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霍迪國黑山派掌門,新晉先天高手康嘯林的午膳,直接被人粗暴地打斷了。

他還來不及呵斥,膽敢搶身進來稟報,干擾他用膳的弟子。

飯廳的門,便被人一腳踢開,‘砰’一聲撞在了旁邊的門框上。

康嘯林的眼睛兇狠地瞪了起來,哪個不要命的混蛋,膽敢對他不敬?!

他有這樣的底氣!

自打他晉入先天,特別是‘天人丹’被清查出來,他的江湖地位呼啦啦往上竄。

除了有限的那些個靠自己本身成就先天的老怪,其他的江湖人,見到他,莫不點頭哈腰,恨不得能跪求他多關照一二。

他的脾氣被迅速地養大了起來,他怒聲喝道:“那個龜孫子……”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變臉般堆起了笑容,連忙起身恭敬地迎了上去。

他俯身諂媚地奉承道:“門下的龜孫子們不曉事,幾位大人大駕光臨寒舍,康某沒能倒履相迎,還望恕罪!”

能讓康嘯林前倨後恭,先後判若兩人的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踢開門的是迷雪宗的皇家供奉伍克己。

他高大的身體,站在四扇門的門中央,把半個門口都堵死了。

他陰沉著臉,陰惻惻地上下掃視康嘯林,好似在打量著怎麼樣才能讓他生不如死。

在他背後的庭院中,楓刀門的黃世濤、麥青輝;天刀宗的宋耀庭、蔡天源和迷雪宗的魯長興,五人各自穿著門派服飾,腰間挎著長刀,隨意地在院子裡,站成了五奎陣的陣勢。

這六人中除了魯長興,其餘五人全都是霍迪國皇家供奉,六人齊刷刷都是先天二境的境界。

毫不誇張地說,霍迪國江湖門派最頂尖的先天高手,一大半來到了他的面前。神色不善地要找他算賬。

康嘯林嚇得腿都要軟了。

他不過是個資質還過得去的江湖無名小卒,跟眼前這些成名已久的先天老怪相比,他以前連跟他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一齊尋上門來,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定然是‘天人丹’出了事。

伍克己一見康嘯林其貌不揚,猥瑣諂媚的樣子,心中極是不喜。

他不耐煩地命令道:“出來回話。”說罷,他轉身便走,跟其他五人站到了一處,恰好將五奎陣站成了六角陣。

這是久經配合磨鍊出來的眼界和默契。

他們站在那裡,身上的先天二境的氣勢,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讓康嘯林渾身上下都飆出了冷汗。

他趕緊點頭哈腰地出來,恭敬地俯身拱手行禮道:“不知諸位大人光臨寒舍,有何指教?康某若是能幫上忙,願效犬馬之勞!“

“正是午膳的時辰,各位大人若是不急的話,容小可讓人備下午宴款待各位……”

伍克己冷冷地打斷了他:“你將‘天人丹’的來龍去脈說一說。”

迷雪宗在霍迪國的極北之地,終年冰雪覆蓋,他的聲音也冷得徹骨。

康嘯林已經彎下去的腰,繼續往下低了低,他畢恭畢敬地答應道:“是在下三年前遊歷江湖,落入水中,被人所救。”

“救命的恩公,見我武功停滯不前,分別之時,便給了我‘天人丹’試用。一用便不可收拾,武功日益見漲,半年前僥倖晉升先天。”

“我一直想要報恩,奈何恩公救我之時,臉上由始至終都帶有面具,也沒跟我說過他是誰。“

“他給我送藥,也是神出鬼沒,藥瓶子上有他特有的罌粟花的標記,我才曉得是‘天人丹’。”

“好在一個月只需服用一枚‘天人丹’,才始終沒有斷過藥。”

“這一個多月,‘天人丹’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上門來送上藥材,請託煉製‘天人丹’的人絡繹不絕。那個藥方,在下聞所未聞,哪裡敢胡亂收下。”

“不瞞各位大人,我這先天之境全靠藥物維持,離了‘天人丹’也不曉得能維持多久!“

“等閒我也不敢得罪人,更擔心要是惹惱了我那恩公,不知他還肯不肯繼續供我‘天人丹’。”

面對著這麼多虎視眈眈的先天二境絕頂高手,他問一答十,不等他們多問,就把他們可能想要知曉的內情,全都拱手送上。

他一時感念自身的窘況,聲淚俱下地請求道:“還請諸位大人,為我闢謠,我無力替人煉製‘天人丹’,還請放過我和我的恩公吧。”

他這是以為他們上門找他煉製‘天人丹’,趕緊撇開干係,想要逃過一劫。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痛哭失聲,實在難看。

伍克己嫌棄地撇開了眼,這等他一根手指頭便能碾壓的小蟲子,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買兇殺人,殺了他的兒子!

他居高臨下地命令道:“廢話少說,你去將上門請託的人,列個名單出來,把他們帶來的藥材單子,也一併附上。“

“半個時辰之內,呈上來,若是慢了一時半刻……”

康嘯林一聽不是要他煉丹,趕緊用袖子左右開弓,擦乾了淚水,他伸手指向近旁的書房,“不用那麼久,都在書房你,我去去就來,立即就能有了。”

然後,他又指了指更遠一點的議事堂,恭敬地請求道:“還請諸位大人先跟我去議事堂稍候片刻,喝上兩杯茶,我就能將名單送上來了。”

伍克己轉頭看向其他人,“一起去坐著等他,諒他也不敢耍花樣。”

康嘯林點頭如搗蒜,“不敢,不敢,絕不敢!”

麥青輝的傳音入密,在伍克己的耳邊響了起來:“我倒希望他耍點花招,好趁機把這黑山派給滅了,‘天人丹’是什麼好東西?早沒了早好!”

伍克己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他們五人原本就同在霍迪國皇宮當差,彼此之間極為相熟,要待康嘯林匆忙去取名單去了,六人才在議事堂低聲商議起來。

麥青輝率先說道:“要是在這裡,找不到衛國那幫混蛋,來過的證據,咱們要不要追到衛國,去找他們報仇!”

“當然要!”伍克己答應得毋庸置疑。

就算尹俊賢暈死過去前留下的‘賀’字,無法確認就是衛國神行宗的賀添喜,那也足夠讓他們找上門去討個說法。

“只要從他們那裡找到了無憂花,不就有證據了!“

“要我說,來這裡一趟就是耽誤時辰,咱們早些動身,沒準還能在霍迪國境內截獲他們,讓他們無法狡辯。”

伍克己短短的三個月內,接連死了伍大倫和伍大興兩個兒子,胸中一口惡氣,亟待發洩出來。

他不需要更多的證據去確認兇手,他只想要找人好好地打一架。越多的人比他更悲憤難過,他心中就能更舒坦些。

“不要這麼莽撞!”天刀宗的宋耀庭,平靜地淡聲開口,“尹長老也只是猜測,他連人都沒看清,就中了招!”

“想要找藉口上門去報仇還不容易,可是我們不能燈下黑。”

“你們別忘了,胡霸、霍青雲、姚慶芳和奚達洲,他們四個四派聯手,一起去了一趟飛雲門,可是什麼也沒有撈著。“

“趁著我們三派的弟子回返的時候,趁機動手,栽贓陷害也極有可能。”

“依我看,我們還得先去這四派走一趟,先問過了他們,再一起對上衛國三大派。“

“一來舉國之力會更有底氣,二來真要殺錯了人,挑起了兩國江湖大戰,他們四派也能替我們背鍋扛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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