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

“你剛說的那些個畫面,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們精神狀態上的不好,是心靈受到了汙染,這個我知道。”眼前花白頭髮的老太是米瑩的指導老師,特地引見,可是她說到這的神情急躁,話到嘴邊又忍住,表現出極不耐煩。“我這邊事務還很多,幫助不了你們。米瑩!”她埋在病案裡的頭忽然抬起,眼神複雜,示意讓所有人離開。

這幾句沒有表情的冷漠,讓幾人都有些無措,相互看看,草草辭去。

“老師她這幾天被醫院急診搞得身心俱疲,有些疲躁,她人不是這個樣子的。”米瑩還在挽回白老太的形象。

憐琢磨著什麼,幾步又退回剛才的急診辦公室,屋裡沒有什麼人。走進去白老太正一手扶著眼鏡框。

“老師。”不熟悉稱呼,叫老師終究是沒錯。

“還有事…”

“您是為雨疾發愁?”此前米瑩給拿了點吃的墊了墊肚子,現在憐的面色也紅潤了不少。

“你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老師知道水蛇洲夏季的瘴氣嗎?”

她閉口不言。其他人也跟了進來。

“太陽廣場的雨就相當於是瘴氣,它的能量輻射破壞了身體的屏障,使得外部因素隨意影響人體,所以無論狀況輕重緩急,都要用抗感染的藥物。”

“你先等一等……”她皺著眉頭反覆琢磨著。

憐幾句話用昨晚和宇晏的交流加上疫情自己的理解試圖與教授溝通。“院裡的治療方式,拿治癒咖能力單是治療也是不太合適的……治療重點不應該在祛除異能,而是抗感染。”

白教授眼神左右浮動,想了許久,語氣平和多了,便道:“我知道了,現在憂鬱的雨一直在下,病例太多人手不太夠,確實心力憔悴。你們的事,心靈被汙染,那是各種過度消極的情緒導致的。你們都做過什麼?”眾人還是聽得很懵。

心靈流逝,不能說是一種病。雖然是教授的經驗之談,但是確實說得八九不離十,精神自身的內耗便是流逝嚴重的一部分原因。

她緩緩地站起,眯著眼睛,“這病很少見…你們去天音族學校看看吧,他們的東西大概會幫助你。”……不日,學院佈告,正式將太陽雨疾作為這次疫情的名稱,也公佈了總體研究後總結的治療方法及其有效性。

“弟弟你們最近情緒變化很大嗎?”米瑩手上拿著病案問著。腦中便一直重複。

憐面色紅潤了,還是被安排張床上觀察一陣子,米瑩的主意,她說畢竟號都掛了,補覺也就請便吧。傑在旁邊陪著,旁邊幾床的也安靜,呆傻看著天花板。

一天沒跟傑說過話,躺在床上,歪著脖子,主動聊起。“你昨晚也沒睡好?”

“我一直在急診區看黎瑞,他也中了雨疾,全身……”誰也沒有再提那天的誰對誰錯。要說朋友,知道彼此所有的好與不好,也清楚自己和對方的脾氣秉性。憐很怕傑在意,傑不會放在心上,對著憐一笑泯恩仇,友誼,也總是一句道不破的暮夏孟秋的溫涼。

讓了一半床鋪給傑,小床不大,剛好夠倆人,背靠著背溫溫入睡。

時至下午,雙雙醒來,不過多商量決定今天便起程去天南院,辭去米瑩,傑辦了手續出院,米奧也到了。

怎麼走,沒有主意。但是傑想帶上米奧。三個人決定先到玄武大橋附近的踴點,再北上。

再次踏上大橋,走完上次沒走的路。

“上次跟米奧生氣,沒想到遇上那麼多事才不得已讓你去替我。”

“你上次去過,你帶路。”米奧跟著傑,命令似的要憐領路。

“說到幻想,他創造的溝通圖書館的門,比踴點還方便。”

“他跟雨洲發現了那個操控者,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回到昨晚,幻想和雨洲沒有跟丟目標,緒的詭異駛影移動,並不能擺脫得了幻想的視覺能力,穿巷過屋地逃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撞上兩人被梅的荊棘拖住。

兩人靠近,突然的烽火燃起,棘條劈劈啪啪的炸響,緒從火堆裡跳出來,在地上打滾試圖滅了身上的火苗。

幻想一時衝出來,想要逮住他。緒的身手和朝莊旭和傑比,一定是螳臂當車,而幻想,角色竟是要換一換。

緒的眼睛裡流淌出暗橙色的光芒,神情詭異,咧著嘴嘶吼。

他臉上的鬼靈暗痕再次嚇到幻想。

看著幻想背後又一次出現的橙色圖文,梅雨洲衝上去想拉走幻想,幻想也驚慌中對著瘋狂的緒破嗓尖叫,眼睛裡閃爍著暗青色光芒。

一瞬間,白光閃過,雨洲和一旁蜷在地上發顫的幻想,他只是沒緩過來。一直驚歎道,“嚇死我了,什麼鬼東西。”身體周圍飄出一些深藍色煙塵,又逐漸消散。

看看身下,兩人剛好被傳送到眼前這堆雜七雜八的上。

“你開啟了傳送門!”驚歎過後,也沒有再過多問什麼,梅從這堆老物件上下來,從狹窄的過道,走到矮矮的窗前,窗開著,臺子上一口杯,裡頭一顆發著幽光的果子,把頭探出窗。

“還在青葉區,前面是那棵大的銀塵木。樹冠下面有一二層樓高的偉人像的那棵。”

看來是離先前的位置較遠,在青關醫院東南方向的一幢舊建築,幻想上課的時候都是路過這街區不少的舊建築,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連偉人的事也不太知道,只是清楚記得憐之前帶他來過這裡。平復了下來,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呆呆看著眼前一摞書頂,那本筆記的封面。

“我的咖有點不穩定。”腦中畫面內外深淺飄浮不定,這淡淡的語氣,連他自己也沒在意,轉頭看雨洲,衣服口袋裡的東西,面板,骨骼,靈魂,能量的分佈,肌體,內襯。眼前一塊一塊的這邊什麼都看得見,那邊又什麼都模糊不清。

梅問起,幻想一句帶過,可能是被嚇到了,但願閉上眼睛能有所緩解。

擁有這種“視覺”的咖,羞恥和好奇就是相伴著的。當他人的隱私私在眼前熟視無睹,沒有人能監督,道德是否有作用限制個人。幻想深知,何為慎獨。

所以幻想的選擇與這份力量叫幻想心智成熟真實,剋制個人的慾望,是比控制這種咖更重要的事情。

並且,隱私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一部分。別人的過分了解,是一種將自己全權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誰也不會希望,在睡覺時,身下或者周圍有人可以透過牆壁,不經意,但看到你的一舉一動。

懷著這種困惑太久了,所以多少有些習慣。

“你吸菸嗎?”問著雨洲,“吸菸最近挺流行的。”……

從房間裡面開啟門,剛要走,回頭再次望向對著門口的書櫃。櫃上書擺放頗亂,但那個方盒子好似在召喚自己。

雖然詫異但也沒想理會,帶上門隨雨洲出去了。

這一帶從前是教務辦公樓,現在都改了博文書館,陳列館等專門供閱的地方,雖然體系也在圖書館管理之下,但管理工作卻是有專人負責。

“幹啥去?”雨洲叫住轉向前面鐘樓的幻想。

猛地一下,這才想起,眼前這座矮腳鐘樓和學院中其他地方不同,它的附近幻想不併能開啟空間門。就好像有一個東西,特地保護著鐘樓周圍有近百米。前幾天就發現,但雖然說是奇妙,卻沒有精力“這個鐘樓。”

“在青關醫院,我問過一個天音族患者,說她們所擅長的音樂確實有治療精神壓力的能力。”對著懷疑被欺騙的米奧解釋,一邊湊近蔫聲細語的“那是米瑩的指導老師,怎麼會。”

“那也未必就靠譜。”

憐在一旁聽著,自顧自地走,米奧又湊過來,問昨晚從傑口中聽到的,怎麼突然就緩和了。

憐聽著,頭繞過米奧瞪大雙眼看向傑,傑一笑,憐也跟著笑。讓米奧摸不著頭腦。“米奧你沒有朋友嗎?”

因為沒有通車,走著從玄武大道通向北上區,掠過眼前的閘口,叫不出名的北上教學樓。再北,宏大的天鯨展覽院映入眼簾。

“好漂亮。”人很少街道也很新,路邊用高透的白石圍成一個個不規則的花壇保護著原有生長的高大筆直的苦淚樹。

過了天鯨展覽院往西北朝著天邊高聳的山巒方向走到了傍晚,夕陽下的餘暉落下天將山,見大路兩側無垠的山丘平緩,三人終於到了天音族人的區域。見人煙漸盛,米奧也停止了抱怨,又打聽了一番,叫上路邊歇腳的米奧,向揚著頭看去的天將山腳下進發。

天南學院門口,三人受到門衛的盤問。門衛有兩人,其中一個是天音族。見到是外族面孔,天音族示意讓她與三人同樣面孔的去了解情況,之後便帶三人去申請特殊“治療”。

去時恰逢晚間休息時間,路上學生頗多,因為很少見到外族面孔,好多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她們言語間,聲音的靈動和語調的奇特相結合,有種奇妙的感覺。

“天音族真的都是女生。”米奧感嘆之餘,竟跟她們打起招呼,但是她們雖是好奇卻不做回應,自顧自地走。

一時間有些不自然。

“你是極冰家族的吧。”門衛姐姐問道。“天南院學生不多,一屆的學生數也才幾百人。”

天音族有著比常人稍白晳的面板,稍小的身材精靈般的身姿,臉龐合稱,耳舟堅挺耳郭稍窄,眼睛大,灰瞳。

以外界人的眼光看,她們的長相差距細微,略有臉盲。

憐注意到,她們都穿著天南族特有的盛裝,“她們穿的……是幹什麼的。”

“姐姐,那個……心靈的問題,這裡真的可以解決嗎。”只有傑還記得他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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