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梯間,兩人腳步嗒嗒。

“上次,它就是這樣說的。”看著憐的無奈,“校史室管理員嗎,為什麼。”

“我推測它之前就一直待在校史室,校史室可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甲冑它的朋友就一定是校史室管理員或者別的管理人員。”

從樓梯上走下來,剛好遇上從兩側的樓梯上來四層的宇晏。

憐注意到他,呆呆的看著,不知做什麼回應。

宇晏也剛好看到他,愣了一下道:“我給你的項鍊呢?給我。”

憐也幻想過無數種再次相遇的場景,沒想過他來是為了要回項鍊的那個。他們現在都沒有勇氣再交流,憐將它看成一種沒有資格被接受的感覺。想了許久,中間的停頓,讓一向通透的幻想思索著眼前的情況。

憐手一抬,掌中就是那條項鍊,宇晏上前幾步一把奪過去,丟下最後一個眼神,不知道他眼裡源於哪裡的焦慮。

“他是,你朋友嗎?你剛是咋從手裡變出來的項鍊…”

之後的憐就魂不守舍,一路上沒有任何變化。憑身邊的人怎麼說,他都不予理睬。乃至商店街取了訂好的東西再回了公寓。

憐的房間幻想第一次來,被憐一個人住給驚到,他們住在遠一些的公寓樓,四人一間。實際上憐也解釋過,這是兩個人住。

“憐哥。咋了,不開心呢。我過生日,咋不開心點。”

“不知道,話說,源你咋不叫你舍友呢。”花鹿問著,“他剛就在圖書館我看見他了。”

“憐哥不喜歡唄……”

幻想觀察著,多少也知道了些許。“就剛才那個呀。”他看看沉默者,又看看交談兩人。“宇晏吧。”

再聽一遍這個名字,已經產生恨意。

“別想了,開心點。”裝作若無其事,是心裡“放輕鬆”三個字,讓其陪著源過了他開心的一次生日派對。

“正如憐想的,你就是最不負責任的人。什麼也不說嗎,是打算讓他忘掉你的一切?”

“…把你的東西拿回去。”他把項鍊丟向怪蛋,幾步奔下樓。

怪蛋停著許久,沒有回到書中。

“已經有其他力量接近憐了。”

跑出樓去,頓時產生的心煩,閱讀已經不是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了,背對著太陽就拼命的跑。等到身體已經不能承受,就原地停下來雙手拄著膝蓋,均勻地深呼吸緩解肺部的疼痛。

晚秋微涼,一停下,豆大的汗珠就打溼了身上的衣服。就是盛夏,他白天也一向出門都要穿長衣長褲。可與心事相比,這種厚重感不足掛齒。

也總算是把心中痛苦,用這種迫在眉睫來掩蓋。

身體超出負荷,不再能加速跑動,他還是在黃昏前差點跑出青葉。

前面丘陵地帶山腳下的一片紅葉映入眼簾,再走深些就是禁足地了,化成只小黑貓,再深些走去,滿足自己對林子裡傳來的聲音的好奇心。

俯在樹上粗枝去看,那種清脆的響聲是由擊打細竹子產生的。躍上另枝,再走近些才看得到是什麼人。

他衣著正式輕樸,像是赤穹格鬥服裝一類的什麼衣服,眼神堅毅勇敢。手把著竹棍一頭,雙手拉過頭頂,與腳下步法一起,做進,退,轉身,劈,斬,推搡的簡單活動。他的身姿在這片空地上來回躍動,極其輕快。像是在準備迎接著什麼一樣。

葉落,知秋。當這片褪去青色的楓葉吹落,悲涼的氣息就開始慢慢浮現。

一年前,也還是這個時候,那時候也愛看這秋天紅葉,也愛這悲傷的季節。“盧玗!”回憶裡一聲叫喊,讓宇晏又溜了心神,聲音的主人的名字都已經忘記模糊不清了,在這樣的秋風葉雨下叫著自己。

憐,那時候還是最喜歡,只敢遠遠地望,不曾去接近。他那高傲的樣子,溫涼的性格,每次想起都心動不已。秋天,很適合用感官來體驗的季節,見到他的第一面,那是種美的體驗。

感覺自己不過是個平庸的人,沒有什麼資格去接近他,關於喜歡憐的就沒了下文。

有些事情不是記不住,而是記不清,換過身體之後,就要有這方面的問題。

不過是過一刻鐘,果然有人踏著石路來了,和憐那件一樣的格鬥服,他很急著趕過來,盡力掩蓋自己的氣息。

“竹守。”

雙方互相行了禮,直見竹遞上前另一把放在一邊的更長的竹棍。

“趕過來很費勁兒的,請活動熱身。”

對方也不拘束,簡單活動著身體各關。兩邊交流些有的沒的,得知了對方晚間都有事要辦,就得定匆匆地開始。

在視野右側,傑將身體變為靈活多變的水形態咖,直接將長竹棍置在一邊。雙方相進三步,架著自己的攻勢。

前幾回合,竹封率先抬刃刺向傑,順勢揮斬。傑則躲閃過竹封側方兩步靠近,在其再揮刀的間隙,右臂格擋右手出拳。未中,被竹封推搡開,雙方拉開距離。

兵器與拳的區別就此體現,傑總要拉近距離去威脅對方,這種情況以竹封的經驗就會用推搡,進退的步法拉扯。但若不是剛剛這種情況,傑就一直被中前距離的竹刃威脅,進而打不進,只能躲擋。

只看場上格鬥,傑存在不小的劣勢,可仍舊不變招,也不用早為其準備的竹棍,傑有點太過自大了。

遠處看著,他們對於身體對抗的強度之大也顯而易見,過了這幾回合彼此最好的狀態,就作罷。

“為什麼不出你的兵器。”竹封心裡有著莫名的氣憤,“我還沒有挑戰你的能力嗎?”

“不要怪罪,我更想精進自己的近身能力。”對著對面不甘的神情,退出幾步。

對方見狀也顧不上,退出幾步,相互行了禮。

聽說過傑最強的兵刃,雷澤,從未見過。傑單憑空拳赤手就與竹封打成幾回合勝負未分,可見他的實力。如傳言無雙一出,又誰可與之一戰。

躍下細枝,踏著爛葉紅楓。湊到回走著傑的腳邊,喵喵的叫。

傑自停下來,汗就打溼上半身,汗珠止不住地流,滴下來。順著汗珠從下巴滑落,大尾巴小花貓在腳邊打轉,傑只見得它的可愛,又甚覺眼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手在腿上拍幹,蹲下身子摸了花貓一把,多拍拍屁股,花貓不經意地去蹭,翹著尾巴。

等反應上來宇晏禁不住想回身去咬,但忍耐住,等他擼夠就跑了,嘴裡連連罵著髒話,跑回藏衣服的長木椅。

再出來就見到傑和米奧一起走,想是米奧也等了很久。很羨慕,羨慕他,又很可惜,可惜自己遇上這個怪人。

當宇晏只是校園裡一隻花貓,可憐被人所虐殺,而靈魂體卻不死不滅。奪舍別人的軀體,而這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的。當然奪走別人的軀體,在如今看來真的很過分,但是對人的社會有認識,但是對於道德這一行為的認知也是後來才逐漸形成的貓來說,確實無從說起。

而生命的靈魂體是心靈的承載,因此為了不會被人發現異常,就不再用咖了。

初始的經歷是最為印象深刻,他的身份是雙子塔醫護的護工,盧玗。這也是能初次見到憐的契機。

那天是個大晴天,不知道是怎麼就突然天上雷雲滾滾縱有黑雲壓城之勢。角鬥場裡很是熱鬧,外面人頭攢動,門口不停傳來會場的聲音。

不久,就從外面怒氣衝衝走進來人兩個,憐和一頭紫紅色發的,就迎上去給受傷這人檢查外部各處。

“別說了,別說了。”

“把他打出脾氣來的,也只能是你了。”憐正開導著那個,盧玗這邊給那人按動身上各處,“你打的也太隨心隨性了。帥氣倒是不缺就是太莽撞了。”

“這裡這裡!”紫紅髮的挺著筆直的身體突然坐立叫起來。

“看,手肘都被電麻了,你又快不過他。”肘後面都青紫了。一邊揉一邊看著一旁嘮嘮叨叨的憐,那副認認真真的樣子,總承載著盧玗那種想要再看一眼的衝動。

考慮多了,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他來喜歡或者接受的能力。

只是跟他的舍友變得越來越熟悉,葉常常會來盧玗在醫護室做志願服務,所以見到憐的機會也多起來,也常常化回本來的花貓模樣,悄咪咪地跟隨他。發現源的舍友,也就是現在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宇晏。他好像很適合做下一次軀體。

剛開始還沒有覺得,觀察久了就發現,不止我身體的靈動可以代替他龍川體部的咖身份,甚至他的生活狀態,思維方式都有大的相同,平日不愛社交,跟憐也不熟。再考慮到要距離他較近,所以就在運動場上他完成了他訓練中的最後一次跳躍。

再看著昔日的那個身體不體面的姿勢,再觸了觸,空蕩的,裡邊沒了靈魂。真實地發出了一個該有的驚叫,他不知道,他本以為原來的靈魂體會重新接回軀體的使用權。

兩人相撞,倒在一起,再聽著驚叫。人群圍上來,另一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體徵。

“他突然撞上來。”下意識地想保持盧玗的軀體的體徵,心肺復甦。人群裡站上前兩個人,一個熟練的跪下來,一個做著什麼檢查。

看向他,他更加驚訝,看著治療著的人,“他的靈魂,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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