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金燕子當初救她的地方。

她爹孃的故事,她從徐媽媽她們的口中聽的多了,師父從來沒有跟她講過。

安馨一直以為在師父看來,她還不夠強大,多說多聽無益。如今師父終於肯說了,她不想因為情緒激盪,錯過了師父跟她講述往事的機會。

安馨跟著金燕子進門,上前兩步推開窗戶,向外望去。

樓下是一條寬闊的巷道,左前方才是盛悅居,這裡距離盛悅居不近啊,那夜下著瓢潑大雨,師父怎麼能察覺動靜,救下了她?

她低聲問道:“師父,我安平叔聽說過了,那一夜,幸虧是這扇窗戶沒有關著,要是關著了,說不定你就聽不見異樣,沒法救我了。”

金燕子站到了窗戶旁,眼睛裡閃過一抹冷光,“我不是聽見了聲響,是聞見了血腥的味道。傾盆大雨裡,濃重的血腥味蓋過了水腥味,土腥味,遮都遮不住,是安家人的血,讓我發現了你。”

“你經歷過了秋如煙在這裡的襲殺,當日的景象我不用跟你多說,你都能夠想象出來。我想說的是,你把錦和派到衛國去,是想要報仇了?”

安馨沒有遮掩,“是。”

“我想要報仇,我想要未雨綢繆,更想要從衛國全身而退。魏國公這樣的仇人,我不敢輕忽,總要早些佈局,才能一網打盡。”

金燕子不置可否,只輕緩地問道:“我沒有發現徐媽媽把訊息傳給你,你就這麼放心那個馮三公子?”

“師父!”安馨伸手抱住了金燕子的胳膊,“是你教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身負血海深仇,只能靠著我報仇,我有師父罩著,他但凡是聰明些,都不會反水。”

金燕子不動聲色,“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師父,”安馨側過頭,輕輕地靠在金燕子的肩膀上,輕緩地請求道:“你讓徒兒自己去報仇吧,徒兒若是力有不逮,自會向師父求助。”

“我曉得我閉關這麼久,錦和和徐媽媽的往來,定然會落在師父的眼中。我也擔心馮三公子會無所不用其極去報仇,若是沾染上交結江湖門派的嫌疑,門中定然會處罰。”

“師父,我不怕處罰,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不想要師父為我擔心,師父放手讓我施為吧。”

她不能跟師父說,她是照著噩夢中‘她’的印象找到了馮三公子,她也不想讓師父趟進她家仇的渾水中來,她不能為了報仇讓師父觸犯門規,她要讓師父安心做飛雲門的長老,不讓掌門師伯以後左右為難。

金燕子伸手摸了摸安馨的臉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是我的徒兒,我既救了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若是出了事,我如何能夠置身事外?”

“師父,”安馨試圖說服金燕子,“馮三公子是我的人,我讓他效忠於我。我給了他五年時日,五年間任他施為,只需每半月傳回訊息一次。”

“自我閉關起,我未曾給過他一條其他的命令。我出錢,安家出人,他出力,我以為這三方合在一起,能夠迴避門中的律條,保住我在門中的身份。”

“上次閉關,我去飛霞洞很是倉促,沒來得及跟師父稟報。我這樣的思量,也不敢跟其他人多說,師父既然問起,師父,你成全了徒兒可好?”

“我自是願意成全你。”金燕子低聲叮囑道:“衛國的局勢很複雜,你既打定了主意,讓錦和盯緊他,不許讓他跟天鷹宗和天勝境的人關聯上。若違此令,日後我會親自絞殺他們。”

安馨笑了,“師父,你放心,他們若是陽奉陰違,不用師父動手,我自去殺了他們。”

安馨很有把握,馮三公子不會背叛她,不僅如此,以馮三公子的精明,那處藏有金子和靈石的礦藏,說不定已經被他找了出來,不然師父不會特意來問她。

果然,只聽金燕子說道:“他們在你的產業上找到了靈脈,已經開始開採,你掌門師伯的意思是,門中派人秘密接手,其中兩成的靈石歸在你的名下,八成靈石歸門派所有,用來換取讓馮三公子替你出手報仇。”

安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

那條靈脈很長,原本她也沒打算私吞,有飛雲門出手,辛嘯天師徒休想再打馮三公子的主意。

金燕子還擔心安馨心有芥蒂,低聲勸慰道:“這些都是你孃的嫁妝變換而來,安家給了我,是擔心天勝境會打主意,安家護不住。”

“有飛雲門出手,天勝境自然無可奈何。你且放心,你掌門師伯最是公正,不會讓你吃虧。”

安馨抱緊金燕子的胳膊,低聲笑了起來:“師父,沒有門派撐腰,不管是我還是安家捏在手中也拿不住握不穩。你放心,我識得輕重。”

金燕子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安馨的鼻樑,也低聲笑了:“虧我還擔心你是像英英那樣的小財迷,什麼都要攥在手中才放心。行了,我不多說了,今天你把我給你的訊息過一遍,特別是天鷹宗的,秋如楓在天行峰站穩了腳跟,你去了少不得要給你添堵。”

“師父,”安馨不依了,她輕輕搖晃著金燕子的身子,“她算計我,被廢除武功匆忙嫁人,對著外人用早產遮羞,對著我她還能炫耀不成?理虧的是她,她還能給我添什麼堵?”

“師父,我不想再見秋家人,我殺了秋如煙,這等仇恨無法化解,我不想跟他們虛情假意地客套......”

“啪,”金燕子的手輕拍在安馨扶著她的手背上,“胡說八道,這一趟讓你出來,正是要你學會殺了人,還能面不改色跟仇人笑眯眯地客套,你以為飛雲門的長老是那麼好當的?你看看你掌門師伯,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的。”

安馨忽地抬起了頭,吃驚地看向金燕子,低聲哀叫起來:“師父,掌門師伯那是天生的笑面孔,你看看我這張臉,能夠隨便對人笑嗎?”

金燕子被安馨逗得失笑起來,“行,我許你板著臉,跟他們虛與委蛇,你早晚要會學會這個,我就是吃虧在笑罵隨心,不肯妥協上面,這點你可別學我,多跟你師伯們學學。”

金燕子感慨地嘆息道:“你幸虧是出身在飛雲門,你若是在安家,沒有這等會變臉的功夫,在盛京城閨秀的圈子裡......”

安馨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頭,用力握緊成拳頭:“師父,你教過我,一力降十會!”

“盛京城裡的閨秀,連同年輕一代的男子們,他們都打不過我,大不了我用拳頭說話,橫衝直撞一路前行。”

“咦?”金燕子瞪大了眼睛,她也吃驚了,“什麼時候先天下七境能夠在申國橫著走了?我多年沒去過申國了,他們這麼不濟了嗎?”

安馨搖著金燕子的胳膊,耍賴了“師父,不帶你這麼揭徒弟短的,先天下七境好歹勉強能算是個高手了,就你這麼埋汰我!你等著瞧好了,我很快就會晉升......”

“好,我等著了,你什麼時候能夠晉升,半年,一年......”

......

一直躲在暗處聽壁角的羅志超無聲地笑了,還是三妹妹有本事,怎樣都能把小師叔給逗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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