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一個人就夠了
賓客紛紛都已經坐好，儀式也終於開始了。
黛玉被人領到林如海和賈敏面前跪在軟墊上。
“儀式開始，請及笄之女拜謝父母養育之恩。”隨著唱禮之人聲落，黛玉磕頭拜謝。
“女子行冠手之禮。”
紫鵑將金盆端上來伺候黛玉洗手，擦手。
“執罩衣之禮。”
蓮碧和雪雁將一件血色長袍抬入，袍子上面是用金線銀絲繡成的花鳥嬉水圖。
在陽光的加持之下正熠熠生輝的發著光。
黛玉被下人扶著起身，林如海和賈敏也起身將袍子接過幫她穿在身上。
鮮紅的長袍襯的原本就白淨的她，美的更加驚心動魄，看的賓客席的寶玉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及笄之禮。”
林如海起身幫著黛玉將一枚金髮簪插入挽著的頭髮上。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另一個唱禮的人在後面唸叨著這段傳統說辭，像是整個場面的背景音。
“加冠之禮！”
女子加冠之禮，需要與及笄之人同輩並且年長於及笄之女的男性，為及笄之女加上發冠。
寓意著扶持幫助為其保駕護航之意。
聽到唱禮之人唱完，司祤起身往臺上走去，與此同時漸瀾、寶玉、水溶也一同起身往臺上走去。
黛玉看到他們幾人同時起身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守著滿屋的客人她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在臺上站著焦急的乾等著。
四人走到盛放發冠的托盤面前，同時伸手握住水晶發冠，彼此之間硝煙瀰漫互不相讓。
臺下的賓客，見了這稀罕的一幕都紛紛開始朝著臺上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
唱禮之人見狀趕緊站出來解圍說：“加冠之人只需要一位即可，還請幾位商議商議。”
賈敏原本是提前與司祤說了讓他給黛玉加冠，她也不知道，為何其他幾位世家公子也一齊跟了上來。
況且都是些大人物，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好。
握住發冠的幾人都暗自用力誰也不想鬆開手，畢竟保駕護航這個話意味太深。
司祤司礽和寶玉這三人，都不想讓另外的兩人給黛玉加冠。
而水溶則是不想讓寶玉幫黛玉加冠。
場面僵持的太久，下面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多，黛玉不得已之下，準備自已起身去拿發冠給自已戴上。
“加冠者以往雖說需要長於及笄之女，意味為其掃平前路障礙，但我的長姐我林奕安一人保護足以。”
奕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了臺，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四人邊上，撥開寶玉，在司祤的幫助下拿起發冠。
兩人一起給黛玉戴在了頭上。
林如海和賈敏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我們幾人與玉兒自幼便相識，一同玩鬧著長大，都將玉兒視為自已的親妹妹。”
“所以才互不相讓的爭搶著為玉兒加冠，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讓大家看了笑話。”
“還希望在場的各位不要與我們幾個一般見識，將這件事外傳了去。”
“也省的我們各自回去之後挨批評。”
風波平息，司祤並未隨著幾人一起下臺，他幫著黛玉好好的戴正的她的水晶發冠。
隨後開口朝著在場的眾賓客解釋。
在場的眾人於是才紛紛止住爭論點頭瞭然。
不過即便他們知道司祤說的是些場面話，但也無人敢再外傳了去。
安排妥帖之後他才歸席。
而女席上的寶釵視線始終追隨著他，即便只是個背影而已。
“禮成。”
隨著唱禮者最後的發話，這筵席才算是正式開始。
大家似乎都忘了剛才那小小的插曲，一邊吃著酒席又互相之間高談闊論了起來。
黛玉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事，乖乖的跟著賈敏去了後廳，與眾女眷在一同吃飯。
黛玉進屋落座，看著被賈母和王夫人夾在中間的襲人問她道：
“算下來從嫂子從江南迴來也已經七八個月之久了，看模樣這是快生了？”
襲人剛剛吃下王夫人替她夾得菜，一臉羞澀的回她：
“快了，我原想著我身子這樣不方便，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免得給大家添了麻煩。”
“老太太和太太記掛著我，怕我在家天天悶著，我這才跟了來。”
還不等黛玉說什麼，賈母對著她說：
“你這是頭胎，你不懂的，多湊湊熱鬧攢些人氣到時候好生。”
襲人則是乖乖巧巧的在一旁應下，任誰見了這乖巧懂事的模樣不喜歡？
“你們那大婚之時我也沒得著機會出來，因此也沒能趕上，今日我知道你們得來，所以特地把賀禮也一併帶了來，算是給你們補上罷。”
寶釵緊跟著黛玉朝著襲人說。
“那我就替寶玉謝過宜常在的掛念了。”襲人笑的一臉幸福回話道。
“玉兒，你透過脈象，能否辨認得出肚子裡孩子的性別？”
賈母撂下筷子突然轉了話題問說。
“男女有別從入胎之時就是定了的，外祖母想提前知曉的話，玉兒現在就可以幫嫂嫂號上一號。”
黛玉回她。
“雖說這馬上就能知道了的，但老覺得心裡怪悶人的，那你就幫她試一試，提前解了我這個悶吧。”
賈母笑道。
話落黛玉起身走到襲人身邊，後者也聽話的伸手出來遞與她，她的神色裡沒有半分的緊張可言。
眾人也都紛紛撂下筷子看向黛玉，彷彿在等著她宣佈什麼重大的事項一般。
片刻之後黛玉收回手，朝襲人報喜道：“恭喜嫂子了，依脈象來看是個小侄子呢！”
賈母聽了高興至極，連忙拉著黛玉的手追問：“玉兒說的可是真的？”
“外祖母這有了曾孫都不相信玉兒了？”黛玉語氣帶著些責怪的問道。
賈母拍了拍她的手：“信！我不信誰也得信我的小玉兒不是？”
面對如此爭氣的襲人，王夫人在一旁也高興的緊，不住的往她的碗裡夾菜。
“沒想到前些日子我們還圍坐在一起煮茶作詩，現在已經各自都有了自已的營生，這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
寶釵感嘆說，在場的眾人也紛紛七嘴八舌的應和著她。
筵席結束，賓客散去，眾女眷也已經說完話準備離開。
“寶玉呢？”襲人找了他一圈不見人影，對著賈府的小廝問道。
“寶二爺酒席過半就隨著北靜王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