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誰?”

她一步步向瑟瑟發抖的婢女靠近,宛若女鬼。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

“是、是白小姐!”婢女忽然大聲回答,孟嬌的心腹曾經說過,此去是要整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家小姐!既然那位小姐沒出事,反而是孟嬌中計了,她必然脫不了關係。

“白祈清?”孟嬌止住步伐,口中低喃著。

“是!就是她!小姐,”那個婢女一改先前惶恐的模樣,見孟嬌沉思,竟壯著膽子向前膝行幾尺距離。“她能安然無恙的逃脫,定是有人一早告知!您遭此陷害,絕對是那白祈清搞得鬼!”

瘋癲的人影佇立不動,也不知這番話聽沒聽進去。

良久,才聽聞一聲嘆息。

“白祈清......”

*

白祈清剛一步踏入院內,就見側邊閃出幾個人影。

“給我抓住她!”

定睛一看,只見好久不見的白清塵正站在不遠處,身邊是惡狠狠瞪著她的白清萱。

幾個婆子一擁而上,妄想牽制住白祈清的手腳。

“就憑你們?”白祈清真是氣笑了。現在都敢光明正大欺負她了?

以她如今的身份,可不像以前那樣處處有所顧慮。

隨便抽出一把軟劍,白祈清靈活地下腰,與此同時軟劍上挑。

兩側衝來的人收不住力,兩隻手從原本白祈清所在的位置穿過,被鋒利的劍刃劃出兩道血痕。

“啊!”

“我的手!”

兩道慘叫響起,其他人心中大駭之下想要撤退。

然而,白祈清沒給他們機會。

雖然她劍術一般,但前世使用冷兵器的時候也很多,耍起來也算是飄逸。觀賞性比不得白清萱的劍舞,攻擊力卻提高不止一個層次。

“啊!少爺救命!”

“我的腿!血,好多血!”

圍上來的人無一不慘叫連連,先前拼命向前跑,現在連滾帶爬地後退。

白祈清三兩下將這些狗腿子解決,也不動真格,畢竟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只是讓每個人都受了傷。

“住手!”白清塵急忙喊道。

“白祈清這個瘋子。”白清萱跺了跺腳,心中頗有些無力。明明以前她是個任人搓扁揉圓的廢物,怎麼今年變得如此難纏?

“你做什麼?”白清塵上前,陰沉著臉。他隨手扯過一邊傷了腿的下人,那傷口深可見骨,但避開了要害。

“先把血止住!把他們抬走。”一邊吩咐後面趕來的下人,一邊厭惡地看向毫無懼色的白祈清。“他們都是無辜之人,你何必傷人性命?”

“我傷人性命?”白祈清好笑地指著自已,“我下手自有分寸。一點小傷罷了。”

“你從何處學來這下三濫的把戲?”白清萱咬牙道。

“防身之術,怎麼就下三濫了?”

“你!”白清萱要衝上來撕打,但白清塵一下子攔住她。白祈清手中還握著軟劍呢!

“你可知我們今日找你所為何事?”

“有屁快放。”白祈清悠然地擦拭劍身,渾不在意腳下大片的血跡。

“小賤蹄子,把嘴巴放乾淨點!”白清萱嚷道。

聞言,白祈清的動作一頓。她撓了下耳朵,“你再說一遍?”

白清萱翻了個白眼:“我再說一遍又怎樣?就算你是郡主,打殺重臣之女也是重罪!真以為陛下會為了你得罪我爹爹......”

她一連串輸出還沒說完,白祈清已經做出了個投擲的動作。

白清塵一直警惕著這邊的情況,見狀下意識將白清萱拉到身後。

可白祈清卻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勾起嘴角,一個假動作而已。

左臂舉起,一把小巧的消音手槍出現在袖中。

“bong~”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等白清塵兄妹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流了一身冷汗。

白清塵低頭,只見自已衣襬被撕破。退後幾步,地面上憑空出現寸許深的小洞。

這是什麼暗器?速度這麼快,威力如此強大。

“哥,”白清萱嚥了下口水,扯著兄長的衣袖。“......剛剛那是什麼?是我眼花了嗎?”

白清塵再次望向白祈清的眼神不再是一貫的輕視和厭惡,而是震驚和畏懼。

先前不喜歡用槍,是因為不喜歡殺人。槍是用來對付怪物的,不是用來殘殺同類的。

畜牲除外。

收回小玩具,“啊呀,算你們這次好運哦。下次再來找麻煩,捱打的可就不是地面了呢。”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白祈清卻不理會,繞過他們向自已的房間走去。

“白祈清!”白清塵突然提高音量。

“孟嬌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得罪了孟家,誰都保不住你,你會後悔的!”

聲音被拋之腦後,白祈清心情頗好地摔上門,留下嚇破了膽子的兄妹二人在院中。

一個孟嬌罷了。她還能翻天不成?

可此時的白祈清沒想到孟嬌真的要翻天。

宮宴的事情發酵了幾天,在坊間原本傳得沸沸揚揚。

可突然,一夜之間,大家都閉上了嘴,默契地沒人再提這事。白祈清知道是孟家發力了。

她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麼過去時,一個新得到的訊息讓她毛骨悚然。

柳依依死了。

柳依依的屍體被扔在街上,渾身赤裸,滿身青瘀,從頭到腳找不到一塊好肉。

雖然屍體第一時間被柳家的人處理掉,但由於地點在鬧市,不少人都看見了。

京城再一次沸騰。

白祈清是聽小朱說起的,她得知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最近沒有采青掩護,她只能以白祈清的身份出門,再找機會換成祝祈的打扮。最近幾次一直覺得有人尾隨,都被她想辦法擺脫了。

到底是何人這麼狠毒?

“你覺得是誰幹的?”白祈清問小朱。

“這您可就為難我了。”小朱從賬簿裡抬起頭,看著對面悠哉悠哉嗑瓜子的白祈清。

“隨便說說。”

“肯定是報仇,但這手法過於狠辣,還毀人清白。小的覺得應該不是柳家的敵人,而是柳依依自已的敵人。”

“有道理,繼續說。”

“柳家直接用草蓆裹了屍體,並沒有報官。對外雖說是嫌丟人,但我覺得是對方權利太大,柳家知情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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