我們利用蟲族母艦，在土星附近發現了巨大的能量波動，無比巨大！”
“而且，就在剛才，土星突然···消失了！”
“什麼？！”
“土星···沒了？！”
“是，部長，疑似‘仙’出手！”
“！！！”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如何是好？”
“我們也有仙，應該···”
“仙絕對不止一尊，我們有一尊仙，卻未必足夠，若是過來的不止一位又當如何？！我認為不能將一切都寄託在林凡身上。”
“此言有理！”
“那我們該怎麼辦？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也好，科技手段也罷，根本不可能抗衡‘仙’！不管我們如何準備，都堪稱於事無補。”
“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我提議···”
就在這時，二副部長突然抬頭，目中閃過一絲冷意：“籌備種子計劃！”
“種子計劃！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還用多說麼？土星，剎那間變成虛無，連殘骸都不見了！”
“方才，整個地球，彷彿直接停止···如果，變成虛無的是地球呢？”二副部長反問。
其餘十位部長盡皆吃驚，而後，紛紛沉默。
······
咕嚕、咕嚕。
女殭屍未曾停止吸血，直接將這一尊空間系真仙吸成了皮包骨頭！可詭異的是，那真仙卻不再掙扎了。
似乎從她吸第一口血開始，便已經不再掙扎。
同時，那乾枯真仙的瞳孔，逐漸轉變為了金色，有些奇異。
其指甲在生長！
兩顆尖牙也‘突破’了嘴唇的遮擋，暴露在林凡眼中。
“變殭屍了？！”
他面色微變，很想拔腿就走，遠離銀河系。
“她該不會吸上癮了，給我也來一口吧？！”
這女殭屍到底有多強？
林凡看不透。
但卻幾乎能無視空間系真仙的攻擊與空間凝固，直接將其抓住，並一口給啃了，還在短短時間內吸成人乾兒···
這實力，難以估量！
啵。
終於，女殭屍拔出了牙齒，金紫二色交替的瞳孔看向林凡：“趕···趕上了。”
“嗯？！”
隨時準備跑路的林凡猛的一驚。
“你說什麼？！什麼趕上了？！”
之前，這女殭屍口中來來去去只有四個字，守護林凡！除此之外，什麼都問不出。
可如今，卻說出了其他話語？
是因為實力的增長而恢復意識或是記憶了麼？亦或是其他原因？
林凡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會在這短短十年之內強到了這種地步，她疑似傳說中的旱魃，卻出現在當世，還口口聲聲守護自己···
豈能錯過？
“你知道些什麼？”
女殭屍看著林凡，神色有些茫然：“齊···齊···，計劃。”
“守護···林凡。”
“趕上了。”
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記憶混亂，亦或是仍然未曾清醒。
齊，計劃？守護我？趕上了？！
誰會守護我？
而且還在趕時間？
林凡第一反應便是自家聖女，除了她之外，還有誰知道自己會遭遇巨大危機，並且想盡辦法來守護自己？
更何況，還有一個齊字？
“齊紫霄？”
他試探著開口詢問。
“齊···紫···霄。”
女殭屍緩緩回應，整個過程中，那皮包骨頭一般，被殭屍化的真仙一直漂浮於虛空中，未曾有半點動彈。
呲溜。
她突然伸手，擦掉嘴角一縷血跡，看著林凡，低吼道：“守護···”
林凡：“···”
真是自家聖女？
她的一縷化身？
不，不對！
這模樣，可不像是自家聖女，且方才那背後滿是道則神鏈、如同八爪魚的模樣，倒更像是季初彤！
季初彤的化身？！
但這長的似乎···
嗯？！
突然，林凡瞪眼。
季初彤長什麼樣來著？！
他突然發現，自己忘卻了···
一時之間，竟是想不起季初彤的容顏！
怎會如此？！
林凡大驚，但隨即，他壓抑自己心中震驚，反問道：“你是誰？齊紫霄的計劃是什麼？！”
他很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記不清季初彤的樣子，但更重要的，卻是把‘計劃’弄清楚。
目前幾乎可以確定，地球在古，而修仙界、諸天萬界是未來。
那麼，如果是某個時間段的齊紫霄得知了自己在過去的經歷，想著拯救自己···
或許，便會有一些‘計劃’。
那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
讓疑似季初彤的人，回來救自己？！
季初彤又長什麼樣來著？
“我···”
女殭屍開口，顯然恢復了一部分意識，但仍然混亂：“我是誰？”
“我是···旱魃。”
“計劃，計劃···”
“守護，林凡！”
“旱魃？”
得知她的意識仍然混亂，林凡未曾再追問計劃相關之事，轉而問道：“季初彤？”
轟！！！
聲音落下，頓時有九天神雷劈落，林凡面色大變，瘋狂躲避，但卻依舊被劈中，皮開肉綻，渾身焦黑。
“吼！”
女殭屍嘶吼，擋在林凡身前。
但就在這時，一條模糊的河流突然在星河之中顯現，濤濤河水奔流不息、兇猛無比。
若是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這些河水，竟是由道則演化而來！
這條河，龐大無比，其長度，更是不可揣摩，彷彿從一直蔓延到星河盡頭···
嘩啦啦！
浪花濤濤。
一個又一個恐怖的生靈突然在從河水中露頭，有恐怖的人影、有驚天巨人、有參天古樹、有難以言喻的生靈。
他們在河水中露頭，而後瘋狂掙扎，想要衝出來，但河水卻彷彿重若萬鈞，讓他們難以突破，始終無法衝出河流，只能隨波逐流，在河水中遠去···
也就是這一刻，下游，有一個生靈顯化！
那是一個女子。
鵝黃色宮裝長裙，身影極為模糊，順著河岸從下游而上，但未曾走出多遠便止步了。
並朝林凡與女殭屍看來！
“是她！！！”
林凡心神皆震。
他確定了。
季初彤！
原本模糊的容顏，在這一刻瞬間變得清晰，隔著這一條河，他看到了季初彤，同時也確定，這女殭屍，便是季初彤！
或者，是其化身？！
“你們在計劃什麼？！”
他開口，想要詢問。
然而，這條大河瞬間掀起萬丈波濤，恐怖的法則之力撲面而來。
“吼！”
女殭屍，或者說，不知為何來到當世的季初彤突然上前，擋下這恐怖的波動···
但，蔓延的河水，卻是瞬間將河流下游的季初彤淹沒。
轟！
神光億萬丈。
下游，季初彤沖天而起，很快消失在長河盡頭，在消失的最後一刻，她深深朝林凡這邊望了一眼！
與此同時，更多恐怖身影突然出現！
他們並非是在河流之中，而是在岸邊，有的來自與上游，有的則在下游露頭。
這些身影太過恐怖了，僅僅只是站在那裡，相隔無盡遙遠的距離，便給人一種毀滅之感！
但···
伴隨著季初彤的離去，這條長河也開始逐漸暗淡、隱匿。
一切波動，隨之消失。
“···”
林凡沉默。
片刻後，他低語：“時間長河？”
仔細回想，那河流中，構成河水的法則，不正是時間法則麼？只不過是極為高深的法則，遠非自己目前所能理解的程度！
極為高深的時間法則所組成的河水。
河流中，淹沒著各種各樣的生物。
不知多少生靈想要從中掙脫···
上游、下游，盡皆還有恐怖的生靈顯化！
這不是時間長河是什麼？哪怕未曾見過，此刻也能猜到一些，知曉大概了。
“所以，方才是我呼喚季初彤之名，引動了時間長河，並讓時間長河下流的季初彤有感麼？”
“可方才，我也呼喚過齊紫霄之名，卻沒有這般變化···”
“是因為當世也有一個季初彤，她們冥冥之間有一種模糊的感應？！”
說不清，道不明。
但林凡終於可以確定，眼前的女殭屍，便是季初彤···或許是其化身？！
但這個化身是如何變成了殭屍，他便不得而知了。
同時，還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便是，在遙遠的時間長河下流，也就是不知道多長歲月之後，季初彤還活著！
並且，她方才應該是看到了自己。
可惜，相隔的時間太久、太久，哪怕看到了，也無法交流，否則時間長河會‘暴動’。
這非人力所能抵擋，至少目前的自己根本沒辦法抵擋哪怕分毫！
她們到底在計劃什麼？
守護我？
如何守護，我又該做些什麼？
但···卻也有些明悟，想通了一些事。
······
與此同時。
一片極為遙遠的時空內，季初彤退出時間長河範圍，與一名恐怖強者戰成一團。
“你們無法改變！”
“諸天萬界，終究會成為我們的領土。”
“一切都將破滅！”
季初彤面色不變，無盡道則顯化，幾乎演化了一方世界！
“變與不變，你說了不算。”
“哪怕我揹負時間因果、肩抗虛空長城，依舊斬你！”
大戰連天，破滅諸多世界。
終於，季初彤斬下強敵，血液撒滿九天，無數修士歡呼慶賀。
她轉身，迴歸閉關地。
那是···
一座虛空長城！
倒懸於星辰牧野之中的長城！
長城之上，佈滿戰火塵埃，無盡的法則密佈也無法遮掩那斑駁的血跡。
“齊紫霄。”
她取出一塊奇特仙晶，輕聲呼喚：“當初降臨的時間，早了過萬年，但終究未曾影響大局。”
“第一關···已然度過！”
“你，還活著否？”
不多時。
仙晶亮起，傳出一道清冷之音：“要死，也得死在你之後。”
“呵。”
季初彤哈哈一笑，但很快，她的目光沉寂。
“你確定，他不死就能改變過去？”
“到這一步，你也應該知曉，改變過去，並不會讓未來直接改寫！”
“我自然知曉。”
齊紫霄回應：“但我更想知曉，若是他不死，我們是否還會這般孤立無援？！”
“···”
季初彤沉默。
良久，才輕嘆道：“也罷，無論你是對是錯，結果都不可能更壞，最多也就是損失我一尊化身而已。”
······
林凡與‘殭屍限定版季初彤’仍然漂浮於原土星附近。
此刻，這段時間內，他想了很多，很多，腦海中有著太多資訊交匯。
太複雜了，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好。
但目前可以確定。
自己今日原本應該是‘涼’了。
當然，也可能不是今日，而是‘某日’，總之，自己必然是涼了，否則自家聖女不會和季初彤計劃著把人送回來守護自己！
既然要守護自己，就代表憑藉自己的力量必然渡不過這一劫。
這也就代表，自家聖女那邊的劫難，順利度過了。否則她們也沒辦法從未來計劃著守護自己。
知曉這些，林凡心中的緊張與擔憂，便瞬間消散了大半。
同時，季初彤的意識和記憶為何這般模糊，也就可以理解了。
跨越時間長河而來，這得有多麼驚人的偉力才能辦到？就算如此，也會被時間長河、被天地法則瘋狂阻礙。
能夠降臨過去，必然會遭遇難以理解的驚人反噬，未曾直接身死道消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後遺症’？
這般實力，卻依舊無法恢復本身的‘意識’，只是記住了最關鍵的一些‘要素’，或許，這便是屬於她的後遺症。
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林凡沒有頭緒。
“你準備怎麼做？”
他突然開口：“就這般跟著我？一直守護麼？”
她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只是派了季初彤過來，守護自己麼？如果是這樣，似乎不用對自己提到‘計劃’二字？
“計劃、計劃···”
殭屍季初彤遲疑，唸叨著計劃二字，像是在回憶，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自己又該怎麼做。
終於。
她逐漸清醒。
倒不是徹底恢復意識，而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守護，林凡！”
她低吼，有著恐怖的波動傳出。
“守護，林凡！”
那人乾兒一般的‘真仙殭屍’也隨之開口。
“又來？”
林凡以手扶額···
這到底該怎麼交流啊這？
······
與此同時，崑崙地區，某片養屍地突然炸開，四道身影衝出，瞳孔盡皆一片血紅。
“守護···林凡！”
地球。
西方國度，尤其是老鷹國地區。
這一刻，不知多少人瘋狂打起了擺子。
分明基本全都是西方人種，但在這一刻，卻是一邊打著擺子，一邊唸叨著四個漢字。
“守護···林凡！”
接著。
“先祖在呼喚我們！”
那四道身影在煙塵中現身，正是當初殭屍季初彤在武當所咬的那四個山民！
“走！”
他們沖天而起，離開崑崙，飛入星辰牧野。
而地球這些殭屍，便沒這等命了。
他們在這一刻，盡皆炸裂！！！
整個兒炸裂了。
屍骨無存，只剩一滴又一滴汙濁之血，那是屬於殭屍獨有的本命心頭血！
而後，所有心頭血破空，朝域外而去！
這恐怖的一幕，震驚了地球所有人。
尤其是那些西方國度的超能力者，更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他們···這些該死的血族，不，殭屍，全都炸了？！”
“上帝啊，您終於顯靈了麼？！”
“它們終於死去了，這些該死邪靈。”
“老子終於不用再被當成移動血庫、移動糧食，啊啊啊啊，太好了啊！”
華國這邊。
同樣得知了這一訊息。
剎那間，人人自危。
“天啊，至少數億人···額，殭屍，剎那間變成了一滴滴血，飛到天上去了？！”
“有超能力者想追上去，但是速度根本不夠，追不上。”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些‘血液’飛到了天外！”
“這？？？”
“我的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知道？”
“沒人知道，但是我好害怕，殭屍似乎全都炸了，接下來，該不會輪到我們‘人類’了吧？！”
“···”
數億殭屍，無論在幹什麼，直接就炸了！
這太詭異，也太恐怖了。
尤其是看到那些監控所拍下的畫面，更是讓人毛骨悚然，難以淡定，每個人都害怕的厲害。
······
大片殭屍心頭血，其上滿滿纏繞著晦氣、怨氣等汙濁之氣破空而來，幾乎眨眼間，便密密麻麻漂浮在殭屍季初彤周圍。
以如今林凡的神識，自然知曉地球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就是他，也不免頭皮發麻。
“你···不怕沾染因果？”
“殭屍。”
這一刻，那被轉變為殭屍的空間系真仙突然以極為嘶啞，不似人的嗓音道：“不沾因果。”
嗯？！
這貨會說話了？
林凡一愣，隨即明悟，當初在武當沒咬的那四個人，不也可以正常交流麼？
只不過，他們的靈魂中宛若多了一層烙印，要‘守護自己’？
至於這空間系真仙的話，他也很快明白過來。
殭屍不沾因果！
的確，因為這種生物雖然與人的外表高度相似，但卻已經不再是人。
殭屍，集天地晦氣、怨氣而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已經跳出三界五行，還在乎個屁的因果？！
殭屍季初彤完全可以不在乎因果。
何況，她此刻所殺的那些，也全部都是殭屍，本身沒有因果。殺與被殺雙方都沒有因果，還沾染個屁的因果？
等等！
林凡突然又抓住一點。
“該不會···你之所以會變成殭屍，就是因為殭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沾因果，可以無視天地規則，真正跨越時間長河，降臨過去吧？！”
殭屍季初彤歪著頭，像是在沉思，但最終，沒有答案。
她的意識太模糊了。
根本無法正常交流。
但林凡卻覺得自己應當是接近了真相，殭屍不在三界五行之內，不沾因果，在一些方面，本就會有一些優勢。
否則無法解釋季初彤為什麼降臨到現在之後變成了殭屍。
總不至於殭屍比她自己正常狀態下更好用吧？
那就必然有一些原因讓她，或者說讓她們不得不把季初彤以殭屍之身‘丟’到當世？
“等等，亦或者是···奪舍？！”
“肉身跨越時間長河，幾乎沒有可能，哪怕是聖人也無法辦到吧？可如果只是一點真靈呢？”
“亦或者，跨越時間長河出手，打出一擊，則並非沒有可能！”
“若是以三世法，真靈奪舍···”
啪！
林凡猛的一拍手。
“說的通了！”
“為何她藏身的武當山洞附近找到了一些旱魃的記載與痕跡，她即是季初彤，也是旱魃！”
“跨越時間長河，沒有人能夠做到，但···卻不代表真就沒有辦法卡BUG！”
“畢竟據我所知，一些頂尖強者，應該可以跨越時間長河出手，只要能抗住反噬之力，便死不了。”
“如此，可以推測···”
“或許，她們在未來出手，跨越時間長河，結果跑過頭了，去到了‘古代’？”
“然後她們跨越時間長河出手，施展三世法，以真靈奪舍旱魃！”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季初彤會留下旱魃的痕跡，很可能是旱魃被季初彤奪舍！”
“而在出手後，未來時間線那個季初彤或是化身，承受反噬之力而死。”
“這一縷降臨當世的真靈，原本應該也無法逃過天地規則的‘制裁’，但卻因為奪舍了旱魃，成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殭屍，所以勉強逃過一劫。”
“不過就算如此，卻也依舊有後遺症，因此意識模糊？？？”
這是林凡的猜測。
他不知道是否正確，但可能性極大！
自己似乎，猜到了一角未來？！
不過，猜到歸猜到，就算猜對了，應該也就只是她們計劃中最開始的一環而已。
接下來，又該如何？
“這些殭屍心頭血···”
林凡話音未落。
殭屍季初彤揮手間，密密麻麻的心頭血，如血雨一般瘋狂匯聚而來，其中近乎一半，被人乾兒殭屍所吸收。
它乾癟的身軀在迅速恢復。
當徹底吸收這一半心頭血後，終於變成了···皮包骨頭。
還是很慘。
但卻比方才好得多了。
方才的模樣，與其說是人乾兒，倒不如說是乾屍···
現在雖然依舊瘦的可憐，但好歹有了一些人樣。
也就是在此時。
那四個被殭屍季初彤啃過的山民飛來，如今的他們，竟然都有仙台實力了！
“這麼強？”
林凡呀然。
“···”
看向林凡，四人的目光盡皆複雜。
能不復雜麼？
好端端的人，被啃了，變成殭屍，結果還要揹負著守護林凡的‘桎梏’，永遠也無法擺脫。
哪怕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而死···
如今，更是因‘先祖’一念之下，他們便不得不來這裡。
不過，倒也不全是壞事，至少他們原本沒有修仙天賦，但在變成殭屍之後，卻能成為一方強者，甚至只要找對地方和修煉方式，比那些天才的實力提升速度更快！
可惜，還沒等他們享受呢，便接到命令，來‘執行任務’了。
“林先生。”
他們盡皆拱手，對林凡和殭屍季初彤先後行禮：“先祖。”
“你們的實力提升很快。”林凡感嘆。
“先生說笑了，與您相比，我們這點實力···”
他們苦笑著搖頭：“也是先祖的指點，讓我們知曉崑崙中有絕佳的養屍地，所以我們才能擁有如今的實力。”
“但現在看來，仍然不夠。”
“原來如此！”
林凡瞭然。
“吼。”
殭屍季初彤低吼。
剩下的那一片心頭血，一分為四，分別融入了他們四人體內，他們的氣息，也在這一刻開始瘋漲···
四者，近乎各自融入了上億滴殭屍心頭血！
在這般恐怖數量的心頭血蘊養之下，它們的實力頓時以坐火箭般的速度提升。
殭屍的境界與修仙者不同，但林凡清楚感覺到，殭屍季初彤竟是在短時間內催生出四個大帝實力的存在！
這手段，看的林凡一愣一愣的。
哪怕知道這是開掛的手段，而且是‘殘忍萬分’的手段，可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同時，他很好奇。
殭屍季初彤，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
這廝琢磨著，伸手，捅了捅真仙殭屍的胳膊：“問個事兒，你知道她的實力嗎？”
雖然方才還在打生打死。
但現在，這貨明顯是殭屍季初彤的小弟，那還記什麼仇？
“···”
這真仙殭屍想了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