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楠初生氣的樣子,嚴韶辰感到呼吸不暢,整個語氣都軟了下來:“那...你為何與他成婚?”

慕楠初往後撤了兩步,和他保持好距離,繼續冷冰冰解釋道:“既然逃不開宮闈,那就選一個喜歡的,肯為我花心思,能帶我逍遙自在的人作伴。殿下之前不就是如此選擇的嗎?”

看著慕楠初深不見底地眸色,嚴韶辰剎那間覺得眼前的人好像變了一個人。這番話,更是把他徹徹底底地擊碎。

是啊,正如慕楠初說的,他原來也是如此。

前世娶側妃納妾室,特別是娶雲姝鴛,就是為了對抗父母逼他娶慕楠初的旨意。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多簡單的道理。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嚴韶辰依舊不死心地問,聲音顫抖:“哪怕是我們不在一起,都不肯原諒我嗎?”

原諒?

慕楠初已經分不清該恨誰。

是怪自已當初蒙了心瞎了眼,還是怪嚴韶辰的冷落和嫌棄,又或者怪雲淑妃的挑撥和陷害...

“你我兩清,談何原諒。”

他微揚起頭,淡漠的話語把嚴韶辰最後一點念想給斬斷。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候不早了,殿下請自便。臣——告退。”

慕楠初回屋子裡去,只留了嚴韶辰一個人在風中傻站著。泛黃的落葉打到臉上也感覺不到,碎落成滿身的破敗。

....

學堂屋子的另一邊,嚴韶澤彎彎繞繞,終於和他的父皇開口。

“父皇,此去南疆,險途未卜。兒臣想帶慕楠初同去。”

談到慕楠初,他總是比平日正經些。皇帝還未置可否,他就接著談自已的考慮。

“父皇剛才也看到了,慕楠初才思敏捷,口齒伶俐。如若不加以培養,會使明珠蒙塵。”

這話倒是給座上的皇帝提供了新的想法。

之前覺得慕楠初身子弱,要是入仕途之後,勞累奔波恐吃不消。

現在看來,他不願意嫁與皇家,而慕家也反覆上摺子問安,強留在宮中也不是長久之計。

那...何不讓他隨澤兒一起去南地務事,說不定此行會讓他對輔佐君王之事有所改觀。

“慕楠初確實有軍師謀士之才。”皇帝輕點了幾下頭,發話道:“那麼就按你說的辦吧,朕會下旨讓他準備的。”

見父皇竟同意了自已的提議,嚴韶澤欣喜萬分:“謝父皇!”

他又恢復平日裡那嬉笑模樣,說:“兒臣此行,一定給父皇母后帶許多香甜瓜果回來!”

皇帝無奈嘆了口氣,就知道他正經不了多久,埋怨著笑道:“你要這個樣子,去南疆的人選朕還要再行定奪,考慮一下要不要讓你二哥去。”

皇帝原本是想讓嚴韶辰去南地的。可因為慕楠初的事情,自已這個兒子整日裡昏昏沉沉。即使訓斥了也還是不見效果,所以才選了嚴韶澤去。

這話可讓嚴韶澤剛露出的一點喜色又被磨滅掉。

“別啊,父皇,還是讓兒臣去吧!二哥他要留在宮裡陪您處理政務啊!”

他立馬想出了各種理由制止父皇的想法,表情是故作誇張的驚慌模樣。

“好了好了,朕只是在考慮而已,瞧你緊張的。”皇帝看到他這個不值錢的樣子,就知道他隱藏的那點私心是什麼。

“沒有別的事,朕就去你母后宮中了。”

他起身朝屋外走,嚴韶澤緊跟在後面,貼心地送他的父皇離開尚書院。

走到庭院的時候,嚴韶辰還呆立在原地。

直到嚴韶澤朝他喊:“二哥,走了!”,這時他才抬起頭。整個人被蒙上了一層灰色,連眼睛也是無神的。

特別是看到嚴韶澤圍父皇身子前面,恣意地嬉笑著。嚴韶辰心裡那種落敗感就加劇而生。

嚴韶澤走在前面,和父皇說起他遊獵時候的趣事。嚴韶辰如木偶般跟在兩人後面,低著頭也不說一句話。

“陛下,陛下!不好了!”

一個小太監從前面的長廊上跑過來,路上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滑倒,看起來十萬火急地樣子。

他撲通跪倒在皇上面前,表情擰成一團:“陛下,不好了!太醫院走水了!”

嚴韶澤屏息凝神,睜大眼睛:“怎麼會走水呢?...火燒了多久了,現在控制住了嗎?”

他這一連串發問讓這小太監愣住了。

“奴才....也不知。現在火燒的厲害,陛下還是去看看吧!”

他估計也是沒經歷過這麼大的事,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皇帝也根本來不及細問,得知後立馬派人抬了轎輦過來,前往太醫院檢視情況。

直到這時,嚴韶辰才好像稍微清醒過來。看著遠處滾滾濃煙漫卷,他也趕緊跟上步伐。

一行人到太醫院的時候,火勢基本上是控制住了。太監侍衛們拿著桶一趟一趟跑,從宮門口的缸裡運水。個個臉上沾著灰土,咳嗽的厲害。

皇帝命人叫來了太醫院的掌事太監問事。

“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一眼望過去,整個太醫院的正廳被燒了大半。漆紅柱子被燒成黑色,整個屋子頂都是濃濃灰霧。

太監跪在地上,抖著身子說:“回皇上,奴才方才去給麗妃娘娘送藥材。這回來的時候就燒著了,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燒的。”

見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皇帝便換了問題:“那現在裡面的人都救出來了嗎?”

太監抬起頭,表情悲痛。看了一眼屋子裡,唉聲嘆氣地說:“回稟陛下,奴才們救袁太醫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氣息了,估計是不行了。”

言及此,皇帝十分震驚:“什麼?他現在在哪裡?”

這地上的太監指了指屋子側邊的一席白布,抬起手抹了抹眼淚。

皇帝同嚴韶澤和嚴韶辰走過去,太監把白布掀開,裡面的人完全成了一具焦屍,看不清面目。

“奴才原本能救袁太醫的啊!”那太監跪在地上,小聲抽泣著說:“可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暈倒在內室藥房的地上,屋頂的橫樑落了下來,奴才根本就進不去啊...”

這太監自責地說著。這袁太醫醫術高明,忠心耿耿是做了兩朝的老太醫。就如此的去了,不免讓人悲痛。

皇帝細細觀察了一番袁太醫的情狀。轉過頭,看見嚴韶辰還站在原地。目光聚集在太醫院房頂的濃霧之上。

“辰兒,你過來。”

他對嚴韶辰揮了揮手,讓他走到自已跟前,問道:“你覺得此事可有蹊蹺?”

嚴韶辰看看袁太醫的屍體,又看到站在一旁現在還心驚膽戰的其他太醫。

思索片刻,向皇帝回稟道:“風是朝南吹的,說明藥房一開始火勢不大。其他太醫都能跑的出來,為何袁太醫卻暈倒在屋內?....”

“所以兒臣覺得此事有疑,還需仵作驗屍之後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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