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凌鋒只能再次這樣安慰自己。他必須先練好本領,才能“殺怪”升級。

這可不是遊戲裡,死了還能復活,生命只有一次,他必須謹慎,厚積薄發,才能一飛沖天。

想到這裡,凌鋒取出自己藏在牆腳的一柄‘木劍’。說是木劍,其實就是一根三尺多長的樹枝。

這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模樣、重量都和木劍差不多。

凌鋒手持樹枝,開始舞劍,都是劈、刺、撩、掃、截、掛等十八式基礎劍招。這些雖然不是蘊含內力執行之法的上乘劍法,卻是所有劍法的基礎。在仗劍江湖中,他就將這基礎劍法練到了LV9。此時重新修煉,上手自然極快。

練了半個小時,熟練度就漲了1點。凌鋒卻有些渴了,去廚房喝了口水,又清理了一下糞便,就接著練劍。

他越練越快,招式漸漸純熟,就像是形成了身體本能,整個人的精神都投入了進去,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態。

他不斷揮劍,像是在與看不見的武林高手在較量劍法。這就是俗稱的頓悟,當然這頓悟並非憑空而來,而是基於本身的底蘊而來。

而心神陷入忘我狀態的凌鋒卻沒有發現有一個姿容出眾的妙齡少女緩緩走來。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白衣似雪,面若秋月,明眸似水,香風襲人。少女望著凌鋒舞劍,神色有些詫異,她以前也見過這少年幾面,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一手精湛的劍術。

雖然都是些基礎劍招,但以她的目光來看,卻已經頗具火候,速度雖然不算出眾,招式之間的銜接卻十分自然,彷彿千錘百煉。

片刻後,凌鋒體力疲乏,退出了忘我狀態,心中卻忽然升起一股警兆,強大的精神力使他感應到身後有人接近。

此時,他忘記了自己已經穿越,依照在仗劍江湖中養成的本能,於是瞬間一個側翻,反身一劍急速刺出,劍鋒未至,劍意先行!

少女被這劍意一衝,腦海裡頓時生出異象,眼前彷彿有一條滔滔天河自星空垂落。那天河之水忽然一變,每一滴水都化作了一股凌厲的劍氣,滔滔劍河鋪天蓋地,迎面襲來。她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感,只覺得生命即將被這滔滔劍河淹沒。

當少女陷入滄浪劍意的幻象之中,凌鋒手中樹枝離少女只有寸許,眼看就要刺入少女的喉嚨。

凌鋒很自信,以自己的劍術境界,就算只有5點的筋骨之力,就算武器只是一根樹枝,他也有把握刺穿對方的喉嚨。

只是最後關頭,他卻忽然將樹枝甩了出去。因為,他已經認出了眼前少女,她是劉府的三小姐劉雪雁。

“果然好劍法!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奸細!”

劉雪雁卻並不感激凌鋒的不殺之恩,反而冷冷地凝視著他,掌心真氣凝聚,神色不善道。

她沒有想到,這個府內下人居然敢對自己揮劍。而且招式凌厲,殺意凜然。剛剛她本來可以凝聚內力,一掌拍出。

可是被這股殺意一衝,她的腦海裡竟然會生出天河異象,居然忘記了反抗。

如果這不是一根樹枝,如果這人剛剛沒有及時收手,自己這會兒必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顫,後怕不已。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這個在府裡呆了一年多,忠厚老實的馬伕,居然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

“三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剛剛練劍有些入神,不是有意的。”

凌鋒苦笑道,他剛剛進入忘我狀態,以為是有人要偷襲他,才會本能地反身刺出一劍。

劉雪雁冷笑道:“誤會?你劍法如此高深,卻來到府裡做一個馬伕,不是心懷不軌,又怎麼會如此?”

凌鋒道:“三小姐,能給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嗎?”

劉雪雁神色不善道:“好,我就給你一個自辯機會,要是說不出所以然,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首先,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剛剛練劍沒多久。所謂的高深劍法根本談不上!而且,我有沒有功夫在身,你只要真氣進入我丹田探查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至於奸細之說,更是抬舉我了。我每天都在這馬廄,去那裡打探訊息,收集情報?若說刺殺,我既沒有機會在廚房裡下毒,又不能貼身行刺。誰會這麼笨,收買我做奸細?”

凌鋒說完,就這樣淡淡望著劉雪雁,他相信這麼淺顯的道理,這位三小姐沒有道理不明白。

劉雪雁聽了,神色稍稍緩和,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凌鋒的右手,掌心真氣探入他的體內,感應到他的經脈狹窄,丹田空空,終於確定他是不會武功,這才去了戒心。

此時,她回想起凌鋒剛剛刺出的那一劍,雖然招式狠辣,但確實沒有附加真氣。而且府裡早就調查過了,下人都是身份清白的普通百姓,看來是自己多疑了。

唯一讓她想不通的是剛剛那股凌厲殺意,就算是沙場宿將,也絕對沒有這麼厲害,竟然能奪人心魄,使自己心生幻象。一個剛剛練劍的少年,怎麼會有那麼凌厲的殺意?

如果她知道這是比殺意煞氣高明百倍的滄浪劍意,恐怕更是想不通了。

雖然有些想不通,劉雪雁也沒有了為難凌鋒的想法了,只是淡淡道:“好了,沒事了,把我的火鳳牽出來。”

所謂火鳳,就是中間那匹棗紅馬,這匹馬比旁邊兩匹馬還要苗條一些,耐力卻極好,是劉雪雁的專屬坐騎。

凌鋒剛將火鳳牽了過來,那邊門口就有兩個青衣護衛拿著馬鞍、韁繩等馬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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