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怎麼就保不住了?”魯長興把頭縮回水裡,一邊讓冰冷的湖水減緩疼痛,一邊低聲提醒道:“那把火來得太快了,咱們沒把話說完。”

“安掌門聽見的,是我們打賭邀請她去做客。沒有證據,她怎麼找我們麻煩?咱們盛情邀請,反倒被她給誤傷,哪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我們倆死裡逃生,咱們找上門去讓她給我們療傷。還要替康嘯林和蔣公公把公道討回來,他們兩個不能白死了。”

“別做夢了。”伍克己從水中半坐起身體,低頭藉著月光掃視自己的雙臂,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他看著自己比夜空還要黝黑的手臂,悻悻的說道:

“去殺甘興和金燕子的人,說不定他們已經失手,把我們供出來了。”

“還有惠仁帝和國師。”伍克己頹然放下手臂,讓冰冷的湖水緩解他火燒火燎的疼痛。他咬牙切齒的憤恨道:“我們沒能完成任務,這兩個混蛋會放過我們嗎?他們......”

魯長興不贊同打斷道:“他們兩個再混蛋,也不會幹殺雞取卵的事情,先不用擔心他們兩個。”

“刺殺甘興和金燕子說不定成功了。沒有那一把火,咱們也該成功了。那一路人馬要是都逃脫了,無人指證我們跟他們有關聯,咱們真的可以去找安馨算賬,理所應當的當一回大爺。”

“你瞧瞧咱們倆的傷勢,除了天鷹宗飛雲門,天底下還有誰能替我們治傷。國師再厲害,隔得太遠了,咱們撐不到回去找國師救命。”

“我的意思是,富貴險中求,這個險可以冒!不冒這個險,咱們重傷難治,也是死路一條。與其留在這裡等死,不如鋌而走險一回。”

“來,”魯長興坐起來,伸手從湖底挖起淤泥,緩慢地塗抹在身體上,“你也多塗抹點,先護住身體。”

“咱們從這裡到天鷹宗去,少說也有一百里,路上再想辦法不讓淤泥幹了,先保住性命要緊。”

“多想無益。”

也是,他們任務失敗,對另一路人馬的動靜一無所知,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先想辦法救命療傷。

無論如何要先離開這裡。

伍克己坐起身來,動手挖起淤泥塗抹在自己的身上。他一邊慢慢地塗抹淤泥,一邊憤怒地低聲發狠道:“誰他麼敢坑了我,我死也要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魯長興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他們配合著另一對人馬來‘請’安馨,心知肚明國師府絕對不會有好果子等著安馨。

火中取栗的事情做都做了。

他們早已選擇了方向,只好一條死路走到頭。誰讓他們有門派有親人,捏在了惠仁帝的手中呢。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起安馨成了神仙的事情,這是一個極度讓人震驚且沮喪的發現。早知安馨是神仙,他們絕對不會來趟這一灘渾水。

與神仙為敵,能有多少活路?

他們心中甚至都不敢升起投靠神仙的念頭。這個念頭一旦興起,換來的絕對是迷雪宗中的灰飛煙滅。他們的心狠手辣都是對著外人的,對上自己的親人和門派,實在是下不去手。

兩人心中都有明悟,當務之急是先囫圇著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去,是生是死要看天意。

伍克己忍了又忍,到底沒跟魯長興提起,他還安排了接應的人馬。他不敢確定,動用了接應人馬,他們活命的機會會不會更大?

他擔心萬一安馨發現他們沒死,又被人接走,引發安馨的懷疑,連累了迷雪宗。還是魯長興的計劃,更符合他們的境地應該有的反應。

伍克己準備好了要演一場苦肉計。

他對陸長興低聲嘆息道:“天鷹宗和飛雲門都有測試人是否說真話的丹藥。你我都要當心了,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能漏。”

“該擔心的是你。”魯長興篤定的說道:“我從你這裡獲悉的訊息,咱們是去請安掌門做客送禮,咱們和錯之有?”

伍克己輕嗤一聲,“我跟你一樣,對他們的細節一無所知。先前我還心懷不滿,現在看來,倒是好事。”

“走,咱們找安馨,做大爺去。”

兩個渾身滴答著淤泥的漆黑人形,從無名山谷出發,原路出山,向著錦繡山莊去了。

南宮翎趕到天鷹宗的時候,下方的動靜可以用混亂來形容。

天鷹宗各個峰頭都亂了。

他能夠清楚地聽見,各個堂口都在清查人手。

這是應有之意。甘瀾院喜事變成喪事,他這個神仙徒弟,不可能不追究。

甘瀾院出事,最有可能是內鬼所為。各個峰頭都想撇開自己的嫌疑。徹底清查一遍,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南宮林沒有理會下方的混亂。他也想知道是不是出了內鬼?內鬼會是誰?

他直飛甘瀾院,在甘瀾院的上空稍微停留了一下,認準了安馨所在的位置,慢慢地落下身形。

安馨剛剛問完遊雲龍的話。

遊雲龍的智力有限,頂多算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他目睹師父師孃身亡,驚駭之下,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只顧著一味地自責,安馨花了頗多的耐心才問清楚緣由。

遊雲龍一見南宮翎從天上落下,嚎啕大哭著對南宮翎跪下,俯身不停的磕頭道:“大師兄我錯了!我沒有守好院門,大師兄我錯了!”

遊雲龍不敢說出師父師孃死了的話,大師嫂板著臉問他的話,身上的氣勢像是要殺人。

他是該死!可他沒有跟大師兄交代一聲,他不敢死啊!

遊雲龍抬起身來,抬手拍向自己的腦門,“大師兄我該死!”

“住手!”南宮翎用大抓手抓住遊雲龍的右手,阻止他自戕。

遊雲龍又舉起左手,更加用力的拍向自己的腦門,痛不欲生的高叫道:“大師兄,師父師孃死了,我沒有守好院門,我該死!”

南宮翎又用大抓手抓住了遊雲龍的左手,他的目光看向安馨,安馨冷淡地看著遊雲龍,抬手就是兩枚黃豆出手,點住了遊雲龍的穴道,定住了遊雲龍的身形,止住了遊雲龍的聲音。

安馨剛止住了大的,坐在池塘邊的牛軻廉,一聽見大師兄回來了,“哇”地一聲哭出來,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來,鬆開被子光著身子衝向南宮翎。

他一把抱住南宮翎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師兄,師父讓我等你回來!師父讓我把這個袋子給你。”

小小的牛軻廉,高舉著手中緊緊攥住的儲物袋,眼淚鼻涕一起飛濺出來:“大師兄,師父師孃都沒了,我害怕呀!”

魔音穿耳,安馨恨不得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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