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昂起頭,笑容中出現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她這樣說道:“你既問了,我便給你指條明路。”

“你不想打擾安掌門,我不想打擾甘長老和金長老。唯一的辦法是給丁堂主傳信,讓丁堂主來斷個公道。”

“丁堂主要是同意你們去天涯峰,我便破例放了你們過去。丁堂主若是不同意,今夜你便是哭死在我面前,我也是愛莫能助。”

戚媽媽希冀地抬起頭,感激涕零道:“丁堂主也是住在天涯峰嗎?煩請白管事帶我們去天涯峰,求見丁堂主可好?”

“不好。”白穎斷然拒絕道:“毋需我們過去天逸峰,你們等在這裡,我自會傳信過去,片刻後有了回信,行與不行自會告之於你。”

“等著。”

白穎把戚媽媽一行人丟下,讓他們在待客室裡等著,自己出去傳信去了。

有濟世堂的弟子趁機悄聲問送阿圓來的弟子:“你們作甚非要送這人去甘瀾院,清風居不是傳信說把人給了辛嘯天嗎?”

“噤聲!”被問的高個子男子沒有答話,他身旁的小個子弟子,不耐煩地搶先答應道:“我們只管聽令行事,哪裡知曉背後的隱秘?別看人是個傻的,她在清風居呆了多少年了?你我可曾有這等福氣?”

“你比我身強力壯,待會兒抬人的時候,你可得多出點力。”

問話的白胖弟子不幹了,“拉倒吧,我看你抬人的樣子,你武功境界跟我是一樣的,何須我幫著你?這阿圓我以前見過,可是比如今胖了三倍不止,如今這份量,你就知足吧。”

“要我說,這事八成成不了。換做其他時日還行,今天是什麼日子?這戚媽媽也太不知趣了。”

“住口!”小個子男人不滿地低聲警告道:“別說我沒提醒你,戚媽媽可是金長老面前的紅人,特意從清風居帶過來的媽媽。你這話讓她聽見了,在金長老面前多一句嘴,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聽令行事你懂不懂?不懂,你別跟我說話,別連累我了。”

白胖男子不幹了,低聲氣急道:“我原本就沒跟你說話,誰讓你接嘴的?你我都是外門弟子,門中長老哪裡會跟我等計較?”

話是這麼說,這人還是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兩人的嘀咕聲不大不小,同來的人都聽見了。大家都多看了戚媽媽一眼,只見戚媽媽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握住阿圓的手,低聲抽泣著好似沒有聽見他們說話。

大家對戚媽媽的不滿消散了些。

誰讓人家是金長老身旁的人呢?都說過丞相門房七品官,飛雲門的長老比丞相厲害多了。他們這些外門弟子,踮著腳都夠不著她們的衣角。

氣氛沉凝下去,濟世堂的弟子也規矩了起來。

沉默的等待中,白穎回來得極快。

白穎進了會客室,在房門旁站定,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凝視迎上來的戚媽媽,緊繃著俏臉道:“你們可以把人抬去甘瀾院。”

“不過,到了甘瀾院只能等在院門外,等裡面等人開門,你才能稟報進去。”

“你可能做到?”

“能,我能。”戚媽媽抬手擦拭眼淚,俯身給白穎行禮,感激涕零道:“師太再仁慈,奴婢也不敢打擾了師太一輩子的大事。這點分寸奴婢還是有的。先前說得那般急切,是生怕你們不肯通融。”

白穎不放鬆地警告道:“你若是管不住自己,提前上去敲門驚動了裡面的人,天鷹宗的門規可不是吃素的,將你逐出天鷹宗都是輕的,你聽明白了嗎?”

戚媽媽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聽明白了,奴婢聽明白了!奴婢絕不給白管事和師太添麻煩。”

白穎見戚媽媽神情恭謹,答應得也很誠懇,緩和了神情道:“你們可以乘坐索道過去。路上黑燈瞎火的,會有事務堂的弟子給你們帶路照明。”

“你們可以走了。”

白穎乾淨利落說完,帶著飛雲門一行十四人出門,早有兩名弟子舉著火把等在外面,她站定在天涯峰山腳下迎客殿的臺階上,安靜地看著兩支火把一前一後引著人,向著山上逐漸行去。

直到兩支火把消失在山路上,白穎才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今夜算是給丁堂主找了個極好的賣人情給甘瀾院的機會,天鷹宗長老堂的長老雖多,她還是希望丁堂主能繼續是長老堂堂主。無他,換個男人做長老堂堂主,未必能像丁堂主一般地幫著於廉。

南宮翎不想做掌門,掌門之位就該是她夫君的。

原本她該跟著這隊人去甘瀾院的,可惜上次天行峰覆滅,門中人手摺損太多,新調上來的外門弟子大不如從前,她不能讓迎客殿無人坐鎮。

罷了,等天亮接班的人來接替了差事,她再去一趟甘瀾院。阿圓肯定沒救了,她去幫著金長老處理這等晦氣的瑣事,兩邊的人情她都能有了。

白穎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她這般長袖善舞,事務堂的堂主之位,是不是早晚該是她的?!

天鷹宗山路崎嶇陡峭,好在臺階還算寬敞,四個抬著阿圓的弟子,斜走著“之”字形,不停地交換著肩膀,徐步往上攀登。

戚媽媽跟在擔架的一側,緊緊地握住阿圓的手,跟隨著擔架也費力地走著之字。

這樣行路比正常走路要多走一倍的距離,四人一組三組輪換也很費人力,剛換下來的人,不得不落到最後去緩口氣。

小個子男子見著白胖弟子被替換下來後,用力抬高著手臂,舒緩肩膀的疼痛,低聲嗤笑道:“何至於此?這路還遠著呢,這就受不住了?”

“都說天鷹宗坊市裡,‘濟世堂’的差事最輕巧,看見了你,我相信了。”

“切!你懂個啥?你不說路還遠嗎?我趁機舒展筋骨,走多遠都不怕。要不要打個賭,看誰人能笑到最後?”

“誰跟你打賭?濟世堂的差事就是好,動不動就敢打賭,我等可沒有打賭的銀子。”

“要不要這般陰陽怪氣?濟世堂怎麼了?我們要認識藥材,跟病人打交道,多少辛苦......”

兩人隨口說著話,不大不小的聲音轉移著大家的注意力,抬著擔架走在前面的人,都沒有留意到路邊突然竄出三人,偷襲向除了白胖男子之外的其他三人,無聲地點住濟世堂三個弟子啞穴,定住他們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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