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青看到發愣地木槿,問:“木槿,你認識不?”

木槿很緊張,馬上搖頭:“不認識?”

有人問立青:“你找這個老師幹嘛?”

立青嘆氣:“七中是市重點,這林老師教書很有一套方法,以前一個爛班到他手上,他帶了兩年,去年七中考得最好的就是他這個班,錄取率92%,,一本以上人數超七成,我弟孩子在他們學校,想看找不到得到熟人,轉到他的班上去。”

知道故人訊息的木槿心裡一直澀澀地。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木槿早早下班回家,坐在二樓書房的地毯上,屈膝抱腿,呆呆地看著外面。

思念那乆到極致,木槿的心扯著疼。明明無法抵擋對他的想念,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底。明明知道他早已遠去,只有她還待在原地。她做不到說忘就忘,她沒有別人想像的勇敢和果斷。

白天還好,人多好過一些,那些晚上,夜深人靜,皓月當空,輕風拂面,木槿閉上眼,想著林詩淵,心底泛起層層漣漪,彷彿聽到他的聲音在聲畔輕語呢喃,說著想她愛她。

木槿經常徹夜難眠。

失眠地夜晚,木槿才真正體會到想見卻又不能見一個人是多麼的瘋狂,她一個人不覺得孤單,思念他時那種孤單才蝕骨地疼。

前段時間,奶奶還私下問木槿:“照片上那個男人,現在怎樣?”

木槿很詫異:“什麼照片?”

奶奶拿出木棉給她的照片,那是她和林詩淵在郊野公園遊玩的照片。

時間過得真快啊,快一年了,對木槿來說,這一年,她彷彿走過了一生,其中的辛苦難過,都無法對外人道出,所有一切,別人無法感同身受,只有木槿明白,她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可是見到他和自已的照片,看到他那燦爛的笑,木槿還是會心痛,她眼圈紅了,硬是沒讓眼淚流下來,她對奶奶說:“他回家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奶奶只是長嘆一聲,慢慢踱出門去。

能怎麼辦呢?不能再做第三者了呀!再想他,也是自已的事,不是嗎?

夜幕降臨,外面燈光點點,今天的木槿實在是受不了,她想他,就是遠遠看看他也好。

木槿拿著包,衝出家門,攔了臺車,直往七中。

車在七中對面停住,木槿下了車,看到市七中的招牌。

木槿想進學校去找那個男人,可是到了門口,卻停住了腳,她終是不能也不敢。

近鄉情怯,木槿還是退了出來。

七中對面有間奶茶店,木槿進去點了一杯檸檬茶。她坐在店裡,遠遠看著對面教學樓裡的燈光,知道他就在那裡面的一間,心裡好受了許多。

木槿捧著那杯檸檬茶,心底低低地叫道:“詩淵,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好想你,想得我心裡扯著疼,詩淵,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呀!”

木槿忍不住,她怕自已當街落淚被人看到。她捧著那杯檸檬茶,低著頭,匆匆離去。

林詩淵班上一個學生吃錯了東西,孩子父母在外地工作,身邊沒有人,他是班主任,他幫著將孩子送到醫院,一直在醫院忙到很晚,學生一切穩定,他才回來。

天熱了,從下午到晚上,又急又累,跑上跑下,林詩淵飯都沒吃,他從計程車上下來,尋思著到對面餐館找點吃的。

林詩淵抬頭,看到對面有個人影,站在路邊等車,那人影很像木槿。

林詩淵腦子無法思考,他突然向前跑去,沒想到對面來了一臺車,差點將他撞倒,司機伸出頭來罵他:“你找死啊?嚇死人的。”

林詩淵急忙不好意思地向對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等林詩淵跑到馬路對面的時候,已經不見木槿的身影,對著空曠的馬路,他忍不住大聲喊道:“木槿。”

木槿彷彿有聽到林詩淵在叫她,她笑著搖搖頭,她經常聽到林詩淵在夢裡叫她,可是醒來,什麼都沒有,每次醒來抱著被子,她都會悵然若失許久許久。

林詩淵,終是她木槿可望不可及的人,如夢裡那般,他的臉在她的面前,笑得那麼燦爛,他對她說:“木槿,今天我們教師春遊,可以帶家屬,別睡了,快起來,我們一起去。”

等木槿睜開眼時,什麼都沒有,明明一切那麼真,可睜眼仍就是一個夢。

木槿以為林詩淵和溫瓊芳現在很幸福,三個人中,只有她沒有走出來。

木槿覺得只有自已深陷在這無望的愛裡,只有她還停留在原處,只有她單戀著林詩淵。

單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她對林詩淵的感情,終是見不得光的,就算兵臨城下,木槿還是落荒而逃。

林詩淵看著空空的街道,街上空無一人,他以為自已眼花,懷疑自已思念過度木槿,以為那人是她,這就是一種錯覺,木槿不會找他的。

林詩淵一直在找木槿,但怎麼也找不到。

他曾找到木棉電話,問木槿的訊息,木棉說:“林老師,您家庭幸福,還找我姐姐幹什麼?我姐姐為避你,連她的電話、單位、住址都不和我講,像防賊一樣防我,我真不知道,過年只在初二見過她一面,再也沒有見過她。”

林詩淵再去找方園的時候,那小花店已經關閉了。他忐忑地找到木槿的爺爺奶奶家裡。

那天爺爺不在,只有奶奶在,看到林詩淵,奶奶一眼便認出了他,奶奶問他:“你離婚了嗎?”

林詩淵老老實實地回答:“都談妥了,她借調到了外地,八月份回,回來就辦。”

奶奶對林詩淵說:“你辦好了,再來找我家小槿吧。再喜歡,也不能不道德,喜歡不是出軌的藉口,愛不是將人倫道德拋在腦後,成年人,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喜歡和愛,一切都要光明正大的,不能偷偷摸摸。”

溫瓊芳說要冷靜,申請借調,為期半年,出發前,她來找了林詩淵,她說:“半年之後,如若你還是想離,我一定同意,不再折騰,放了你,也放了我。”

話已至此,林詩淵只能等著。

有了奶奶的話,林詩淵對後面也有些信心。

林詩淵第二次上門時,被奶奶推了出來:“你事沒辦好,不要再來了。小槿不在,他爺爺在休息,爺爺有病,因為小槿和你的事,上次爺爺氣極,打了小槿,將她趕出了門,自已氣生病許久,你什麼都沒辦好,就上我家門,被小槿爺爺知道,出事了,你可負不了責。”

林詩淵沒有辦法,只能等著,思念難耐之時,他便去郊野公園附近的那間連鎖酒店的116房去住上一晚,彷彿那房中仍有木槿的氣息。

林詩淵真的很怕,他怕等不到木槿,他怕時間越長,木槿會越失望,他怕木槿會有別人,忘了他。

林詩淵一年下來,瘦了不少,憔悴了許多,人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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