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池羽老師知道楊池羽的成績,為她高興,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得意門生送到自已老同學那,所以讓楊池羽來找自已,全力助力每一個夢想。在這個期間,宋諼琪只好回自已家度過沒有楊池羽的日子。

每天開始上班下班的無聊生活,但這次回來宋諼琪發現宋璦琿跟之前有所不同,之前雖然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可是眉目之間總是不自覺形成一個“川”字,現在看他像是無事一身輕一樣,不再無時無刻出神。

晚上吃完飯,爸爸媽媽在看電視,宋諼琪陪著宋璦琿在廚房刷碗。

宋璦琿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發笑。

“想問什麼就說吧。”宋璦琿怕她把好不容易找的機會浪費掉,因為畢竟碗快要刷完了,再不說她可就得要憋死了。

宋諼琪看自已被點破,猶猶豫豫地把自已的話斟酌半天說出來,“你…現在晚上還失眠嗎?”

宋璦琿轉過頭看一眼宋諼琪,這問的是什麼問題,算了乾脆直接告訴她,省得她還得拐彎抹角想問題套自已的話。

“半個月前,我就想明白了。”宋璦琿把自已的圍裙解開掛上,整理一下袖子,靠在櫃檯上。

“半個月前,秦雯的爸爸半夜突發意外,她給我打電話,我把她爸爸送到醫院以後,我在回醫院的路上想清楚的。”

宋璦琿低頭看著自已的腳尖,柔和的燈光自頭頂打下,地面留下一團陰影,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的問題是我自已造成的,是我執念用錯了地方,我以前想的是她一定會原諒我,我們還能和好如初,還能像什麼事都發生一樣,她是愛我的,是捨不得的,是不會離開我的,所以以前我不甘心。”

“可是我忘了,是我先犯錯的,是我先背叛我們的感情的,我沒有資格強迫她原諒我。”緩緩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看向前方。

“她爸爸住院是我在照顧,她每次來醫院我們相處起來是舒服的,我們的關係好像是最親密、最信任的朋友。她會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向我求助,她會給我最大的信任。我覺得這樣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沒有拒絕我的幫助,沒有拒我千里之外。沒有覺得我骯髒,齷齪,不堪入目。我還要如何呢。”

說完自已的話,宋璦琿走過去拍拍宋諼琪的頭,“你哥我犯了錯,讓你失望了。不過哥永遠是你的後盾,你做什麼我會支援你,堅持你自已認為正確的東西,不要讓自已後悔,不要像哥一樣。”

宋諼琪看著走出去坐在爸爸旁邊,跟父母聊天的哥哥,看起來真的像是放下所有那些讓他難過的事情,一切重新開始的模樣。

他的錯誤確實是一根刺,紮在每個人在意他的人的心上,自已也不例外。可他不是那種沒有自尊心的人,不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人,他犯了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將會用他的餘生來贖罪。

如果問宋璦琿會不會再開啟一段新的感情,宋諼琪就可以替她哥回答,宋璦琿未來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他不會進入到新的感情當中。

一段高質量的感情,勝過千萬次的濫交。

宋璦琿只有在秦雯那裡才是戀愛腦,他在乎的人才會動他的心,除此之外他是個清醒的商人,以利為先的商人。

洗完澡的宋諼琪吹完頭髮把自已扔在床上,想她和楊池羽的事情。哥哥的婚姻在沒出現變故之前,自已一直把它當作感情的標杆,甚至還會信誓旦旦地跟別人炫耀,誰們出現問題,她哥也不會。她肯定的東西被一遍一遍推翻,她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女人的第六感。所以感覺的、肯定的東西都不是正確的,那一切都與自已反著來呢,會不會就是正確的呢。

哥哥的婚姻會出現破裂;哥哥會犯原則性的錯誤,那楊池羽呢,楊池羽不是能夠託付良人;與楊池羽的感情都是假的;楊池羽是不值得信任的…..

要這樣想嗎?這樣想是對的嗎?難道自已真的就不能賭對一回嗎?

熟悉的音樂響起打斷宋諼琪的思緒,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曲,為楊池羽設定的專屬鈴聲。

“寶寶,分數線出來了,我專業第一。然後跟陳教授也溝通了,她說如果在面試那天,我的表現能夠讓她滿意的話,她會考慮收我的…咳咳…哎呀,我的媽!”

感覺電話被接通,楊池羽一下子把剛塞到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好懸沒噎著,抓緊喝口水順順,還嗆著了,又差點一口水沒噴出去,咳了好半天才停下。

楊池羽感覺今天點真背,萬幸的是有了陳教授的回覆,能抵擋這一天的水逆。

楊池羽住在校外不遠的賓館裡,現在白天跟著研究生學長學姐們一起參加例會,跟他們一起做調研,晚上回去整理複習面試題目。精力不是很充足,導致今天早上下樓梯時崴了一下腳,不嚴重,但還是疼了好半天。騎著校園腳踏車去圖書館查材料,結果忘鎖車,腳踏車讓人騎走了。晚上跟著學姐們去吃飯,一個只顧著玩手機的同學,直接一碗飯扣到楊池羽身上,幸虧不是很燙的飯菜,楊池羽只能認命換衣服洗衣服。回賓館換衣服,楊池羽也就沒再出去,點了份外賣來解決晚餐,這不又嗆著了嘛!

委屈吧唧的楊池羽還沒等訴說自已的遭遇來求宋諼琪的安慰,就聽她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個問題。

“楊池羽,我可以相信你嗎?”

楊池羽收起剛才嬉戲打鬧的語氣,收斂一下神色,宋諼琪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她在自已不在的時候經歷了自已不知道的事情,才提出的疑問。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想來是她可以解決的。她想說的時候,自會把這一切告訴自已,現在就需要回答她當下的這個問題。

“宋諼琪,你可以相信我,無條件地相信我,我會傷害自已,但我不會傷害你。“這是楊池羽給宋諼琪唯一的承諾,是她一定能做到的承諾。

後來某一天的午夜低迴,烏雲遮住那一牙月,風吹起的紗簾拂動著,掃過了宋諼琪的心,包裹了她的身,就如那天的那個承諾,之後的宋諼琪始終控制不住眼淚的湧出。

“楊池羽,你不能出軌,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不可以糟踐我的感情。”

楊池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才問出這個問題,但是楊池羽知道她現在情緒很不好,很嚴重地那種不好,極度缺乏安全感。

一個想法出現腦子裡。

“我不會出軌,不會糟踐你的感情,在這方面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楊池羽有些著急。

宋諼琪也知道她問的那個問題沒有辦法立馬解決和證明,只能透過日復一日的相處才可以知道。突然覺得感情好麻煩啊,抱著百分之百的心意與別人相處,去賭最後自已是不是一個笑話,這種感覺好討厭啊。

楊池羽到最後也沒能夠完全地開解宋諼琪,她陷入了自已死迴圈,開始糾結付出與回報的關係。開始假定一切都是假的,一切人都是壞的,一切事情都沒有好結果。

宋諼琪覺得自已的這種壞情緒不能影響楊池羽,同時也沒有心情跟她再繼續聊下去。匆匆忙忙道了句晚安,把手機扔到一邊,閉眼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一睜眼,8:24!

完蛋了,遲到了!

爸爸媽媽怎麼沒叫自已起床,開啟門剛想發脾氣,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好癟癟嘴把脾氣嚥下去。這兩天懶得開車,一直讓爸爸開車帶自已上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爸爸跟自已說,他要參加個會議,跟劇團不順路,所以就不送自已了;而媽媽也跟人約好,今天去爬山。

不由得怨恨自已豬腦子,沒時間磨蹭了,穿上衣服,抓緊時間往樓下跑,離得遠的時候就看見有個人坐在自已的車頭上,有病吧!

宋諼琪越跑近自已的車,越發現那個人越熟悉。

楊池羽!

衝到她的面前,一個大大的擁抱,貪戀著她身上的味道,悶在她衣服裡,“你怎麼回來了?”

楊池羽活動一下發酸的小腿,抱緊懷裡的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解決了昨天晚上的疑問,“我是真的,你隨時可以抱到的真的,我的感情是真的,我的誓言也是真的。”

懷裡的人半天沒動靜,楊池羽看了看時間,“要不我送你去上班吧,不是遲到了嗎?”說著就要拉人上車。

“楊池羽,如果我今天不上班怎麼辦?如果我今天不開車怎麼辦?如果我今天不在家怎麼辦?”宋諼琪越來越激動,說到最後緊緊攥著楊池羽的風衣,拿紅紅的眼睛看著她。

宋諼琪當時買車位的時候,不想要地下車位,買的是地上的。一是覺得她開車能在地下車庫把自已繞丟了,二是地下車庫柱子比較多,還比較暗,看不清容易出事故。

當然,她才不會承認,實際上是因為上大學看過一部車庫謀殺案型別的鬼片,自此就害怕車庫裡突然出現的鬼把她吃掉。所以宋諼琪要開車,就得從單元門出來,楊池羽大概估計的是這個,她才會在宋諼琪車前等著她。

可是楊池羽沒考慮到的是,宋諼琪可能懶得開車,讓她的爸爸送她去上班,那就會從電梯直接去地下車庫,根本就不走單元門;還有就是如果宋諼琪在外面過夜,她是不會從單元門出去的。所以楊池羽能在不提前知會的情況下,遇到宋諼琪也是命中註定的了。

“我不知道,可能一直等著吧,你回家不也得走門嘛。”

“楊池羽,你是不學傻了,那我爸送我回來,我走什麼單元門。”

宋諼琪氣得用手去晃她的腦袋,不經意間碰到稍微有些發紅的耳朵,心疼得捂住,想把自已的體溫傳遞給她,可無論怎麼捂,耳朵還是那麼涼,一下子把高高在上那個人的頭抱在自已懷裡。

“也是啊。”楊池羽呆呆的聲音從宋諼琪胸口傳出。

楊池羽沒考慮這麼多,這麼做是因為怕宋諼琪的退縮,一次退縮已經讓她心理遭受很大的打擊,如果再來一次,那麼她可能以後再也沒有勇氣去做任何事情了。

昨天晚上,楊池羽感受到宋諼琪情緒不對後,立馬開啟手機訂票。那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最晚一趟航班是凌晨兩點。沒有猶豫找好身份證,出門打車去機場,楊池羽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如果不是現在,她會失去一些無法彌補的東西。

到達b市已是凌晨四點多,楊池羽又馬不停蹄地打車去宋諼琪家。

五點半整,終於到了,楊池羽已經看到宋諼琪的小車了,一直忐忑的心終於能放回肚子裡。記得跟她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她有一次六點就去上班。困得那小貓,乖乖地讓人欺負。只有想想這些才能抵擋住睏意與寒意,不過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過了一會,終於反應過來的楊池羽不再遲鈍她眼前的是什麼。

“這樣不好吧,大庭廣眾之下的,你要是非得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

宋諼琪聽到聲音,沒理她,反手就把人塞到車裡,起碼讓她歇歇。開車去劇場,等下班跟她好好聊聊。忘了問她,她什麼時候回去。

轉過頭,就看到旁邊的楊池羽已經睡著了。這還是第一次,楊池羽在她的車上老老實實地、一句話不說地待這麼長時間,平常她早就拽緊安全帶,一直目視前方,生怕她忘記提醒什麼而發生意外。

在等紅燈的時候,宋諼琪摸了摸楊池羽的耳朵,已經不涼了。

雖然現在已經三、四月份,但天還是比較涼的,不知她在那裡等了多久,她是為了昨晚的自已來的,想到昨天晚上與她的對話,未免覺得幼稚,讓這個人連夜跑回來,只為了證明她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誰更幼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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