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撓著頭,一臉茫然地走進後院,嘴裡還不停嘀咕著,“在哪兒呢?”

保安快走兩步,擋在霍離面前,“沒看見前邊的牌子嗎,這裡遊客止步。”

霍離不好意思地連連點頭,“我第一次來,沒注意牌子,我這內急,想找個廁所。”

“廁所在外面。”保安不耐煩地向外一指。

“這裡應該也有廁所吧,就借我用一下,我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給錢也行。”霍離假模假式地哀求著。

“沒有沒有,趕快出去。”保安開始推搡霍離,可就在推搡的過程裡,霍離趁機將一張符貼在了保安的身上。

保安頓時一僵,整個人軟倒在地,像是沉沉睡去了一樣。

“唉呀,什麼態度嘛,好了好了,我走還不成嗎?”霍離故意拉高了音調喊道,腳底下卻放緩了動作,偷偷靠近了廂房。

裡面拉著窗簾,也看不到屋內的情況,霍離又取出那疊紙符,點了點,心裡感慨道:“老闆真是經驗豐富,給的幾張符都挺實用,她以前經常闖空門嗎?”

霍離將一張符貼在門上,然後輕輕吹了口氣,那門就無聲無息地開了條縫,霍離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偷偷向裡面窺探。

只見屋內點著燈,胖女人只蓋了條毯子趴在床上,道姑則在給她拔火罐。

沒過多久,那胖女人背上腿上就全是火罐,道姑停下手,退到一旁,然後從棚頂緩緩垂下一些觸手,這些觸手連線到了火罐上,火罐頂部似乎是有活動的蓋子,能讓這些觸手伸進去。

緊接著,那些觸手便像腸子一樣蠕動起來,就像是無數根吸管,從胖女人的體內吸走了什麼,胖女人很快便瘦了一圈。

霍離看得毛骨悚然,原來這就是石娘娘,所謂的變瘦變美,只是讓石娘娘吃掉女人身上的血肉和脂肪。

霍離將兩張符貼在手心,正準備衝進去將妖怪就地正法,突覺腳腕一緊,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觸手,不知何時沿著門框垂下來,鑽到了他身下。

那觸手猛地一拉,霍離向後一個趔趄,緊接著又有數條觸手卷來,控制住霍離的雙手,將他整個拽進了屋子。

道姑見了霍離,大吃一驚,床上的胖女人卻渾然不覺,彷彿是被麻醉了。

霍離努力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觸手上有種粘稠的液體,似乎帶有毒素,霍離感覺手腳在逐漸失去知覺,越來越多的觸手從屋頂垂落,將他包裹嚴實,頭向下吊了起來。

毒素逐漸向霍離頭部蔓延,霍離只覺大腦昏昏沉沉,不受控制地打起了瞌睡,他努力告誡自已,不能睡,睡了就完蛋了,於是他用力咬破舌尖,用疼痛維持著清醒。

“不行!”道姑忽然大喊一聲,“不能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一次只吸一點點嗎,你之前已經吸乾了一個女人,你還想再搞出人命來嗎?”

屋頂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但語氣卻像是個孩子,“媽媽,我餓啊,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每次都那麼一點,我怎麼吃得飽!”

“一次吃兩個人,會讓我們敗露的!”道姑氣急敗壞地喊道。

“前山不是出現天坑了嗎,鎮子上那麼多人都被吃了,再多兩個,沒人會發現的。”

“可這人未必是靈泉鎮上的,也可能是周圍鄉里的人,一個村子有多大,都是熟人,要是有人失蹤,一定會被察覺的。”道姑勸說道:“再說,你不是隻愛吃女人嗎?”

“他不一樣,我能感知到,他的身體很特別,我的直覺告訴我,吃了他,我就能長大!”

道姑沉默了,她看了看霍離,又望向屋頂,“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的媽媽,吃了他,我就能長大啦,到時候我可以保護你,我們誰也不用怕。”

道姑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下眼角的淚,轉身離開了屋子。

“嘿嘿嘿,好吃點好吃點,好吃我就多吃點……”

觸手怪唱著童謠,從屋頂緩緩落下,它的真身是個嬰兒,準確的說,是一個膠皮玩偶,那些觸手從玩偶身後的一個孔裡鑽出來,就像是章魚寄居在罐子裡一樣。

這妖怪非常龐大,也不知道是如何塞進那麼小的玩偶中的,此刻它緩緩地從玩偶中蛻出來,露出了臃腫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炸壞了的四喜丸子,而玩偶則像是帽子一樣被它頂在頭上。

妖怪裂開一道巨口,裡面滿是縱橫交錯的牙齒,還有令人作嘔的黏液。

眼前的情景詭異又恐怖,讓霍離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此時已經嘴角帶血,舌頭都快咬爛了。

霍離兩個手掌心裡雖然有符,可是雙手都被捆住了,完全動彈不了,只有腳還能勉強動一動,幸而自已有先見之明,為了防範萬一,他上山前,就將一張符單獨藏在了鞋裡。

趁著這會兒神志清醒,霍離先將左腳的鞋子蹬掉,露出腳底的符,然後往右腳上一蹭,像是劃火柴一樣,那張符頓時燃燒起來。

火焰瞬間鑽入了霍離的體內,被他的體質不斷強化,越來越強,霍離望著眼前的妖怪,微微一笑,它還不知道,自已即將變成“章魚燒”。

咦?

火焰始終沒有爆發出來,霍離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已的五臟六腑在不斷擠壓,將不斷增強的火焰壓制下去,不,準確的說,是在壓縮。

霍離又出現了熟悉的“尿意”,卻怎麼也釋放不出來,憋得他咬牙切齒。

這是為什麼?自已的體質發生了什麼變化?這跟自已突然多出來的修為是否有關係?

霍離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了,因為妖怪的巨口已經咬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時,火焰從霍離的身上冒出,綁在他身上的觸手頓時被燒焦,可霍離的衣服卻完好無損。

妖怪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了屋頂。

霍離有些驚喜地望著自已的雙手雙腳,他感覺到自已體內的修為正在驅使紙符化為的火焰,甚至能更加精準地控制火焰,只燒斷了觸手,而不損壞衣服。

霍離抬頭看了看縮在屋頂的妖怪,嘴角不自覺地上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他意念一動,體內修為驅使著火焰從他的右拳上冒出。

霍離猛地跳起來,用火拳砸向妖怪,同時口中大喝一聲:“豪油根!”

道姑離開屋子,發現保安躺在地上,她先是走到前殿望了望,發現沒有人往後邊來,於是又退了回來,扶起保安,掐了掐人中,見沒有反應,便用力扇了兩個耳光,也沒有反應。

正納悶的時候,她發現在保安側腰上貼著一張符,道姑心中頓感不妙。

“轟!”

廂房裡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屋頂被掀飛了,磚瓦像是雨點一樣砸了下來。道姑撲倒在地,隨後一個全身是火的大肉球,從破碎的窗戶滾了出來。

霍離也是灰頭土臉,一步步從殘破的屋子裡走出,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能量,傳導至腳下,兩股火焰噴出,他整個人像是火箭一樣躥到妖怪面前,猛地將它按在院子裡的影壁上。

這一擊沒有使用火焰,而是單純的蠻力,霍離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心中突然就泛起殺意,本能地將力量都集中於手掌,一股強大的風壓把妖怪瞬間碾碎,大團大團的血肉迸濺在影壁之上,如同一幅用墨汁肆意潑灑的畫。

霍離收回手,手中正攥著一塊雞蛋大小的妖晶,原本血紅色的妖晶瞬間失去色彩,力量自動進入了霍離體內。

能量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迅速漏掉,而是增強之後,自動轉化成了修為。

“孩子!”道姑慘呼一聲,暈厥了過去。

“呼——”霍離長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似乎他在動用體內的修為時,很容易產生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難道這是副作用?

俗話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或許這是正常的心裡反應,好在那種殺意只是瞬間的念頭,霍離並不會因此失去理智,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回去好好問問老鍾,他是資深修行者,應該能給些更專業的見解。

看了眼暈倒的道姑,霍離嘆了口氣,看起來這是個普通女人,不是修行者,也沒有壞得徹底,可能是受到了妖怪的蠱惑,也是個可憐人,但霍離並不關心她到底有什麼悲慘的故事,現在他已經完成了自已的工作,只需要有人來善後而已,於是他拿出電話,聯絡了就近的派出所。

打完電話之後,霍離下了山,在路邊堵了輛“順風車”,直接返回了藍海城。

而在靈泉鎮南面的天坑周圍,此時正有幾臺拱橋形狀的機器,在快速施工,一塊塊厚重的鋼板從機器上方落下,被釘入地面,在拱橋形機器的移動軌跡上,像是碼放多米諾骨牌一樣,快速建起了長長的壁壘。

除此之外,天坑四周還搭建了高塔,塔上裝著可立體移動的炮臺。

其中一座高塔上,正有兩名工程人員在校對近防炮的自動攻擊程式,在他們身邊站著一個穿深藍色衝鋒衣的青年,手裡拿著一把古樸的長劍,他望著古井無波的天坑打了個哈欠。

這青年是捉妖辦的人,是之前在靈泉鎮負責清理妖怪的三位探員之一。

“小子,下來,有新任務了。”

青年的耳機裡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你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要叫哥。”

“呸,你才多大,你應該叫我姐。”

耳機裡又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別吵了,我們現在動身,要儘快趕過去。”

“那這邊怎麼辦,工程還沒有完。”青年問。

“已經在藍海城徵集到修行者了,他們會趕到靈泉鎮來,這邊的事交給他們。”

“新任務是去哪兒?”

“海上。”

“海上?”

“深海出現天坑,有一頭巨型海怪出來了,正在向沿海城市遊動,推測可能在藍海城至金石灘之間登陸,我們要在它登陸前,將它解決掉。”

“巨型海怪?有多巨型?”

“根據監測,身長少說有一百二十米。”

“嘿嘿,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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