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交換雙眼的長門，第八顆勾玉
蛇行峽谷中心地帶，因為劇烈的戰鬥地形都遭到改變。
地爆天星造成的懸空石球滾落下來，砸碎不少石壁。
地表裂開無數缺口，破開的地洞更是不知多少。
屍體散落一地，鮮血倒是被雨水沖刷了不少。
“活下了二十多個曉組織核心成員，砂隱有幾具屍體不見，其他都在這了。”
忍貓一族老老實實幫忙清點著損失。
宇智波御夜三人，依舊在給人治療。
宇智波斑來了又走，那種實力僅憑現在的他們攔不住。
雖然對方有弱點，但只要斑沒傻到熱血上頭，和他們血拼到實力下滑到一定程度，那想要直接在這裡解決他就是不可能的。
“這一下，算是把曉組織快打散了。”
日向澪嘆息一聲，對雨之國的遭遇深表同情。
本來勝利在望，一朝損失大半，還包括三名最重要的人。
小南還好有復活，彌彥雖然也能復活，但時間過去這麼久，待遇肯定不如小南。
長門輪迴眼被斑回收，人也帶走......
雨之國想迎來解放，至少得多拖幾年了。
“彌彥這邊，怎麼說？”
鞍馬齊月看向御夜，彌彥這位後輩曾經到訪過仙隱島幾次，性格灑脫大方的他贏得不少人的好感。
若是可以，誰也不想他有什麼閃失。
御夜收拾殘局的時候已經有了想法，道：“用改良的地怨虞和血肉吧，穢土轉生畢竟只是過客。”
木葉的封印之書，大蛇丸給他複製過一份，包括裡面不少禁術他都有所涉獵，不多就是。
穢土轉生他也會，但研究不多，用起來不精湛，估摸著連叛村時候的大蛇丸都不如。
如果僅僅只是復活歸來，不考慮實力，那是沒問題。
但穢土轉生僅僅只是亡靈歸來，沒有肉體終究讓人難以接受，普通人還好，對彌彥這種領袖最好還是真實的復活比較合適。
而真實的復活，御夜早有研究——其實就是旗木朔茂版本的復活。
如今已經有雛形，只待嘗試。
用在彌彥身上，剛剛好。
他們收拾好彌彥的屍體，順道將曉組織的核心成員帶上，貼著火之國東南方向繞行回仙隱島。
路上接連傳來忍界的訊息。
其中最大的事件，是關於雲隱村的遭遇。
幾個月前砂隱村對雲隱村宣戰，除了知道砂隱村真實實力的御夜等人，其他都以為只是一場簡單的打秋風——砂隱村想趁著雲隱村雷影沒有著落，咬上一口肉吃。
眾人驚訝砂隱村的膽量，但沒有人覺得會有什麼超乎想象的結局。
但現在，結局出人意料。
號稱軍事最強的雲隱村，折損過半！
雖然三代雷影之子之後繼任，宣傳在海外重整旗鼓，但偌大的雲隱村遭受這樣的打擊，幾乎淪為和巖隱村差不多檔次大忍村。
而除此之外，更讓人震驚的是砂隱村的手段。
除了大量先進的傀儡，毒，傳聞戰場出現大量本應該死去的忍者身影！
有人在褻瀆亡者的靈魂！
並加以利用，在戰場屠戮生者！
各村高層，瞬間理清楚了脈絡——前木葉傳奇忍者大蛇丸，就潛伏在砂隱村。
這種禁術，便是大蛇丸帶過去的！
一時間，聲討砂隱村的人多，但聲討木葉的人，同樣不少。
……
砂隱村，供奉尾獸的寺廟內燈火通明。
但在長門的感知中，世界依舊漆黑一片。
他跪坐在蒲團上，雖然看不見，但香火的氣息讓他知道眼前應該就是供奉著所謂悲天憫人的佛像。
所謂渡世人，他曾經做過，但結果如何？
小南死在他眼前，彌彥死在他懷裡......
那些夢想中的和平美好，原來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但他看不到的是，他面前的佛像有一雙輪迴眼，詭異的目光從始至終就籠罩著他。
這時，細微的腳步聲自他背後響起。
失去光明後，他僅僅只是依靠聽覺就能判斷出很多資訊。
身後的男人，前天召見過他。
但那一次，名叫宇智波斑的男人只是告訴他，侵犯雨之國的砂隱村叛徒已經被剿滅。
之後就放任他離去。
但長門沒有離開，只是留在了寺廟。
他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雨之國？那片土地，只是想想他便不敢踏足。
對於小南和彌彥的死，他既有對山椒魚半藏、砂隱村的怨恨，但更怨恨的是自己。
如同他失去父母的那一晚，如果那股力量早點出現，是不是結局就不會那樣？
出現在長門身後的人，確實是宇智波斑。
斑這幾日忙著做尾獸收集計劃，但並沒有完全放任長門不管。
他投射在佛像上的輪迴眼，一直關注著長門，並用不易察覺的幻術緩緩影響長門，讓他在負面情緒中不斷掙扎。
寫輪眼的幻術長期使用，足夠影響意志不堅定的人的想法，斑這雙從寫輪眼進化到輪迴眼的眼睛使用起來更容易。
長門的悲慘遭遇，是一顆種子。
斑這段時間，就是不停用幻術讓這個種子生根發芽。
而現在，斑需要它開花結果，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了。
單單只是幻術影響，斑不放心。
所以這次他決定再押下籌碼。
斑站在長門身前，看著頹喪的少年道：“想恢復光明嗎？”
長門無動於衷，現在的醫療條件，換新的眼睛並不是不能做到。
但現在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斑看了眼手裡的盒子，也不急，緩緩道：“一時的失敗算不得什麼，你不想繼續自己的事業嗎？現在砂隱村盡數在我掌握當中，不會再出現上次的事。甚至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解決掉半藏。”
長門聞言心中一動，但很快又頹廢下來：“除掉一個半藏，未來還會有另一個半藏......”
長門想到自己和小南他們的努力，又想到將他們摧毀的山椒魚半藏，不由苦笑。
原來所謂的和平，在強者面前那麼脆弱。
即便他們讓雨之國重歸安定和平又怎麼樣，再來個半藏，再來個眼前男人這樣的人物，還是說摧毀就摧毀了。
斑見他動搖，不由笑了笑：“那你不想再見到你的同伴嗎？那個女孩，還有那個叫彌彥的。”
長門立馬抬起頭來：“你......你有辦法？”
他本想說“你願意？”，但又調整了措辭。
曾經掌握過輪迴眼的長門，知道輪迴眼有一種逆天改命的禁術，輪迴天生之術。
能夠讓死者復甦，但代價是生命。
想來眼前的男人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換小南他們，於是換了種說法。
斑靠在香桉邊上，道：“世上不僅僅只有輪迴眼能夠讓人復活。”
乾瘦的長門起身道：“如果你能復活他們，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著急。復活是能做到，但起碼你得有辦法確認不是？”
他將盒子放到長門手上，“我們先解決你眼睛的問題。雖說輪迴眼本身就是我寄存在你那的，但你先前的眼睛是我拿走的，這次，算是補償給你一雙更好的。”
斑的盒子內，裝著的是他曾經移植過的三勾玉寫輪眼。
以長門的旋渦族體質，承載起來並不難。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寫輪眼勾起的執念，會讓人變得偏執。
這才是斑想要改變長門的最後一個砝碼。
長門捧著盒子，沒有拒絕。
再見到小南和彌彥，是比他實現夢想還重要的事。
不，應該說改變雨之國，給世界帶來和平這種夢想，他本身就不強烈，只是追隨著小南和彌彥的腳步。
他的夢想，更準確來說是幫助小南和彌彥實現夢想。
不多久，長門被帶到實驗室。
大蛇丸饒有深意看了眼宇智波斑，騰出手來幫長門移植寫輪眼。
這種手藝對他們這種級別的忍者來說，完成起來很輕鬆。
光是宇智波斑自己，就能搞定。
顯然斑還刻意找到他來做手術，還有別的事情。
果然，在長門摘掉紗布後，斑示意他再度使用穢土轉生。
穢土轉生的物件，依舊是千代。
長門呆呆看著地上的活人，被碎屑覆蓋，漸漸變成千代的模樣。
這和他想象中的復活，不太一樣。
‘原來是用其他人的命和身體，完成復活嗎？’
這讓本性善良的長門，有些難以接受。
但如果只是死囚犯，或許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想想那原先的身體，有些膈應......
千代再次被轉生出來，也愣住了。
眼看宇智波斑站在眼前，老太婆又驚又怒：“你還想做什麼？”
她已經是個失敗者了，結果前幾天才被通靈出來鞭屍不說，現在還來？？？
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一巴掌將千代的腦袋拍飛：“聒噪。”
他靜靜等著千代的身體復原，餘光卻注意著長門的反應。
斑對千代自然沒有痛恨到想要鞭屍兩次，這次再動手，不過是想讓長門看清楚情況......
果然，長門原本稍顯興奮的臉，在看到千代滿是裂痕的身軀，還有幾乎沒有實質的碎屑空殼，笑容有些僵住。
這和他預想中的復活，相差極大。
或者說，這真的能算的上覆活嗎？
斑適時評價道：“別看身體脆弱，但好在能無限修復，而且永不衰老。說句不客氣的，你死了，他們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長門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他哪裡看不出來，這與其說是復活，不如說是召喚亡者的靈魂。
說難聽點，其實是在褻瀆死者。
如果真的用這種方式復活小南，取悅的，或許只是自己。
長門想復活嗎？
肯定想，但不是以這種褻瀆小南的方式。
他沉默許久，道：“還有別的方法嗎？”
斑心道，別的方法有，但他不會，倒是宇智波御夜那邊可能有。
但這話他不僅不會說，還會可以誤導長門。
現在仙隱島說不定已經復活了小南，他得讓長門先有偏見。
有偏見，再加上幻術引導，和寫輪眼的偏執，才能讓長門不質疑他的做法，反過去質疑別人。
斑裝作沉思的模樣，最後道：“有倒是有，不過很難。”
長門意識到什麼，眼前的斑是在為提出條件做準備了，但渴望和小南重逢的他，甘心被利用。
長門看向斑：“需要怎麼做？”
斑揮揮手，示意大蛇丸可以離開了。
等周圍安靜下來，他召喚出黑絕，開始將月之眼計劃緩緩告知長門。
最後斑道：“這相當於重啟整個世界，難度不小，不過好處是，到時候你想要的都有，你的夥伴，你的朋友，還有你們一直追求的和平。”
長門聽完，怔神許久。
真的能讓世界重新改變，永久塑造成完美的狀態？
如果是別人來說，他可能當場扭頭就走，因為太過荒誕。
但長門掌握過輪迴眼，知道輪迴眼真正的力量。
天上那顆月亮，只要力量足夠，地爆天星就能做到。
真正讓他猶豫的，是關於月之眼之後的世界。
那個世界，終歸是虛假的。
斑似乎看出他的疑慮，道：“人類的本質就是靈魂，無非生者擁有軀體，但死者在淨土，一樣是以另一種方式存活，比如你剛剛看到的穢土轉生。”
“月之眼計劃帶來的世界並不是幻術世界，你可以認為那是所有人生活的另一片淨土。但和我們的淨土不同的是，那裡一切從零開始。”
“那裡只是沒有戰爭，但你想要的話，也可以有童年，成長，結婚，生子。”
“而作為開創者，你可以選擇在裡面如何生活，過你想要的生活。”
斑最後的話，讓長門心動了。
如果那個世界只是和淨土世界一樣，不僅僅只是虛幻......
那他是不是可以不再因為戰亂，而顛沛流離，不再那麼狼狽的出現在小南面前。
是不是可以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像那個男人一樣，僅僅只是一把苦無，就牽住小南的心......
長門心神動搖，抬起頭，欲言又止。
宇智波斑似乎失去了耐心：“你想問你需要付出什麼？”
長門點點頭，但很快反應過來：“收集尾獸？”
他聽聞過，寫輪眼對尾獸有控制效果，而月之眼計劃的前提就是這個。
宇智波斑俯身，按住他的腦袋：“是的，你需要付出，才有回報。但你唯唯諾諾，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決心。或許，我應該讓你看的更清一些。”
斑的輪迴眼轉動，以童力壓制，帶著長門回到暴雨如注的那天。
斑看著陷入痛苦回憶的長門，臉上剛剛的不耐消失，只是平靜。
他從始至終掌控著節奏。
起初的善心，中間的勸解，到後面的不耐煩，都是為了塑造一個讓長門覺得合理的反派角色。
只有讓長門意識到，他想成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樣才能讓他對結果的真實性深信不疑。
因為他都這麼付出了，那結果一定是和付出呈正比關係——這是人之常情。
而讓長門陷入回憶的另一個原因，則是斑想要加深長門的怨念，加深寫輪眼對長門的偏執程度，順便看看長門和寫輪眼的適配性。
但片刻後，斑感受著蓬勃的恐怖童力，不由震驚。
“這傢伙，是個開眼的天才麼......”
斑不由想到曾經物色過的宇智波向陽，那種赤子之心，或者說情感真摯，頭腦簡單的傢伙，更容易開眼。
但那畢竟是有宇智波的血脈加成。
而現在，眼前的長門，只是移植的寫輪眼，也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傢伙，看來感情很充沛......
沉浸在幻象中的長門，痛苦掙扎著。
他再次看到小南死在眼前，再次看到彌彥倒在懷裡......
但他沒看到，自己剛剛移植的三勾玉寫輪眼，勾玉急速轉動，勾連成方向盤一般的形狀！
那是就連宇智波一族，都鮮有人能達到的——萬花筒寫輪眼！
斑怔神片刻，不由大笑。
這下穩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萬花筒對人的影響。
有萬花筒的長門幫助，以他現在不方便大戰的身體狀態，只需要坐鎮後方，遙控長門就行。
……
與此同時，宇智波御夜等人回到仙隱島。
在小南期盼的目光中，御夜並沒有第一時間著手準備彌彥的身體。
他檢查了一番營養倉裡培育的血肉，道：“現在重塑身軀沒問題，但適配性不高。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或許能夠做到更好。”
鞍馬齊月對御夜的情況更瞭解，不由驚訝道：“寫輪眼要進化了？”
御夜笑著點點頭：“快了。”
他已經停留在七勾玉快五年了。
每天堅持不懈地從九勾玉月球抽取童力，但越到後面越難進化和轉變。
倒是這次久違的戰鬥，讓他感覺到突破的契機。
八勾玉對他而言，收穫會很大。
第一幅勾玉是觀察他人，第二幅勾玉是觀察自己，第三幅勾玉是觀察天地。
其中第七顆，觀察到的是天地能量在他自身體內的運作情況。
而第八顆勾玉，將會讓他觀察到天地能量在他人體內的運作。
這意味著他能對仙術做出更多的判斷，來強化仙術的體術價值。
讓整個仙隱島的仙體術，拔高一個檔次。
說不定能開發出類似【蛙組手】的能力！
如果突破到九勾玉，那......距離仙術時代就不遠！
九勾玉有些遙遠，回到八勾玉，這種觀察能力，能讓他拔高他對他人的身體改造。
說不定能直接塑造出，擁有先天接受自然能量的身體。
到時候的彌彥，還有之後的旗木朔茂，或許能後發先至，在仙術造詣上趕超現在絕大多數的仙隱島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