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燁神情的變化,沒有逃過安馨的神識。面對規矩老實起來的宣燁,安馨心中的警兆褪去,她淡聲對宣燁問道:

“都說樹挪死人挪活,國師精通煉丹,為何要固守國師府,不知挪動地方,保住自己的性命?”

宣燁臉上的每一條皺紋中,彷彿都盛滿了苦水,他再度苦笑起來:“我哪裡精通什麼煉丹術?不怕在兩位仙尊面前丟臉,我煉丹的成功率百不及一,通常是一千枚丹藥中,能夠成功一枚而已。”

“多虧了先國師臨終前,特意給我留下了一百枚各色丹藥,我才能苦苦支撐到如今,沒有現出原形來。”

“我留在國師府中,不敢另尋他處新建國師府,看中的正是問鼎門的大陣護住了國師府,由不得其他人隨意往來,能夠堪堪保住我等的性命,讓皇上無法拿住我們。”

宣燁苦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兩位仙尊是見過惠仁帝,若我沒有丹藥能保住皇上的性命,陛下會留住我的性命嗎?”

“英德帝的威風比皇上更甚百倍。我等雖說是貪生怕死,但大好的一條性命,總不能隨意虛擲,總要想辦法死裡求生。”

“要不是我們同心協力,讓英德帝派來的監軍,無意間也觸動問鼎門的大陣,死於非命......”

宣燁悻悻地緊閉起嘴巴,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得太過直白。

能當眾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宣燁的求生欲也真是頑強。不過,這其中有明顯的破綻,宣燁自己沒有發現嗎?

安馨不滿的問道:“你不是想讓我們替國師府移走問鼎門的大陣,或者是讓問鼎門的大陣為你們所用嗎?我們若是移走了問鼎門的大陣,爾等如何能在惠仁帝的手中活下來?”

宣燁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隨即他鼓起勇氣,破罐子破摔的坦白道:“有兩位仙尊出手庇護國師府,陛下想必會看在兩位仙尊的面子上,不至於太過為難我們。”

“還請兩位仙尊見諒,神仙是這個世間最大的靠山,我等為了活命,只能懇求仙尊的庇佑。”

宣燁說的如此直白光棍,倒讓安馨不好斥責他。她輕哼一聲,接著問道:“國師府中有幾座丹爐?”

“九座。”宣燁的臉上驚慌變成了明顯的心虛:“特意取九之數,乃是彰顯國師府,為了給先帝煉製延年益壽的丹藥和救治常王,已然竭盡全力不留餘地。”

“其實,九座丹爐中煉出的丹藥不知凡幾,絕大部分卻是不敢給外人服用的,我怕吃死了人,招惹來更多的麻煩,讓國師府幾千年積攢下的名聲,毀在我的手中。”

“也有不怕死的門徒捨不得丟棄丹藥,瞞著我服用過丹藥,”宣燁的右手再度指向門口,整齊列隊迎接安馨和南宮翎的門徒們,遺憾地說道:“兩位仙尊目光如炬,定然已經察覺到,他們中有不少人,身上丹毒積重難返,已然跟我一樣踏上了死路。”

安馨的目光在百十來個迎接他們的門徒臉上掃過,這些人的臉色果真難看得很,呼吸聲也比尋常人更沉重,若說是丹毒難清,也很是說得過去。

她繼續追問道:“這偌大的國師府中,就只有這些人手嗎?”

“不止這些。”宣燁的神色中出現訕然,“府中的丹爐一刻也離不了人,還有兩百來個門徒,守在丹房中輪流值守煉丹。”

“算上伺候的僕役,往來的雜役和護衛,國師府中的人手也有一千出頭。”

人真不算少了。

宣燁如此坦蕩的交代家底,這是不怕他們仔細地查國師府中的其他人?

安馨還沒有問完,“你這國師府中有先天高手嗎?”

“沒有。”宣燁的神情中出現了欲言又止的誠惶誠恐,隨即他咬緊牙關,破釜沉舟般決絕地壓低聲音說道:“還請兩位仙尊明鑑,三年前霍迪國江湖中出現了‘天人丹’丹方,英德帝派人送來了丹方和藥材,下令國師府照方煉丹。”

“這兩年,國師府僥倖把丹藥煉製出來了。來迎接兩位仙尊前,我特意檢視過,一共煉製成功三百枚,我給英德帝送去了兩百五十枚。”

“剩下的五十枚,讓國師府中試丹的門徒服用了。其中有兩個門徒,服用了‘天人丹’之後武功暴漲。”

宣燁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不確定,“依我看,他們如今的功力,理當是超過先天下九境,卻還及不上先天上一境......我稟報給英德帝,先帝傳信說,此等境界乃是偽先天。”

宣燁說到這裡,再次拱手為禮,懇切地請求道:“我自知兩位仙尊駕臨,國師府諸事無法瞞過仙尊的法眼,事事坦白交代在先,還請兩下仙尊,看在我絕無欺瞞的份上,還請不要揭穿國師府的種種隱瞞,給我們一條生路。”

他這話一說,一直靜默地聽著他們說話的國師府門徒們,當即跪倒在地,整齊地匍匐在地上,一起大聲地祈求道:“還請仙尊垂憐,給我們一條生路。”

安馨眯縫起了眼睛,她還沒問另外兩百五十枚‘天人丹‘,英德帝能培養出多少偽先天,宣燁這是想要打岔?她還不能確定宣燁所說的這些,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如何能做出如此重要的承諾?

安馨的目光冰冷的落在宣燁的身上,她格外平靜的問道:“按照霍迪國的律法,你諸多隱瞞,該當何罪?”

宣燁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猶如風中落葉,他驚恐的哀聲請求道:“宣燁知罪!”

“宣某才疏學淺力不能及,不得不欺瞞君上保命,乃是罪大惡極的欺君之罪!還請兩位仙尊袖手旁觀,讓皇上責罰我等。”

“該殺該剮,絕不敢有一絲怨言。”

呵呵!

這些人明知犯下了欺君之罪,還敢來求她隱瞞,讓她同流合汙,成為他們的保護傘,他們當她是傻的?

被她揭穿了,馬上就翻臉提醒她不得插手世俗之事,宣燁這是哀兵之計不成,終於露出了獠牙?

宣燁彷彿有讀心術一般,準確的讀出了安馨的心理變化。他的額頭“咚咚”地磕響在青石板的地上,繼續哀聲乞求道:“先國師臨終前,也知我實力不濟,保不住國師府。”

“他特意跟我說過,國師府若真是要覆滅,讓我去飛雲門找金燕子長老,呈上他寫好的一封密信,讓金長老出手保住國師府。”

啥?

還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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