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如此,以袁三鳴在武學上的驚人天賦,三十年來,他的武功一日強似一日,雖然境界無法提升,但武技的威力卻一直在飆升。
這些年來,因為正面對決而死在他手下的地至尊境九重的強者,足有二十餘人。
漸漸的,袁三鳴忘記了昔年的恥辱,再次狂妄自大起來。
他曾不止一次對人吹噓,天至尊境以下的武者,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回碰上雲深這樣的強敵,袁三鳴頓時信心受損,大受打擊,竟然突然覺得萬念俱灰,了無生趣。
雲深卻並沒有功夫去想這麼多。
他見袁三鳴呆若木雞,一動不動,似乎是突然傻了。
雲深不知道他是真傻了,還是裝瘋賣傻,但超級大炮的威脅一刻不解除,古獸族武者和第八大域的安全就多一刻受到威脅。
他一聲長嘯,挺槍向超級大炮奔去。
只見那超級大炮雖然半截入土,但炮口火光熊熊,顯然馬上就要再次開炮。
雲深來不及多想,一招大日吞雲送了出去。
狂暴的帝陽天火化為金色的烈陽,筆直的送入炮筒之中。
與此同時,炮筒中傳來巨響。
轟!
超級大炮粉身碎骨,炸成無數碎鐵片,飛的滿天都是。
“袁三鳴,你這個畜生,本宮要宰了你!”
十六皇子一聲大叫,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驚慌。
這時,帝國大軍中有探子來報:“殿下,不好了,魔軍截斷了我們的退路,正在和後面的弟兄們廝殺呢!”
十六皇子見超級大炮被摧毀,心中正自驚怒,聞言更是火上澆油,一聲大喝,反手一掌,將那探子的腦袋拍的稀爛。
帝國戰士見狀,無不噤若寒蟬。
“他媽的,今日我們認栽!兄弟們,突圍!”
十六皇子手挺長矛,一聲大吼。
希紫陽叫道:“保護好殿下,突圍!”
雲深眼中殺氣沖天:“你現在才想突圍,不嫌太遲了嗎?”
他仰天長嘯,麾軍追殺過去。
帝國大軍早就沒有了鬥志,在雲深的一番衝殺下,頓時死傷慘重。
十萬魔軍截斷了帝國大軍的退路,將湧上來的帝國大軍痛加殺戮。
前後夾擊之下,帝國大軍更是毫無還擊之力。
兩個時辰後,十萬帝國大軍,只剩下二三百精銳,團團環繞在十六皇子的身邊。
他們的四面八方,盡數被雲深的古獸族大軍和雲思瑤的魔族大軍圍死,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十六皇子面如死灰,連聲說道:“怎麼辦?怎麼辦?”
激戰至此,他身邊的帝國武士十成中有九成都是渾身血跡,受傷不輕。
他們心中早就將十六皇子千刀萬剮,這時還哪裡有什麼辦法?
“你們這群飯桶!本宮平時養你們幹什麼了,關鍵時候,沒有一個靠譜的!”
十六皇子臉色猙獰的罵道。
喬降魔、希紫陽和釋擒龍面面相覷,均想:“跟著這樣一個主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好處半分沒撈到,受過受罰倒是家常便飯,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哥哥,你瞧這傢伙,到了這一步,他還不知自我反省,還在那裡胡亂罵人,哈哈,真是好笑!”
雲思瑤好整以暇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隻紅彤彤的大蘋果,輕輕咬了一口,笑著說道。
雲深冷笑道:“這就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廝對於兵法戰陣,那是狗屁不通,不知道反躬自省,反而痛罵手下,誰跟著他,那才叫倒黴。”
雲深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十六皇子身邊的帝國武士。
他們忠心耿耿的追隨十六皇子,卻每每在緊要關頭,都向沒頭蒼蠅一般,被十六皇子胡亂指揮。
倘若對手只是些土匪雜兵,倒也罷了。畢竟皇家高手,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下,任何兵法計謀都是拙劣的。
可他們這次碰上的是勢均力敵的古獸族大軍和魔族大軍,沒點謀略,是根本打不贏的。
十六皇子見身邊的帝國武士都沉默不語,彷彿預設了雲深的話一般,不由得勃然大怒,指著雲深吼道:“來人,把這小子抓過來,剁成肉醬!”
釋擒龍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沒有上前動手。
狐六茹諷刺道:“四道淋頭,還在這裡耍皇威,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十六皇子不理會狐六茹的嘲諷,一把將一名傷痕累累的帝國武士抓了過來,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本宮的命令你沒聽見嗎?為什麼不上,想抗命嗎?想找死嗎?”
帝國武士大駭,想要掙扎,奈何十六皇子的手指猶如鋼鉤一般,深深的陷入他的肉裡,抓的他胸口血如泉湧。
刷的一聲,帝國武士拔出戰刀,情急之下,向十六皇子的雙手砍去。
“豈有此理,你竟敢造反!”
十六皇子暴怒,五指發力,頓時將那名帝國武士活生生捏死。
他頭頂的紫金冠早已經在戰亂中被擊落,此刻的他,長髮披散,滿臉風塵,手上全是鮮血,哪裡還有天潢貴胄的風度。
“上!全都給我上!給我砍了那小子,活捉那個小丫頭!”
十六皇子獰笑著狂吼道。
帝國武士將他狀若瘋癲,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他媽的,你為什麼不上?你是不是也想造反?”
十六皇子一把抓住一名帝國武者。
那名帝國武者也是地至尊境五重的強者,實力很強,但被十六皇子一把揪住,竟絲毫反抗不得,只聽咔嚓一聲,十六皇子已經將那武者的腦袋硬生生的擰了下來。
古獸族和魔族的武者見他如此,無不駭然。
雲深淡淡說道:“我看你的實力也不差,為什麼不自己來試試呢?”
十六皇子憤怒的吼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本皇子動手?”
雲思瑤怒道:“好大的口氣,諒你一個廢物二世祖,我哥哥跟你動手,那已經是萬分抬舉你了,你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敢惡語相向?”
雲深淡淡一笑,此刻勝券在握,他反而不急著取十六皇子的性命。
他的目光在倖存的帝國武者的臉上一一掃過。
這場戰爭中,他唯一忌憚的對手,就是袁三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