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燁失落的語氣中有了秋風般的蕭瑟,“也是我成了國師之後,在陣法邊緣增添了燈火,新增了人手日夜巡查陣法,防止門徒誤入禁區,國師府才沒有每年需要額外補充人手。”

宣燁嘆息一聲,自覺地收斂了情緒,伸出右手配合著左手,兩手向下在南北方向中軸線的兩側,攏成一個橢圓,“煉丹房之下是修行和住宿的地方,依照山勢修建,算的上是錯落有致。如今卻被一片湖水和荷花給遮掩住了。”

宣燁的雙手向著東西兩側伸展開去,苦惱地接著說道:“東西兩側原本各有一片極大的藥田,供給國師府煉丹所需。如今東邊的藥田走到近處,還能勉強看見一些,西邊的藥田全都被問鼎門的陣法吞噬,什麼也沒有了。”

“八年前,我們在東南角的地方發現不明陣法,只要有活物靠近,必然會中毒而死。國師府被問鼎門大陣吞沒是早晚的事情。”

宣燁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多,始終沒有提到他先前說過的,能進去問鼎門尋寶的地方在那裡。

南宮翎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宣燁的身體猛地顫抖一下,彷彿感受到了南宮翎的殺意,他急切地提議道:“兩位仙尊已經看過地圖,我這就帶你們去煉丹房。”

“在距離西北方向的煉丹房,大概五十丈的距離,有一個小亭子名叫悅然亭。國師府中總共兩百二十三件來歷不明的寶物中,有四十五件都是在悅然亭中被人發現的。”

“那裡早已被問鼎門陣法覆蓋成為府中禁地,知曉悅然亭的人除了我再無旁人。只有歷代國師口口相傳,還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悅然亭。”

“我說的可以去問鼎門尋寶的地方,正是這悅然亭。我曾經有兩次在悅然亭停留的時候,親眼目睹亭外有寶光閃爍,能夠看見有寶劍的虛影在陣法上出現,距離我只有咫尺之遙。”

“我篤定,那裡便是整個國師府距離問鼎門最近的地方。我以為,以兩位仙尊之能,機緣巧合之下,定然能進入問鼎門尋寶。”

“還請兩位仙尊在拿到問鼎門的珍寶之後,放過......”宣燁意有所指地頓了頓,然後沉聲說道:“我這就帶兩位仙尊過去。”

宣燁氣息低微,話卻說得很是清楚連貫。他說完了話,人卻沒有動。他的提議兩位仙尊要不要接受,他等著聽安馨和南宮翎的吩咐。

識相了。

很顯然,他對待南宮翎比對的安馨更加謹慎。

南宮翎轉頭看了安馨一眼,安馨會意地吩咐道:“先順路去藏丹樓,再去儲藥庫,最後去悅然亭。”

安馨冷眼瞧見,宣燁的後背不自覺地僵了僵。

地圖上分明有這兩處,宣燁卻避重就輕,隻字不提。此刻安馨特意提起,宣燁不會不明白,安馨為何要先去藏丹樓和儲藥庫。

安馨接著說道:“我很好奇,國師給惠仁帝的是什麼樣的丹藥,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更好奇是你們如何破解去往悅然亭的陣法?”

這是兩個關鍵性的問題。

宣燁的肩膀往下塌了塌,他認命地從胸前的內袋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和一張紙箋,他半轉身體側身面對安馨,把手中的兩樣東西攤開在掌心裡。

他的目光低垂著落在手上的兩樣東西上,低聲順從地說道:“這是先國師留下的最後一枚丹藥,也是陛下最近服用的丹藥和丹方。其他的丹方我沒有帶在身上。”

安馨沒有客氣,她伸出大抓手,從宣燁的手中擰起小玉瓶和丹方。

宣燁一等丹方和丹藥離手,低頭果斷地轉身,拖沓著腳步向前走,彷彿不忍心看著自己手中的寶貝被人奪走。

他一邊加快前行的速度,一邊不甘心的低聲喃喃的:“我這就帶你們去藏丹樓。”

宣燁的神態動作和言語,處處都顯示著他認命了。哪怕是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他也認清了情勢不得不屈服。

安馨用大抓手抓住小玉瓶,移動到身後的下風口起開瓶塞,讓濃重丹藥的味道飄散開來,南宮翎一目十行地看過面前的丹方,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緩緩地對著安馨點了點頭。

安馨重新塞緊了瓶塞,把小玉瓶和丹方一起收進儲物袋中,對著走在前面的宣燁淡然地吩咐道:“我改主意了,先去悅然亭。”

宣燁的腳步稍微頓了頓,隨即無奈地答應了一聲:“是。”

這還不算完,不用安馨再次提醒,宣燁低聲開始回答安馨的問題:“我身上有先國師留下的令牌,可以用秘法在去往悅然亭的路上,開啟沿路歷代國師佈下的陣法。”

“兩位仙尊有所不知,悅然亭周圍的景色極美。也不知是哪代或者是哪幾代國師,陣法造詣非同凡響,通往悅然亭的路上,留下了眾多陣法,也不知是何緣由,那些陣法能保留至今。”

“我知道的是,悅然亭是最早被問鼎門大陣侵蝕的地方,比最高處的藏寶塔更早成為禁地。或許是陣法相生相剋的緣由,悅然亭吸引了問鼎門的陣法,也勉強抵禦住了問鼎門陣法,多少給國師府留下些念想。”

“兩年前,我曾經單獨去過一趟悅然亭,亭中還是我四年前去過的樣子,連我特意留在亭中石桌上的茶水,彷彿都還是溫熱的。”

宣燁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不,我並不確定我看見的是不是真的。那一趟我去到的時候,已經先被陣法擊傷。”

宣燁向上抬起左手,露出左手上臂上的糾結的傷疤,他詳細地解釋道:“陣法擊中我的身體,我流血甚多,到達悅然亭的時候,我忍不住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高燒不退......”

宣燁稍微頓了頓,自嘲地說道:“等兩位仙尊到了悅然亭,自能查探端倪。我冒險去悅然亭,不是想要其他的珍寶,是期盼著問鼎門中能出現陣法秘籍,讓我有機會保住國師府。”

宣燁解釋到這裡,及時打住了話頭。他神情鬱郁,垂頭喪氣地加快了腳步。看上去,宣燁好似極其害怕安馨和南宮翎會逼問他去悅然亭的秘法,提前要了他的性命。

對比宣燁在國師府門前振振有詞,咄咄逼人,此刻宣燁的行止簡直判若兩人。

安馨受教了。

南宮翎說得對,對付宣燁這等有備而來,負隅頑抗的人,最好的辦法便是以勢壓人。威壓之下,讓他們服服帖帖,再也興起旁的心思,才能事倍功半。

安馨感慨地對南宮翎說道:“你說這國師府中,還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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