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選擇在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穿過舒家部落和危家部落之間的防禦圓柱,消沒聲息地飛進危家部落中。

為了在暗夜中更方便地隱藏身形,她罕有的提前換上了夜行服,順著煙火氣息傳來的方向,飛向危家部落的聚居地。

暗黑森林的部落建造大同小異,都是圓環型的房屋層層把族長小樓包圍在圓心,再從圓心向著四面八方,有八條主幹道直通出來。

危家部落中並沒有升起防護大陣,安馨隱沒在房屋的陰影中,輕而易舉地接近了族長小樓。

安馨感受到了久違的人間煙火。

在她散開的神識中,有扛著長槍巡邏的部落戰士,有此起披伏的狗吠,有嬰兒低微的夜啼,還有秋後螞蚱在寒夜中響亮的鳴叫,細小的昆蟲窸窸窣窣在屋前房後,小心翼翼地爬動……

各種各樣的氣味撲面而來,都是她熟悉的家常氣息。

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清風居里寧靜安怡的日子......安馨愈發提高警惕,妖族大能若是用這樣的安寧來誘殺她,著實比用靈禽靈獸來圍攻她,更容易讓她猝不及防。

安馨輕易的找到了族長小樓。

三層的長方形樓房中,二樓坐南朝北的房間裡還有燈光。

出乎預料的是,在她神識中出現了一個身穿戎裝的中年男子,手上拎著一壺茶水,正沿著二樓的走廊,向著亮著燈光的房間走去。

安馨無聲地貼著二樓的樓頂飛行,眼看著戎裝男子徑直伸手推開亮著燈光的房門,一邊進門一邊朗聲開口道:“這麼晚了,大哥還在等我。”

“正好把你要的茶水送來。”戎裝男子反手關上房門,先上前幾步,給書桌上的半杯涼茶添上熱茶,方才把茶壺隨手放在書桌上,大馬金刀落座在書桌前的座椅上。

在安馨的神識中,坐在書桌後等人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筆,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用目光無聲看著戎裝中年人。

戎裝中年人在他大哥的目光下,瞭然地稟報道:“今夜,依然沒有靈禽靈獸攻打我們。”

他大哥“啪”一聲放下茶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戎裝男子見狀,伸手擰起茶壺一邊添茶,一邊接著說道:“沒有靈禽靈獸犯禁不是好事嗎?大哥何必憂心忡忡,只顧著唉聲嘆氣?!”

“依我看,是安仙尊把靈禽靈獸殺光了,徹底解除了我們的禍患......”

安馨聽明白了,坐在書桌後的是危家部落的族長危熙程,戎裝中年男子是危熙運,他們兩人跟危熙來是一母同胞。

危熙來行二。

危熙程直接打斷危熙運道:“你有證據嗎?”

“這還需要什麼證據?”危熙運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沒有靈禽靈獸攻擊我們,不就是最明顯的證據嗎?往常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等好事!”

“你要是堅持不肯相信是安仙尊的功勞,那就是我們不懈的抗擊取得了勝利,我們可以趁機在仙陣的包圍中獨善其身。”

危熙程的眼中浮現出疲憊,他抬手搓揉著眉心,低聲輕嘆道:“我也想獨善其身,但我們……”

“但什麼但,沒有但是!”危熙運急切地出聲打斷危熙程,“大哥何必非要聽從秋敏行的命令?你就算開啟防禦大陣,放舒家部落靈禽靈獸進來又如何?除了葬送我們的族人之外,還能有什麼?”

“我們打不開防禦仙陣!”

“你也別光想著二哥在天勝境,部落中這二十幾萬人的性命,不比老二一家人的性命更重要?你是族長該管的是部落中人的性命!”

“天勝境不派兵來助我們也就罷了,還要我們自尋死路是何道理?當著秋敏行的面,我也要這麼問?憑什麼要讓我們主動尋死,我們的命......”

“問什麼問?你有機會問嗎?”危熙程疲倦地搶白危熙運道:“你別忘了我們的命都掌握在秋家人的手裡,他們能看見部落死了多少人!”

“不聽他們的命令,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我最恨這個!”危熙運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他用力過猛身後的椅子“哐當”一聲,向後倒在地上,在午夜中發出清晰的聲響。

危熙運不管不顧地仇恨道:“我們祖祖輩輩受制於人,何時是個盡頭?!我們吃過的苦頭,作甚還要一代代傳下去?!我早就想要跟秋家人大幹一場,用我的性命給子孫後代謀一條自由自在的活路!”

“你在這裡等著我,不也是跟我有一樣的念想嗎?!”

“為什麼不能把秋家人的陰謀都告訴大家?讓大家同仇敵愾,跟秋家人拼了!前途命運和性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日子,我不想過了!!我相信像我一樣,想要反抗的人沒有十成,至少也有九成,那一成人不足為患!!!”

“我不怕跟你說,我讓春霞跟著春曉去天勝境,不是為了給春霞尋一門好親事,我是讓她去探查秋家的秘密!當年兩位仙尊收拾秋家人的時候,換成是我在天勝境,我絕不會跟二哥一樣,當個縮頭烏龜,依然把自己的性命,拱手讓給秋家人掌控。”

“我一定會抓住機會,徹底踩死秋家人!!!”

“夠了!”危熙程“啪”一聲,一掌拍在書桌上,企圖阻止危熙運繼續說下去,“你這話也不怕被人聽見......”

危熙運昂起了脖子,桀驁不馴的打斷危熙程道:“我就是想讓人聽見!秋家的奸細聽見又能如何?誰還能偷偷給秋家通風報信不成?!”

“我不僅希望奸細聽見,更希望安仙尊也能聽見!我不求別的,只求安馨剷平天勝境之前,能先保住我們的性命!只要能活著不再受人控制,安仙尊就是要讓我做牛做馬,我也甘願!!”

危熙程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你......“

他忽然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危熙運隔著書桌及時伸手攙扶住他。

危熙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叫道:“......你給我下藥?!”

“大哥!”危熙運飛身越過書桌,穩穩地扶著危熙程坐下,收斂了臉上的怒色,鎮定地對危熙程說道:“我給你下藥,把你先摘出去。”

“成,我們兄弟有福同享。敗,你拿我開刀,保住危家的血脈,繼續跟秋家鬥下去!總有一天,我們能夠擺脫枷鎖,做一個隨心所欲的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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