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為什麼都想我退位?水門人柱力
夜色下的木葉燈火通明,從戰後恢復過來,再度有了繁榮的模樣。
火影巖下,火影大樓辦公室,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眺望著遠方的宇智波宅邸許久。
兩個小時前,暗部傳來訊息,旗木朔茂進了宇智波宅邸。
一個小時前,訊息再度傳來,旗木朔茂離開。
但直到現在,他也沒來火影大樓彙報工作。
“我早就說過,他會包庇他的學生。”
志村團藏已經不抱任何指望,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之所以願意等待這麼久,無非是讓日斬徹底看清楚——
旗木朔茂,終歸和宇智波御夜割捨不斷。
哪怕他們已經查到蛛絲馬跡,指向宇智波御夜有違規行為——雖然違規並不涉及到木葉核心利益,但無疑會對宇智波御夜的聲譽造成影響。
團藏兩次將這種事情壓下——反正宇智波御夜不在乎名聲,他乾脆把球踢給旗木朔茂。
若是旗木朔茂順著任務實行,哪怕沒抓住宇智波御夜的實質性證據,兩人的關係也會因此受損。
回頭團藏再操作一番,把師徒反目的事情炒作起來,可以很有效打擊到白牙的聲望,至少會有相當多一部分因為御夜而喜歡白牙的人離開,比如月光進等人。
而若是旗木朔茂不順著任務實行,包庇,忽視宇智波御夜的問題,那他至少在高層眼中,會被判處死刑——即,對木葉不是絕對的忠誠。
成敗如否,團藏自認都是賺的。
“至少他不適合再帶火影半袖了。”團藏看著猶豫不定的老夥伴,給出自己意見。
白牙的火影半袖,對團藏而言太過刺眼。
若是白牙足夠會運營,這種榮譽足夠讓他慢慢過渡到火影位置了。
“嗯,但我們需要一個更充足的理由。”猿飛日斬抽著煙,終於給出答桉。
“機會...會有的。”團藏微微含笑,笑意森冷。
機會的事,他已經籌備許久。
但思來想去,以前的計劃太過於簡單粗暴。
現在的白牙聲望和宇智波御夜繫結,又互相成就,太過輕描澹寫的計劃不足以絆倒他。
他需要再想一個,能一擊致命的機會。
等到團藏離開後,猿飛日斬才從漆黑的玻璃倒影收回目光。
玻璃上猩紅的火星,微微照亮他的面容。
驀地,他嘆息一聲:“為什麼,都這麼急呢?”
團藏的心思,他何嘗不知道。
團藏無非是為了繼任火影而鋪路。
包括現在村裡有很多人聲音,支援旗木朔茂當下一任火影。
但是啊!
猿飛日斬看著玻璃倒影出來的臉。
他才四十多,才是壯年,是忍者的黃金年齡!
難道因為他在位的時間比初代和二代長,大家就理所當然地想著他該退位嗎?
初代和二代在位時間沒那麼長,是因為傷病,是因為死亡。
不是因為火影的在位時間就應該那麼短!
猿飛日斬不認為自己權利慾望那麼重,位置是要傳下去的,可...為什麼都那麼急迫呢?
團藏也好,白牙也好。
甚至還有呼籲讓宇智波御夜來繼任的。
完全沒有人考慮過,他是不是要退位!
‘我可以給,但你們不能一直張口要啊......’
猿飛日斬閉上眼,任由菸絲燃盡。
他逐漸冷靜下來。
迴歸今天的事情本身。
白牙繼任的火苗,是要掐滅的。
他不合適,他也和宇智波家牽扯過深。
而團藏?
猿飛日斬微微搖頭。
在他心裡,團藏同樣不合適。
這位老夥伴就應該呆在黑暗裡,那才是他的主場。
但現在擺在猿飛日斬面前的問題是——他不能直截了當告訴別人他還能繼續擔任火影,他需要順應潮流,給大家一個繼任者的目標去發洩他們高漲的情緒。
這個繼任者,白牙和團藏已經被他否定,那就只能另外去找。
“宇智波御夜?永遠都不可能。”
“秋道取風?忠誠有餘,手段不足。”
“綱手?有資格,但她沒興趣,而且同樣和宇智波御夜走得過近。”
“自來也?他寧願將希望放在預言之子上,都不願意放在自己身上。”
“大蛇丸......”
猿飛日斬想到徒弟,一聲嘆息。
大蛇丸是他最欣賞的弟子,手腕、魅力、實力兼具。
同時在最近也表現出願意當火影的意思。
若是他的話,猿飛日斬願意給機會。
可他試探過其他高層的口風,因為研究木遁沒有結果、濫用囚犯的事,大蛇丸最近風評很一般。
所以前幾天大蛇丸找到他,試探性問能不能要更高的許可權,為了研究時。
猿飛日斬拒絕了。
他不希望因為過度支援大蛇丸,而讓他的表面立場和其他高層顯得差別太大。
“那除了他們之外......”
猿飛日斬凝望夜空,思索著其他人選。
良久無果,他乾脆也離開辦公室。
猿飛日斬兜兜轉轉,來到密室書庫。
這裡存放著木葉的絕版藏書,禁術,禁術心得等等。
他老師千手扉間的絕大多數收藏都在這裡了。
最近一年,猿飛日斬有空就會來這裡研究。
為的,就是增強實力。
他在村子唯一忌憚的人,就是宇智波御夜。
宇智波家族的寫輪眼還好,可若是宇智波御夜突然覺醒萬花筒的話,即便是他也沒有半點希望。
所以猿飛日斬只能將希望投在老師留下的禁術中——
千手扉間極其討厭和忌憚宇智波,到什麼程度呢?
千手扉間開發的禁術,有一半都是以宇智波為假想敵創造的!
寫輪眼幻術?直接黑暗行之術切斷視線。
怕被寫輪眼看穿?飛雷神之術,唯快不破!
還有千手扉間蒐集的、改造的,諸如對抗須左能乎的八岐大蛇等等。
猿飛日斬為了防患於未然,已經提前開始針對性的繼續提高自己了。
“嗯?”
但今天,剛到密室,猿飛日斬便皺了皺眉頭。
密室裡,有人來過。
雖然很小心地抹去痕跡,可這裡是猿飛日斬這些年精心修煉的地方,再微小的變化都瞞不過他。
猿飛日斬剛開口準備呼喚暗部,但張了張嘴,並沒有喊出聲。
短瞬間,他已經知道誰來過了。
“大蛇丸......你太急躁了啊。”
能知道密室位置,知道禁制的,只有他最心愛的弟子。
那位剛剛不久前索要更高許可權,好獲得更高職務、更多機密資料的大蛇丸。
偷入密室,這點罪名足夠他將大蛇丸打入監牢永不見天日。
但猿飛日斬站在原地良久,落寞思索。
最終,搖了搖頭。
他不想驚動全村人,那樣會徹底毀掉他最心愛的弟子。
這件事,他希望和大蛇丸兩個人私下解決。
猿飛日斬不著痕跡地將可疑點收拾好,這才重新拿起飛雷神之術的研究心得,希望能參悟一二。
驀地,眼睛一亮。
看到飛雷神之術,他倒是想到剛剛需要找到的人。
一個很合適,不,非常合適的人!
他覺悟足夠高,潛力足夠強,年齡也足夠小。
同時身份是平民,表面還是火影系的人。
能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讓眾人把對火影繼承人的希望都投在他身上。
哪怕能年紀輕輕繼位,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關鍵的是,他和宇智波御夜關係很好。
能在短時間內穩住宇智波御夜的關係。
同時若是宇智波御夜出現問題,他要麼拼著去解決宇智波御夜,要麼等著聲譽受損。
從各個角度來看,都非常滿足猿飛日斬的要求。
硬要說不足的話,就是實力上暫時被宇智波御夜拉開了。
猿飛日斬放下書,手指敲著桌面,思忖著:
“四尾的人柱力需要留給自己人。”
“既然如此,他雖然小了點,但可以給他試試。”
“波風水門......”
“不要讓我失望。”
……
“我?四尾人柱力?”
波風水門聽到訊息後,頗為吃驚。
剛剛趕回來的自來也,同樣撓了撓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老師怎麼想的。看你自己,要不要試試?”
自來也昨天收到訊息,今天就趕了回來。
因為水門在木葉沒有其他親人了,唯一能當長輩的,只有老師自來也。
但這訊息,對兩人來說都很震撼。
自來也在木葉的三個學生,居然有兩個人柱力?
村子其他人沒有意見的嗎?
而且,自來也嚴肅下來:“人柱力在各個村子的情況你應該都有聽聞,普通人是分不清尾獸和人柱力關係的,往往喜歡混淆著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成功,但你若是想要當火影的話,人柱力的身份會拖後腿。”
人柱力成為影的不是沒有,但都是極少數。
尾獸畢竟是作為危險性極高,穩定性極差的兵器,被世人依賴,但又恐懼著。
自來也不希望弟子因為這個,而晉升空間變小。
在他看來,有飛雷神之術,未來忍界影級高手必有水門一席之地。
水門思索片刻,重重點頭:“我願意試試!”
這兩年無論是刺殺風影,還是營救久辛奈,水門都越發覺得跟不上御夜的步伐。
普通忍者的軀體,限制了他的才能。
螺旋丸的進階版本,對他的身體負擔極大。
許多還只在構思中的進階螺旋丸,他甚至施展出不來。
他需要承受能力、恢復能力更強的身體,需要足量的查克拉。
而這些,人柱力都能滿足他。
至於因為這個,而讓火影距離他更遠?
水門念頭剛起,便將其拋之腦後。
如果連御夜的步伐都跟不上,那他當上火影又如何?
火影或許可以不是最強的那個,但必然不能和其他人差距太大。
水門做出決定的當天晚上。
自來也陪同他來到監獄深處。
猿飛日斬、團藏、秋道取風已經在外等候。
而監獄內部,封印班和四尾人柱力準備就緒。
猿飛日斬拍拍水門的肩膀,欣慰道:“你能做出這個選擇,就是勇氣的表現。放心去嘗試,未來的木葉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旁側的團藏聞言,多看了眼猿飛日斬。
總感覺老夥伴表達的意思,有些微妙。
水門點點頭,並沒有太過激動。
在他看來,這只是追上御夜的必須步驟之一。
當水門進到監獄,外面暗部開始佈置結界。
而內部的封印班,開始將老紫喚醒。
水門打量著眼前的巖隱村忍者。
老紫是個留著紅鬍子的中年人,和土影大野木一樣都是身材矮小,不過沒有大野木那麼誇張。
老紫從睡眠中醒來,澹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打量著眼前金髮的少年。
“嗯,到時間了麼?”
老紫自從被俘虜後,就知道會有今天。
眼前的少年,無疑是準備承接他身份的人。
人柱力的交接,意味著前代人柱力的死亡,但老紫並不驚慌,更不畏懼。
看似滿不在乎的等待著死亡到來。
不過內心深處,他在溝通著孫悟空。
孫悟空將知道的情況告知後,老紫撇了撇嘴。
果然,沒有什麼機會。
木葉的高階戰鬥力都外面,還有提前準備的結界。
即便他把身體完全交給孫悟空,也沒有用。
“大野木那傢伙要是知道我死在木葉,到底是難過呢,還是開心?”
老紫想到那個固執的老頭,表情不變,但眼睛深處有一絲闇然。
他和土影鬥了那麼多年,沒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結局。
封印斑準備就緒,隨時可以交接尾獸。
老紫絲毫不管他們在自己身上的動作,打量孫悟空的下一個寄生者。
但意外的,他居然看到少年闇然的眼神。
老紫忍著心中怪異,好奇:“那邊的小鬼,你該不會是在難過吧?”
他極力思索著自己的雲遊經歷:“難道我們以前認識?”
水門微微搖頭:“不,初次見面。”
老紫覺得更彆扭:“那你還為我難過?”
水門道:“現在你因我而死。”
老紫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敵人?”
水門搖頭:“我對敵人並不手軟,但你曾經不是敵人,現在也不是。你是俘虜。”
老紫怔了怔,眼中略帶的嘲笑漸漸褪去。
他上次確實沒有隨巖隱村作戰,甚至因為和大野木對戰爭的意見不合,而直接出走。
後來成了雲遊僧人,即便戰後也沒回去。
但在別人看來,他巖隱村的身份就是仇恨所在。
眼前少年分得清,但在這個世道,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老紫躺在地上,即便身上查克拉在緩緩被抽出,心思依舊放在別處。
他看著天花板,良久,虛弱道:“喂,那邊的小鬼,你有什麼夢想嗎?”
水門已經被安排躺好,同樣出神看著天花板,聞言,緩緩道:“成為火影。”
成為火影,而非想當火影。
老紫反覆咀嚼著這句話,忽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成為火影,真是有意思的小鬼。”
“只是因為成為火影,才好做自己的事嗎?”
“需要成為火影,才能完成的事嗎?”
“小鬼,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
老紫沒有約束體內的孫悟空,任由它,甚至安撫它度讓過去。
他的查克拉漸漸飄散,氣息越發微弱,笑容也漸漸無力。
老紫偏過頭,看到少年建議的臉,在尾獸查克拉的暴動下變得耀眼。
耀眼的金髮更後方,是躲在黑暗中緊張關注牢房內的木葉高層們。
老紫無聲嗤笑,卻是對著外面那群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木葉傢伙,卻只會在暗中苟且。
相比之下,眼前會為他表示難過的少年,卻自身就帶著萬丈光芒。
他感覺到生命力即將枯竭,氣若游絲道:
“天真的小鬼,善待我的老夥計......那它,也會善待你......”
“哦對了,它叫孫悟空,齊天大聖,孫悟空......”
隨著老紫叫出那個名字,原先抗拒著進入水門體內的四尾,突然停止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