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皺起了眉頭,皇后三十二三歲生下福王,算不上老來得子吧?

南宮翎明說了免死金牌無用,故意提出要安家封王,讓皇后知難而退。皇后哭著旁顧左右而言他,莫非是以為幾滴眼淚就會讓她心軟,主動替她求情,去拆南宮翎的臺?

她有那麼愚蠢嗎?

皇上讓禁軍封安國公府的時候,皇后為安家求情過,哭泣過嗎?若是沒有,皇后何德何能,光憑几聲哭泣就想要成事?

再說了,茅星宇掠走福王,帝后不是很該去找天勝境要人嗎?皇后不去找天勝境的人痛哭流涕,找上這裡來求情作甚?

他們跟天勝境的恩怨,是盛暄帝能夠插手的嗎?盛暄帝膽敢插手,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能夠拿捏安家,進而脅迫她和南宮翎嗎?

這個時候裝什麼無辜?!

安馨乾脆地給樊夫人傳音入密道:“祖母,你什麼也別答應,若是實在不行,你假裝暈倒便是。”

果然,下一刻,皇后見安馨不動聲色,她轉過身體,伸手越過茶几,向著樊夫人伸出手去。

樊夫人剛剛坐下,又趕緊站起身來,順從地把手伸向了皇后。

皇后握住了樊夫人的手,深深地嘆息一聲:“我出宮之前,皇上才跟我交了底,皇上下旨安國公府封府,是為了保護安國公府啊。”

“是林小娥那個賤婢,自恃武功高強,先天高手無人能制,暗中偷襲安國公,讓安國公中毒。那個賤婢回宮,還口口聲聲對皇上說,福王中毒受傷之事,程家脫不了干係,安家也不會無辜。”

“為了皇上的江山永固,平安候府要滅了,安國公府也要沒了才是。皇上生怕她發瘋,無所顧忌殺人,這才下旨封了安國公府,穩住了林小娥,讓人暗中收拾了她。”

“林小娥死了,皇上鬆了一口氣。”

“皇上還沒來得及下旨撤走封府的禁軍,事情又接著來了,也不知是那個殺千刀的,居然用疫病病人潛入安國公府,想要離間君臣之心。”

“更有甚者,還牽連上明王和順王府。”

“這股妖風不知所起,更不知所終,皇上焦頭爛額,就想在三日之內清查出禍患,他連福王也顧不上了。剩下我一個無助的孃親,一意孤行,非要出城來求救。”

“樊夫人,他們幾個年紀還小,為人父母的心思,哪裡能夠體會......”

沒等皇后繼續發揮,南宮翎出聲打斷了皇后,“天勝境已經送上了茅雨晴的人頭,我們跟天勝境的恩怨已然兩清,斷然沒有再隨意出手的道理。”

“皇后娘娘心急如焚,我倒不好多留你了。”

南宮翎轉頭看向樊夫人,“倒是祖母年事已高,不適合四處奔波,先留在山莊裡多歇息兩日,再回去吧。”

“小紅,送皇后娘娘和宋姑娘出去。”

“是。”小紅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對著兩人笑盈盈地伸手:“皇后娘娘,宋姑娘,請吧。”

皇后娘娘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南宮翎的逐客令太乾脆了,乾脆到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她擦了擦眼淚,勉強地對樊夫人說道:“是我思慮不周,勞煩老夫人......”

樊夫人兩眼一閉,乾脆地暈倒了。

安馨上前一步接著樊夫人,一邊伸手掐住樊夫人的人中,一邊吩咐小紅:“送客!”

又轉頭看向南宮翎:“快,銀針伺候。”

宋慧伸手拉住了還想要說話的皇后,輕輕地搖了搖頭,皇后低聲嘆息一聲,任由宋慧扶著,跟著小紅走了。

屋子裡響起南宮翎不滿的咕噥聲:“皇上不是以孝治國嗎?讓老夫人為了一己之私奔波,算什麼孝道?”

皇后腳步踉蹌,差點摔倒了。

亂了,全亂了!

身為帝后,他們跟安家只有君臣,何來孝道?

南宮翎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是要把安家放在皇家的頭上了?

真是反了天了!

皇后心中怒氣勃發,宋慧瞭然地低聲提醒道:“姑姑還要不要救福王了?”

皇后的一口怒氣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頂心頂肺激得她兩眼發黑,身體搖搖欲墜。

宋慧趕緊扶緊她,“姑姑,我們先回宮,讓人去找天勝境的人,實在不行了......再去求皇上。姑父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小表哥有事。”

皇后緩過一口氣來,低聲答應道:“嗯。”

出宮之前,宋慧曾經勸過她,先不要急著來找安馨。是她不信邪,以為安馨不敢不接下安國公主的詔書。

安馨成了安國公主,遇上她親自登門求助,自然要感激涕零,安國公主感恩載德之下,自然會勸說南宮翎出馬。

誰知安馨居然一言不發!

樊夫人還當著她的面暈倒?!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誰唬誰呢?

皇后心累得慌。

樊夫人也不輕鬆。

她在南宮翎手中的銀針扎進肉裡之前,趕緊睜開了眼睛,“我沒事了。”

安馨瞪了南宮翎一眼,樊夫人的呼吸都沒變,這人分明知曉樊夫人是裝的,還真想要扎針?

南宮翎笑了,“我順便替祖母疏通筋絡如何?”

不如何。

安馨扶著樊夫人坐下,輕聲問道:“皇上真是為了安家殺了林小娥?”

樊夫人輕輕嘆息一聲:“有些話,聽聽就好,不必深究。”

“他們既肯如此說,已然退步服軟,不必咄咄逼人,非要分辨清楚,難得糊塗呀。”

性命相關的事情,如何能糊塗行事?

安馨低聲提醒道:“還是要多當心了,就算事後能夠十倍,百倍地報仇,人死不能復生,人已經不在了,報仇又有何用?”

“防人之心不可無。”

樊夫人和顏悅色地笑了:“好。”

安馨也失笑了,是她糊塗了。

樊夫人人老成精,這樣的話何須她來叮囑?

房間裡的氣氛輕鬆起來,南宮翎給兩人添茶,邊添邊笑道:“皇后知難而退,只是我存了這樣的心思,帝后日後定然會加倍防範安家。”

南宮翎笑眯眯地看向安馨,“這是雙刃劍,我只管示強,安家適當的時候,倒不妨示弱。強弱之間的拿捏,你們自行掌控,我這個未來的孫女婿,只管護著你們,非要安馨說話才好使。”

樊夫人笑了,難怪馨姐兒一言不發,還要她裝暈倒,她這是在維護南宮翎呢。

兩個小輩情深意篤,相互護持,倒讓她接下來的話,不是那麼難以出口了。

她轉眼看向安馨“我來之前,你祖父特意叮囑我,有一件事情,非要你們出手相助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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