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摁著塗山槿坐在太師椅上,自已則坐在他懷裡,懶倦地靠著,散漫地抽著煙。

店門處走進來六個人,各個風姿綽約,神秘高貴。

絳紫色紗裙的女子挽著一個高大粗狂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先是對浮生行禮:“幻蝶攜夫欽虎見過浮生大人。”

隨後鬆開男人的手,小跑到久卿跟前,瞥了一眼後面,小聲說:“這一身又美又A,加油!”

久卿衝她眨了眨眼,傲氣地抬頭挺胸。

幻蝶抿唇一笑,和欽虎落座浮生右側長凳末尾。

兩個青衣男子牽著手走到浮生面前,高的那個行禮道:“巫沉攜弟青棠見過浮生大人。”

青棠對桑槐靦腆一笑,跟著巫沉落座浮生左側長凳末尾。

月牙白袍男子一身寒冰之氣,短髮如雪,拱手道:“寒灼見過浮生大人。”繼而與浮生身後的塗山槿互相點頭示意,落座右側長凳前位。

最後走來的男子,身著黑色燕尾服,五官俊朗,長髮用一根墨綠髮帶高高豎起,手中拎著一株植物,卻神色難測。

男子將手中植物遞給了一旁的小童子,走到浮生面前:“東昭見過浮生大人,黃祖託我送來祝餘。”同樣對塗山槿點頭示意。

此前塗山槿依浮生之意,去了一趟東面結界,幫著東昭解決了幾個魑,還帶了話。

塗山槿頷首回禮。

東昭卻並沒有急著落座,而是走向了久卿,還繞著久卿轉了一圈,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桑槐看了一眼浮生和塗山槿,又掃視了一圈已經落座的幾人,見他們全都安靜地看著久卿和東昭,桑槐眼中新奇顯露無疑。

“嘖嘖嘖~~”東昭邊打量邊譏諷:“這是作何打扮啊,相親還是約會啊?”

“切~老孃天生麗質難自棄,追我的大妖多的是!可惜老孃全都看不上。”

“是麼,那為何還穿成這樣?莫不是要與本公子相配?”東昭眼底閃過一抹深意。

“人到了超經驗的景色之前,往往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就只好狗一樣地亂叫。”久卿搖著小扇子,也上下打量著他,搖頭惋惜:“不開玩笑你莫鬧,殺雞焉用宰牛刀。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這副鬼樣子,沉悶不解風情。姑奶奶可沒興趣~”

“是,我這人就是這般專一,連衣服顏色都不帶變的,哪像你啊,只怕天天不重樣都能穿出一整年!”東昭拍了拍自已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久卿以扇擋嘴,妖嬈一笑:“呵呵~~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知道的確實會誤以為你專一,可這知道,誰不說一句你東昭風流倜儻,百花環繞啊~”

“風流倜儻不假,百花環繞也只能說明本公子魅力大。”

“哦~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

東昭微微挑眉:“引經據典的罵我?”

“對牛彈的琴,本就不用挑選什麼好曲子。天下烏鴉一般黑,地上的蛤蟆死皮賴臉一大堆。”久卿笑得燦爛至極。

“哦?也不知你這隻白天鵝會還遇到幾隻癩蛤蟆。”

“本姑娘對癩蛤蟆不感興趣,當下時興小鮮肉。”久卿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桑槐。

桑槐一個激靈,急忙小跑到久卿身邊,甜甜道:“久卿姐姐,站累了吧,我給你拿個凳子。”

“乖~還是我的小可愛懂得心疼人~”久卿親暱的摸了摸桑槐的臉。

桑槐羞澀一笑,跑去搬凳子。

東昭眼神微沉:“你什麼意思?”

久卿收起小扇子,傲然道:“字面意思!”

東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了許久,隨後咬牙切齒道:“找這麼個弱雞能滿足你?”

“閨房趣事就不勞東界主費心了。”

“嗤~我費哪門子的心?我家中美人無數,可沒那個閒功夫去關心你的私生活。”

久卿指尖繞起一縷碎髮,桃花眼中風情萬種:“東界主怎的不早說,我也好備上一些六味地黃丸和腎寶片前去祝賀一番啊,否則別人該說我們歸雲齋不通人情世故了~”

“呵~這兩樣本公子都用不上,倒是你那個小男朋友…怕是需要得緊。”

“No~No~No~”食指豎起輕搖了一下:“年輕人,腰好腿好勁兒大,您都能當人家太祖的太祖的太祖的太祖了,尊老是優良傳統。”

東昭臉色一黑:“是麼?那你這個老牛吃嫩草也好意思?他對你這個能當他太奶的太奶的太奶的老祖宗…能硬得起來?”

“瞧你這話說的,姑奶奶蜂腰翹臀大波浪,誰看了不迷糊?也就某些人,長得就像十九世紀沒賣出去,二十世紀又砸手裡的賠錢貨。不知被什麼蜈蚣屎蛤蟆尿給瞎了眼蒙了心,覺著姑奶奶不夠年輕。”

不知哪句話刺激到了東昭。

雙眼彷彿要噴火一般盛滿了怒意:“你!算你狠!”

東昭拂袖轉身,落座左側長凳前位。

久卿和幻蝶交換了一個眼神,傲氣揚起下巴,桃花眼裡一片得意,卻又微不可察地劃過一抹悵然。

桑槐端著凳子回來,想了想,把凳子放在了浮生的右邊,扶著久卿坐下,又跑到隔間裡沏了茶。

按照久卿的吩咐,少了一杯。

至於少了誰的...

桑槐偷瞄了一眼東昭。

而東昭藏在廣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冷冽地看著桑槐的舉動。

桑槐和那冰冷視線對上,差點就忍不住想縮脖子,但又想到久卿的叮囑,硬撐著抬頭挺胸,站在久卿身後,像個鬥志昂揚的小雞仔。

其餘人神情複雜。

浮生叩了叩桌面:“人既已到齊,說正事。”

眾人紛紛斂下各自的心思,一臉正色。

塗山槿微收手臂,將浮生牢牢捁在懷裡,率先開口:“我從斬惡師那邊得到訊息,過完年之後,魑的數量急劇增加,玄區已經出現了三個詭。其中一個被久卿和桑槐解決了,餘下兩個傷了許多斬惡師,逃了。”

幻蝶抿了抿唇,說:“還有去年鬼節,我們在塔外遇到的幾乎全都是即將化詭的魑,塔內還有一個邪祟。”

“邪祟已經有快兩千年不曾現世了...”巫沉抿了一口茶後繼續說:“如今突然出現絕非巧合,只怕不止這一個。”

寒灼冷冷開口:“雪域的結界我去檢查過,雖沒有破裂,但日漸消弱。”

雪域,名字優雅好聽。

可實際上卻是魑詭匯聚、邪祟老巢之地,昏天暗地,沒有一絲陽光眷顧,彷彿被太陽無情厭棄。

自人皇帝辛落敗,人類徹底臣服於不周山,貪嗔痴怨驟起。

惡靈徒生。

惡靈化魑,魑化詭,詭化邪祟,邪祟至極而成魔。

雖是由人類而起,卻殃及生靈界…

“結界再強,也擋不住人類的貪嗔痴怨。”東昭諷刺地勾起嘴角:“席捲婆藍森林的魑,也有化詭的跡象。”

說罷還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久卿。

久卿轉了轉手中茶杯:“玄區的詭有問題,似乎無法長時間佔用一具人類身體。”

“啊!對!上次我們遇到的時候,那個詭還想借我的身體來著。”桑槐有些憤怒的說:“和小矮從霧林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佔據黑貓身體的魑,也想要我的身體。”

久卿笑道:“你靈魂帶著靈氣,又是苗疆血脈,長得還這般好看,自然招它們喜歡。”

“誒?那以後是不是還會遇到啊?”桑槐有些擔憂。

畢竟總不能每次都靠紅豆救命啊。

說到底,還是自已太弱了…

桑槐一時有些自閉,沒有注意到東昭看他時那探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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