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公園的深處,屏障外的迷林從來都滿布瘴氣,十分幽靜。無數參天的大樹和寄生其上的粗壯藤蔓遮蔽了絕大部的日光,墨綠色的土壤裹挾著水分,黏膩不堪。踏入時總能嗅到空氣中的鏽味,聽到深林暗處傳來的沉悶轟鳴,迷林就這樣延伸到東邊的孤崖。這裡就像是學校裡的禁地一般鮮有人踏足。幾聲輕步子踏在溼潤的石道上從西邊傳來,聲音朝著遠方巨樹的方向走著。四個學生樣子的人突然攔在前面。梅蘭竹菊四壇的守護者。

“你怎麼又來了!我正上著課呢,就被傳喚過來了。”菊守和蘭守衝前面的人說著,“三番五次到底來幹嘛你。”大概他們認識。梅蘭竹菊四壇的守護一職,都是由這四個姓的在校學會成員擔任。所以學會里也一直留有席位給他們襲承。

幾人手裡各個武裝起來,以嚇退擅入者。看那人沒回答竹守坐不住了直接抄著玉竹上去跟擅入者打起來,那人亦不懼徑直衝去,避著竹棍的勁道後將竹守震開。菊守緊接其後揮動右手控制千萬白菊花瓣將躍起空中的那人包圍。只見花團中一現火光,一團火焰衝破花團攻擊著竹菊兩個。最後剛才沒出手的與其他三個穿著不同的男生梅守召喚來數枝荊棘抵擋住火球的攻擊。一時間,荊棘燃盡火花四射,四人才回過神,那個人已經飛向巨樹,四人盡衝過去。在那人快觸及巨樹的時候,一根長長蘭花花蒂纏上那個人的腿,那人沒法顧及直接伸手去抓。隨著蘭守一甩那人重摔在地上,一時間竹劍,花瓣,荊枝無數。那人突然一躍躲開敵方的強大攻勢。手間掀起颶風,連同卷著幽暗迷林裡的樹葉暴散來抵消掉四人攻勢之後向著迷林外飛去。蘭竹菊三人合力召喚起一個巨大法陣只等梅守一起發動。梅守突然一句算了打斷三人。

那人見到便喊著“雨洲果然大度,拜拜!”之後就消失在暗處。

四人站在原地互相疑惑“他是來幹嘛?”蘭守回過頭來,“我總是有個疑問,他可以借用發動這麼多種類的能力?”

“有點不理解……”

“梅認得他?”

但對於這個,梅不在乎“不認識,什麼都行,別動封印就好。”梅說的封印也就是迷林裡巨樹上的封印,至於封印了什麼沒人知道,圖書館又不讓有資料供查閱。守護封印就成了一個無原因的事,但是依舊要有人做。有人擅闖就要被傳送到這兒來。“這個事先別彙報了,憐這傢伙犯的事再多也沒見校務長放在心上過。”

一轉眼,憐傳送回到了自己那個陳舊的房間。這是青葉舊教務樓的一間辦公室,自空出來後就讓給他用。屋裡堆放著大量陳舊的書,牆壁上靠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除了門通向窗戶的過道,屋子裡沒有落腳的地方。桌子上放著本開啟的筆記,是憐這幾個星期一直研究的東西,開啟的頁面上畫著憐手上攥著的剛從巨樹冠上取下的泛著暗光的青果實上的封印。它並非是巨樹的果實。

憐將果實浸在少許清水中,放它在窗下,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遠方的小鎮裡夕陽下一間孤兒院佇立著,三個嬰兒在憐的夢中啼哭著,憐就是老校長從那兒領來的但是憐對於之外其他兩個人的記憶在九歲那年之後都不再記得……只剩那時的回憶在憐腦海裡揮之不去。

下午第一節課要去學院西邊的龍川區,憐正動身前往。龍川區坐落著六個大型建築場館和百座小型場館,除了一座龍川主樓“龍亭”其餘都隨著一條懸浮著的龐大的稱為青河龍川的能量河流時時變化方位,要進入目的場館必須走進正確的河流下出現的閃光的踴點,踴點那端的空間很大,景觀也不同,但時間的流速一樣。眺望遠處蜿蜒的長長的藍色河流龍川,憐的這節課並不在那邊上而是眼前的龍川綜合樓。

走入綜合樓憐在樓梯間慢慢掠著步子。一股清風從下面樓道吹來,有點淡淡的清香,拂過時僅是輕輕拂動憐的幾縷頭髮,憐低頭去看下面樓梯,再一回頭人隨清風拂過已經站在憐面前。

“我們是一節課嗎?滑冰?”

“米英老師的?”憐問著。“你怎麼選這科課?”

“米奧也選了。”人就跑上去了。說話的身穿學會袍子的人是傑,學會主席,口中的米奧和憐,傑一樣是二年生,米英老師的弟弟。在這就不得不提冰雪族,米。這個家族有能借用高貴且強大的冰雪能力為特徵。米族人只要是父親有冰雪力,孩子就是稍有母親的能力的冰雪能力,米奧的父母是有了三個女兒後才有的米奧,為了傳承家族生男孩的傳統的這種父系家族很常見。

憐三人坐在座位上,理論課就好像是在讀舊辦公室裡那些校史一樣乏味,憐無聊地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傑也不聽課注意力全在前排的米奧身上。披著研究院服,手在底下翻著什麼,胸前和家族象徵的雪獅銀飾別在裡面的衣服上,米奧與微微探頭一直說話的傑不同,則時不時回頭來和他聊,又忙著手上的什麼。

米奧,憐大概也沒跟他說過什麼話。平時也都是傑在中間連著才算熟悉。

憐耐不住,不時瞥向窗外。只跟傑小聲說了句出去了就消失了。沒等傑提他前幾天遇到的事。

那是傑受校方委託去赤穹區調查赤穹綜合樓上巨大鳥形能量體丹鳳朝陽的波動異常和重要物件失竊的事。那時他開啟丹鳳朝陽的門,進入甬道走進丹鳳朝陽的內部便見一個暈厥的穿著龍川體部部服的人懸在半空中被丹鳳朝陽能量形成的繩索綁住。傑剛要上前那人見有人突然掙扎著要掙脫束縛,傑趕快上去把住他檢視。

在這時那人的背後產生一個暗橙色的封印,印在右肩上後即刻使那人眼神越發黯淡,似是突有強力,一下掙脫束縛衝向甬道,傑立即甩下身後的揹包去追他。儘管也脫去笨重的學會袍了,也用上了清風快速移動但人還是追丟了,回來的時候裝著校務會調查檔案的包也不見了。

現在是追不上閃現的憐,這件事又不如眼前的米奧重要,就擱置下來晚些找憐研究。

開學有一個月了,憐幾乎所有課都是上了一會兒就逃,除了統一在赤穹上的各類能力專修,也全憑他幾乎沒人會的瞬移能力。

不過對於老式講法的能力及能力者,現在學生更多的是稱能力為“咖”或者“枷”,大概是發音簡單的關係吧。

關係咖種類繁多,大體上是分為掌握不同自然元素性質與運用的自然咖;倍超常人運動能力極限或常人不具有超凡能力的超能咖;將能力以各種形式承載使用的武裝枷;用不同的方式直接或間接治療身體創傷的治癒咖。也有一個或幾個咖可以不同種類複合的咖,正常情況下單純咖是少見的,複合型更加普遍。比如純血統自然極冰咖米奧,自然超能的清風移動咖傑。一個人僅有的那一個心靈的關係,所以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同時存在多種咖的人。

數學,製藥,占卜等課憐一向都是不願意多待的,不過迫於跟教職員們都很臉熟,課該去還是要去的。

憐飛過了大半個龍川區,隨著他飛行在高空留下一條擾動薄雲的痕跡。在天空中四條巨大的金色條形光輝下並不是格外顯眼,四條光輝分別微微相交呈現出角的圖形,像是一把規和一張矩。它就一直掛在那,高高的好像在天的那頭丈量天空,又不知是誰掛上去的,俯視著大地。

地面上的人聽到上空隆隆向上看著,這讓憐到教職員城區附近上空時顯得格外小心儘量避免弄出響聲,別人不怕,只怕是校務會議員,怕倒不至於,更像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見下面是青葉區西南部的商店街憐便緩緩落了地。是正午剛過的時候,街上並沒有什麼人,朝著一邊的咖啡店走去,攤坐在一旁的酒吧門口的服務生小哥叫住不遠處憐。

“這兒!”

憐頓了下走了去說道“誰說我要找你?”

“我早換了,咖啡店下午太忙,酒吧好點兒。”看著蹭過來的憐,心想笑嘴上又忍住“幹嘛你?”

“宇晏大寶貝不是總說自己忙嘛,在這兒忙著呢,不去打球?”

“老子本來和別人約好去游泳館的,後來…後來就在這等著了。”

“別人,是那個游泳部的?被爽了?不是說小貓咪都不喜歡水嗎。”憐站在他身後伏下身子手一邊掐著宇晏的招風耳,一邊在他屁股上來回摸著。憐自己也不理解,總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不合理的事。“你尾巴呢?”

“幹嘛”宇晏一下子坐起來,“現在不想跟你廢話。”也沒有生氣就站起來走開了。這種情況憐就沒少見,打以前憐就對此不解,宇晏好像對待他人似是他退我進、他進我退的,在憐看來就好像是宇晏隔在自己之間的一堵叫距離感的牆。這個樣憐十多年來可以說是第一次領略,真的不怎麼能從容面對。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快穿:別留遺憾

雲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