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雲深手心的知命印記忽然有了異動。
正在睡覺的雲深陡然感知到,立刻翻身坐起。
陸雪薇被驚醒,揉著惺忪睡眼,問道:“雲深,怎麼了?”
“沒什麼,你先睡覺,我出去一趟!”
雲深溫柔一笑,在陸雪薇雪白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便披衣而起。
知命印記顯示黑袍人有了異動。
“這小子,難道是打算在深更半夜出發,避開眾人耳目,自行尋找霜炎天心焰?”
雲深按照手心所示的方位,展開身法,星輝化為一道直線,向青玄宗山下趕去。
半個時辰之後,雲深來到升龍城中的一座大房子門前。
根據太虛知命的印記顯示,黑袍人此刻正在這大房子之中。
“難道霜炎天心焰竟然藏在這座房子裡?”
雲深心中有些疑惑。
以往他找到的靈火,無一不是藏在遠離人間煙火的偏僻地界。
難道說,霜炎天心焰性質特殊,竟然不避人煙?
雲深想著,悄無聲息的摸向那座房子。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雲深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急忙展開身法,一躍百米,轉過身來,只見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紛紛揚揚的飄在半空。
“楚湘兒……”
雲深不由得無語,想不到夜半三更,她竟然還是跟著自己。
看來,這少女還真是盡職盡責啊。
只見蝶影漸漸消失,楚湘兒的身影憑空出現。
“雲深,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學壞了。”
楚湘兒一臉幽怨的看著雲深。
“什麼意思?”
雲深皺眉說道。
“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來到這種地方,還好意思來問我?”
楚湘兒哼了一聲,臉色十分不快。
雲深從來沒見過楚湘兒對自己流露出這種神色,但他要事在身,也無暇解釋。
“我有正事要辦,你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雲深擺了擺手,說道。
“你有正事要辦?”
“哼!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把嫖娼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的,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告訴嫂子去!”
楚湘兒一臉慍色。
“你胡說什麼……”
雲深脫口而出,他隨即發現,原來這座大院子不是什麼藏寶重地,而是一家妓院。
霎時間,饒是雲深向來殺伐決斷,快意恩仇,也不由得呆若木雞,大為狼狽。
原來黑袍人半夜出來,不是為了尋寶,而是在這裡嫖娼!
“哼,你心裡若是沒鬼,為什麼說話遲疑?”
楚湘兒咄咄逼人的說道。
雲深哭笑不得,只好說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別瞎猜,更別到處瞎說,敗壞我的名聲。我來這裡……咳咳,完全是為了盯一個人!”
“盯人?盯什麼人,男的還是女的?”
楚湘兒兀自不肯罷休,追問不休。
雲深無奈,只好將手上的知命印記給楚湘兒看了,並詳細解釋一番。
“真的假的,你不會為了圓謊,故意編這些謊話騙來我的吧?”
楚湘兒將信將疑的說道。
“你若是不信,我們一塊進去,將那小子揪出來!”
雲深只好這樣說。
“呸,我才不去這種不乾不淨的破地方!”
楚湘兒俏臉一紅,別過頭去。
“好吧,你不去,我去!”
雲深點了點頭,忽然化身一點星輝,躍入妓院之中。
“喂,你還真去啊……”
楚湘兒跺腳叫道。
她一聲喊,頓時將妓院的龜奴驚動了。
只見兩個色眯眯的龜奴開啟大門,走了出來。
“小姑娘,大半夜的,你來這裡,是不是想賣身啊?”
龜奴笑嘻嘻的說道。
“嘖嘖,這小娘皮長得可真標緻啊,絕對是上等貨色!”
另一名龜奴笑道。
“沒錯,你來接客,我們的生意絕對會更加火爆的!”
前一名龜奴一邊怪笑,一邊伸手去摸楚湘兒的俏臉。
“我接你祖宗!”
楚湘兒大怒,纖纖素手陡然揮出。
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湧出,兩個龜奴也是神魄境的武者,平時專門為妓院充當打手,逼良為娼的勾當可沒少幹。
今天遇上楚湘兒,正是他們該倒黴,兩聲慘呼同時響起,兩個龜奴撞破了院牆,趴在地上,身上骨骼斷得七七八八,吐血不止。
此時,雲深已經摸到了妓院深處。
他一生之中,即便是身在龍潭虎穴之中,也是泰然自若,此時卻渾身不自在。
“他媽的,狗東西,你在這裡風流快活,我卻得偷偷摸摸,被人誤會。”
雲深心中暗罵。
他打定主意,今晚不能白來一趟,一定要將霜炎天心焰的藏寶圖拿到手。
依仗著超強的龍魂之力,雲深一路走來,遇到任何人都能提前趨避。
很快,他摸到了一間奢華無比的大房子門前。
根據太虛知命的印記顯示,那黑袍人就在這房子裡。
跟走到門口,就聽裡面傳來一陣男女的調笑浪叫之聲。
“這都後半夜了,居然還沒睡……”
雲深心中想道。
只聽房間中響起一聲輕輕的咳嗽,緊接著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藏寶圖,可靠嗎?”
雲深心中一動,暗叫:“是郭明朗!”
只聽另一個聲音笑道:“郭兄只管放心,我調查過了,這地圖絕對是真的。”
正是白天在酒樓中那個黑袍人的聲音。
“什麼地圖呀?給我看看成不成?”
一個柔媚入骨的女子聲音笑著說道。
“別胡鬧,這個東西不是你能看的!”
黑袍人的聲音一沉。
“大爺,您可真小氣,咱們姑娘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看你一張破圖都不行!”
那女子聲音賭氣的說道。
“哈哈,小美人生氣了,這圖你要看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看完之後,我得剜下你的眼珠子。”黑袍人的笑聲分不清是恐嚇還是調笑,卻分明令人毛骨悚然。
“哼,有什麼好稀罕的,我才不看呢!”
女子聲音越發賭氣的說道。
“咳咳……”
郭明朗再次咳嗽兩聲。
“哈哈,郭兄,你這身子骨毛病這麼多,還敢來這裡玩,就不怕把小命給玩丟了?”
黑袍人笑著說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郭明朗居然笑了笑。
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聲,似乎是被捏了一把,緊接著,就是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