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運兵船在朝鮮縴夫的奮力牽引和經驗豐富的朝鮮引水員的引導下駛入港口,停泊在一處新造的碼頭處。

隨著一聲聲清晰的機械聲響,船側的艙門次第被拉開,一個個堅固而寬闊的跳板從中伸出,如同一座橋樑一般搭在碼頭之上,隨即一名名衣甲火紅的大熙軍戰士從船中轟雷一般湧了出來,如一道道紅色旋風,以驚人的速度在碼頭上列隊,各部的軍官們高聲呼喊著口令,指揮著那些戰士們報數整隊。

與此同時,港口外暫時無法入港的運兵船也放下了一艘艘小船,仁川搭建的臨時港口遠遠滿足不了數千人的大軍登陸,不少戰士只能換乘小船在港外登陸,在灘塗和海岸上整隊,然後再在朝鮮官吏的引導下前往城外軍營中休整。

附近圍觀的朝鮮百姓、官軍和民夫從港口一直延伸至軍營外,每個人的眼中都滿是好奇和敬畏,嘈雜的議論聲如同洶湧的海浪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甚至蓋過了港口上戰鼓雷動的聲響,讓周圍顯得無比的混亂而喧鬧。

但大熙的戰士們卻絲毫沒有被這嘈雜的環境所影響,整隊完畢之後便展開一面面鮮紅的旗幟,昂首挺胸的向著城外軍營而去,千萬雙腳踏在地面上,整齊劃一的彷彿如一名巨人在行走一般,肅殺的氣氛讓周圍的朝鮮百姓民夫的議論聲都漸漸小了下去。

一支隊伍從身側走過,盧象升盯著他們走遠,不由得嘆了口氣:“咱們的游擊隊和大熙的精銳正兵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啊......”

遊擊作戰,就代表著各部不可能時時刻刻集中在一起訓練作戰,加上不少隊伍的裝備武器全靠繳獲,各部的戰鬥力因此而良莠不齊,盧象升的長白山游擊隊本部可以媲美大熙的正兵野戰部隊,但大多數的部隊最多也就是個輔軍水平。

好在關外清軍同樣是良莠不齊,輔軍水平最夠對付他們了。

盧象升身邊的金尚憲等朝鮮官吏早就被大熙軍的素質震撼得無以言表,這些朝鮮主戰派的官員們雖然大多是文臣出身,但經歷過幾次清軍侵朝之戰,多多少少也領過兵打過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支軍隊戰力如何,他們多少都有些瞭解。

大熙軍登陸之後展現出的嚴格的軍紀、敏捷的動作、整齊的裝備和軍容,無不震撼著他們,他們從朝鮮軍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在清軍身上也只在幾支八旗精銳中見過,單單是看到大熙軍的表象,他們便已經認定大熙軍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強軍。

不一會兒,又有幾艘運兵船駛入港口,船上下來的不僅是大熙軍的戰士,還有領軍的幾名軍官和禮部派來的官員,一名軍官剛剛跳下船,還沒等站穩,便飛奔至盧象升面前,滿臉淚水的撲倒在地:“盧督!屬下來助您了!”

盧象升定睛一看,卻是當年他擔任宣大總督之後,朝廷派來為他贊畫軍機的兵部主事楊廷麟,趕忙上前扶起:“當年三省大戰之前,我派你去京師向兵部討要宣大軍的欠餉,沒想到那時一別差點天人兩隔,後來前明國難之時聽聞你逃到山西投奔了大熙,入了參謀處在英侯帳下充任參謀,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朝鮮再見。”

“屬下此番乃是作為援遼軍的參謀長而來......”楊廷麟語氣中還滿是激動,閃開身子向盧象升介紹著幾名走來的將領:“這位是援遼軍的主將,一等興勇伯潘和,這位是援遼軍的教導,三等誠勇伯康明愷,這位是禮部左侍郎鞏焴,此番派往朝鮮的國使......”

盧象升與他們一一見過禮,這些人他都有所耳聞,潘和與康明愷都是大熙的武鄉老人,原本隸屬於黃錦帳下,長期在澠池等地駐守,後來調入吳成的中軍精銳之中,麾下統御的算是大熙最為精良的部隊之一。

而鞏焴則是前明河南安陽知縣,最早投誠大熙的前明官員之一,在禮部時長期負責接觸招待外藩使節,今年羅馬教廷派來商討大熙和西班牙停戰議和一事,便是其主持談判的。

這些名將能臣、強兵精銳被派來朝鮮協助盧象升,可見大熙對於遼地的重視。

“此番登陸朝鮮的,暫時只有一個都尉的人馬,在威海等地還有兩個都尉的兵馬準備跨海而來.......”楊廷麟微笑著說道:“近萬兵馬,全是從執政中軍中挑選的精銳,執政有軍令,援遼軍各部聽從盧掌事的號令,配合盧掌事收復瀋陽,堵死東虜東逃的道路!”

“好,好,好!”盧象升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放眼看了一圈碼頭上的大熙軍戰士們,輕輕點了點頭:“阿濟格手裡也有數萬披甲人和甲騎,關外各部游擊隊良莠不齊,若光靠我們的力量去攻打瀋陽,還真不一定能在東虜東逃之前拿下瀋陽,有了正兵弟兄的幫助,攻略瀋陽的把握就大多了。”

“不過我們的動作得快,朝鮮誅殺了英俄爾岱等東虜使節,這個訊息想來不久就會傳到多爾袞他們耳中,多爾袞他們也許會因此直接東逃!”盧象升眉間微微皺起,誅殺英俄爾岱之事他並不知情,完全是朝鮮人為了表明棄虜投熙的堅定態度而自行其是。

這件事雖然盧象升已經在努力隱瞞了,但朝鮮是在大庭廣眾下殺的人,而滿清不可能不在漢城安插匪諜,此事恐怕也瞞不了多久,盧象升非常擔心滿清被此事刺激,拋下關內的一切不管不顧的東逃,那時留給他封死滿清東逃的道路、完成四面包圍之策的時間就非常緊張了。

“既然有一個都尉的人馬,我們就先領軍北上包圍瀋陽,餘下兩個都尉之後陸續抵達便是......”盧象升向楊廷麟等人抱歉的笑了笑:“只辛苦諸位跨海而來,又立馬要隨我千里北上了。”

“盧掌事說得哪裡話!”潘和豪邁的笑了笑:“當兵的,生來就是要打仗的,怕什麼辛苦?盧掌事儘管下令,我等只管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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