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隆聽了雲深的話,眼中頓時露出喜悅的光芒。
“你……你說話算數?”
李瀚隆顫聲問道。
雲深冷笑道:“我是古獸族族長,豈能食言而肥?”
李瀚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的狂喜。
剛才在亂軍之中,他打的雲深全無還手之力。
倘若不是黑龍忽然殺到,雲深早就死在他的方天畫戟之下了。
和雲深一對一公平決戰,對李瀚隆來說,絕對是有勝無敗。
李瀚隆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說道:“很好,那我們現在就動手吧!”
雲深微微冷笑,一口答應:“很好,我讓你先出手!”
黑龍說道:“你不用多休息一會?”
雲深搖了搖頭,他剛才之所以在李瀚隆的雷霆重擊之下,全無還手之力,不過是因為那一招“七龍御天”消耗的功力太多。
現在,雲深深吸一口氣,體內元氣運轉如流,全無半分滯澀。
一瞬間,他便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小子,我們醜話說在前頭,既然要公平對決,那就難免會有死傷。”
“倘若我失手殺了你……”
李瀚隆試探著說道。
沈臨風冷笑道:“你若是失手殺了我大哥,我一定會失手殺了你!”
李瀚隆臉色微變,心道:“小子,你的實力比起姓雲的小子,可還差了一截。我連
雲深都能殺,難道還會怕你不成?但你固然不足為慮,可是那黑龍卻不容小覷……”
他心中發虛,偷偷看了黑龍一眼。
只見黑龍容光絕世,嘴角噙著嘲諷的冷笑,一雙威稜迸出的龍眼仰望天穹,對於李瀚隆的話,似乎完全沒有聽在耳中。
黑龍越是如此,李瀚隆心中的害怕就要是厲害。
他之所以這樣說,目的就是想用言語擠兌住黑龍,迫使她許下承諾,不論結果如何,都絕不插手。
黑龍充耳不聞,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反而令李瀚隆心中忐忑不安。
“看樣子,你還心存僥倖啊!”
雲深冷笑著說道。
李瀚隆哼了一聲,暗道:“收拾你,那是十拿九穩,說什麼僥倖?”
雲深接著說道:“也罷,我就讓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倘若你真有本事殺了我,古獸族上上下下,任何人都不得為我報仇!”
說著,目光威嚴的掃過沈臨風等人的臉上。
玄甲地龍龜咳嗽一聲,心中猶豫不定。
沈臨風和孫嶽也是猶疑不定,都覺得雲深有些託大。
煉獄青炎馬展開雙翅,輕輕扇動,顯然對於雲深的決定,也有些不以為然。
“去吧,小子,我相信你!”
白龍大剌剌的說道。
沈臨風瞪了白龍一眼,白龍沒心沒肺的報以一笑。
李瀚隆心中狂喜,目光卻望向不露喜怒的黑龍。
在所有人中,他最在乎的,就是黑龍的態度。
“看我幹什麼?”
“如果你真能勝過雲深,那我就算是白教了這個徒弟了!”
黑龍森然說道。
李瀚隆聽她如此說,頓時放下心來,抓起方天畫戟,對雲深獰笑道:“小子,你只好怨自己命苦了,爺爺手下絕不容情!”
雲深微微冷笑,五指虛抓,但聽得“嗡”的一聲,一縷黑光閃電般飛來,輕輕落入雲深的手心,正是墮天魔骨槍。
“看招!”
李瀚隆一聲大吼,猛然向雲深劈落。
雲深挺起墮天魔骨槍,悍然無懼,噹的一聲大響,架住了李瀚隆的方天畫戟。
兩件神兵撞擊,爆發出刺眼的電光。
驚人的神力透過兩件神兵,壓得雲深身子微微一弓,腳下的大地成片的陷落。
“這才第一招而已,再吃我一招!”
李瀚隆獰笑著,方天畫戟分心便刺,快如閃電。
“大日吞雲!”
雲深反手一槍,一團黑色的烈陽湧出槍尖,頓時飛向李瀚隆。
李瀚隆只覺手臂一麻,方天畫戟幾乎脫手飛出,他不由得大吃一驚:“不好,這小狗的功力明明只有神魄境九重,怎的招數間的力道竟如此之強?”
他哪裡知道,雲深為了探知兜率天城的秘密,已經儘量壓制自己的實力,沒有使出九龍炙火吞天神槍的絕世武學。
若非如此,李瀚隆只怕連雲深的一招都接不住。
而且,神將武學過於霸道,李瀚隆倘若一個不慎,很可能當場形神俱滅。
這可不是雲深想要的結局!
李瀚隆驚駭之中,雲深的槍法已經狂風暴雨般向他殺來。
但見槍影猶如潮水一般,乍起乍落,所向披靡。
李瀚隆奮起神力,將方天畫戟使得風雨不透。
兩大神兵不斷交擊,發出刺耳的激鳴。
轉眼間,二人翻翻滾滾,已經鬥到五百招開外。
雲深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槍來槍去,壓得李瀚隆喘息粗重,疲於應付。
“老子英雄一世,難道今日竟要敗在一個後輩小子的手中嗎?”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李瀚隆神色猙獰,雙眼充血,身後的影子越拉越長。
“出來吧,影分身!”
李瀚隆一聲長嘯,緊接著,獰笑不已。
雲深原本已經徹底控制了戰局,不出十招,便能將李瀚隆手中的方天畫戟擊落。
哪知李瀚隆的身後,忽然跳出成群的黑影。
這些黑影的輪廓和李瀚隆一般無二,手中都握著漆黑的方天畫戟,不由分說,將雲深團團圍住,數十條方天畫戟劈頭蓋臉,向雲深猛烈攻擊。
一旁觀戰的沈臨風等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就連黑龍絕美的臉龐,也流露出一抹驚訝。
“這……這算什麼?”
“難道這傢伙……這個傢伙的實力,竟然比仇無情那廝還要厲害?”
白龍跳腳說道。
孫嶽臉色蒼白,說道:“這老兒的功力已經到了地至尊境三重巔峰,比仇無情可強的太多……”
白龍大叫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被困在數十條黑影之中的雲深,神色冷峻,手中的槍法絲毫不亂。
“邪月驚魂!”
雲深一聲大喝,手起槍落。
霎時間,數不清的月輪飛出冰冷的槍尖。
一道道月弧似乎重疊,又似乎飛散,似聚似散,若往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