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聽見這話,轉頭看去。

下一秒。

他的童孔迅速縮小,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迅速加快。

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想要維持冷靜,但卻無法做到。

沉默了好一會,方才收回目光,看向李邀月,輕笑道:

“殿下覺得這麼一個物件,能證明什麼?”

李邀月清冷的眸子,自始至終注視著方修。

看見他表情的變化,絕美的臉龐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半年以來,她第一次展露笑顏。

“這段時間,本宮一直在想,什麼手段能讓人短時間內性情大變,從只知搜刮民脂民膏變得體恤百姓,為此甚至勞心費神......”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修打斷。

“殿下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李邀月清冷的眸子,凝視方修,緩緩道:

“你不是方修。”

“或者說,不是原來的方修......”

說著,她舉起手裡的物件,繼續道:

“極度震驚之時,人的表情可以偽裝,但眼神不行。”

“你的眼神告訴本宮,你一定認識這東西!”

“它來自那扇門後,你呢?是否也來自那扇門口?”

此刻,方修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他走到李邀月的跟前,不冷不澹的道:“本相確實認識這東西,它叫手機,是本相以前經常把玩的物件。”

李邀月與方修對視,不冷不澹道:“現在,你還覺得本宮在編造故事嗎?”

方修凝視著她,許久後,忽然道:“奇變偶不變。”

李邀月清冷的眸子裡流露出一抹茫然,又很快掩藏。

方修見狀,輕笑一聲,道:“殿下想不想知道,這手機是做什麼用的?”

李邀月看著他,沒有回答。

方修道:“其實它倒是很適合現在的殿下,一個人窩在房間裡解悶。”

李邀月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有些茫然,又有些疑惑。

不明白這個東西,怎麼解悶。

方修見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殿下說得沒錯,眼神騙不了人。”

李邀月沉默了片刻,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冷不澹道:

“你覺得本宮同你是一類人?”

方修沒有回答,只是道:

“不管怎麼說,本相還是要謝謝殿下,給本相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

說完,不再理會她,轉身離開了庭院。

李邀月看著方修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方修離開庭院後,看向守在外面的桃兒,吩咐道:

“這幾日給夫人加餐。”

夫人喊老爺過來,就是想要加餐?

桃兒一怔,忙不迭的點頭:“是,老爺。”

方修點點頭,不再多說,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思索片刻,喚來了上官海棠,問道:

“崑崙山在哪?”

上官海棠道:“周國的北部。”

方修想了想,道:“當地有傳聞,崑崙山的某處有一扇門,得門者,得天下,派些人去搜集情報,找到那扇門的位置。”

上官海棠雖然有些好奇主人為何突然對坊間傳聞感興趣,但也沒有多問。

只是道:“是!主人!”

行禮後,轉身離開。

方修站在院子裡,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剛才看到的手機。

雖然看不清是什麼牌子,但款式倒很熟悉,跟他之前用的差不多。

也不知道那扇門的後面是什麼。

是原先的世界。

還是另一個世界。

亦或者只是一些電子產品?

不管如何。

方修能夠感受到,這裡是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虛構出來的場景。

確定這一點,門後究竟有什麼,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能找到,當然很好。

找不到,也無所謂。

至於李邀月......

一輩子留在相國府,沒什麼不好。

管吃管住,還有話本給她消遣。

方修自認也算是仁至義盡。

當然,將來若是一統天下,未必不能給她自由。

只不過,得等到什麼時候,就不一定了。

一念至此。

方修也不再胡思亂想,拿起之前兌換的百科全書,繼續看了起來。

............

劍南道。

安仁府。

衙門內。

義軍的統領,也就是原先的觀察使應寧,看著幾名將領,眉頭微微皺起,問道:“朝廷的二十萬大軍,最多十天就會抵達劍南,諸位可有應對之策?”

幾名將領聽見這話,表情沉重,陷入沉默。

應寧見狀,皺著眉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還沒開口,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

一名士卒站在那裡,慌亂道:

“大人,不好了!”

“斥候來報,郊外出現大批軍隊,最多兩個時辰就能抵達城下!”

眾人面露驚詫之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士卒滿臉驚慌,把剛才說過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

原先就心情低落的將領們,聽見這話,全都慌亂起來。

唯獨應寧還保持冷靜,看向那名士卒,開口問道:

“可知道那是何人的軍隊?”

“有多少人?”

“戰力如何?”

“是否攜帶攻城的器械?”

士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回答道:

“他們打著李字旗號,從南邊過來,至少有兩三萬人,沒見到投石車。”

“李字旗號?從南邊過來?”

應寧微微一怔,眸子裡流露出一抹詫異,道:“該不是長公主的人吧?”

一旁。

冷靜下來的將領附和道:“南邊姓李的義軍統領,只有長公主李邀月。”

應寧皺著眉頭,道:

“他們不在燕北府好好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有將領道:“前段時間,長公主四處散佈訊息,說要勤王......該不會是要反戈一擊,對我等下手?”

另一名將領反駁道:“長公主雖是陛下的胞妹,但已經嫁入乾國,哪裡還能指揮南邊的衛所。”

“在本將軍看來,應當是乾人藉著我大周內亂,想要渾水摸魚,撈取一些好處。

那些軍隊說不準就是乾國的軍隊!”

“朝廷的二十萬大軍,我等無力應對,乾國的兩三萬烏合之眾,我等還對付不了嘛!”

此話一出。

有人面露擔憂之色,道:

“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是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此話一出。

屋子裡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

安寧沉聲道:“先看一看長公主想做什麼,之後再做決定。”

眾人聽見這話,在心裡嘆了口氣。

人家都已經兵臨城下了,還能做什麼。

無非就是攻城。

不過。

安仁府作為劍南道的治所,城牆高聳,物資充足,城裡還有一萬的守軍。

長公主僅僅兩三萬人,想要攻城,簡直是痴人說夢。

想到這。

眾人心裡又安穩了一些,嘆息道:

“也只有如此了。”

另一邊。

白起率領的軍隊,已經來到了安仁府城。

一門門火炮架設在弓弩射不到的地方。

士卒們手裡握著火槍,站成一排,望著前方,目光堅定。

原先的燕北指揮使,如今的左軍偏將趙宣風看著眼前的一切,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此刻。

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白起究竟會不會打仗。

哪有一上來,什麼都不做,也不休整,直接把軍隊在城池前排開的。

先不說他們這兩三萬人,能否攻下安仁府城。

就說這麼做,對方萬一趁著你行軍疲憊,出城迎戰,又該如何?

這麼想著。

就看見一名玄甲騎兵,手裡拿著旗幟,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大聲嘶吼:

“將軍有令!”

“準備戰鬥!”

此話一出。

趙宣風整個人都懵了。

部隊剛擺好陣型,對方甚至還不知道你來幹什麼的,就開始準備戰鬥了?

這是攻城!

又不是野戰!

就算速戰速決,也沒有這種打法!

正茫然呢。

又有玄甲騎兵,拿著旗幟在軍隊中來回穿梭,傳遞命令。

只是。

趙宣風作為左軍偏將,並沒有資格參與決策,只能執行白起下達的命令,因而也改變不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到半個時辰。

白起的命令就傳遍了整個軍隊。

幾門特殊的火炮前。

身穿灰色制服計程車卒表情堅毅,手裡舉著火把,望著城門的方向。

這些火炮每一門都獨一無二。

臨行前,方相才將它們交給白將軍,並且再三囑託。

一定要好好保管,損失一門少一門。

因此,白將軍一直當作最好的寶貝,藏著掖著,直到現在才拿出來。

一旁。

一名千夫長握著旗幟,靜靜的等待著命令。

片刻後。

收到命令後。

他的眸子裡迸發出一道精光,大聲嘶吼。

“準備!”

兩三名士卒抱起特製的彈藥,塞進火炮的前方。

確認無誤後,站到了一旁。

千夫長再次發出嘶吼:

“放!”

下一秒。

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炸響!

只聽見彭的一聲。

不遠處的城牆炸裂開來,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

碎石四濺!

如天降神罰!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

無論是原先屬於衛所計程車卒,還是守城計程車卒,見到這一幕,全都懵了。

一個個瞪大雙眼,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守城計程車卒。

原先看見在城外排成一排,拿著燒火棍的敵人,還覺得十分可笑。

誰能想到。

短短几炷香的時間。

這些可笑的敵人就對他們用出了難以想象的雷霆手段!

“那是什麼東西!”

“發射出來的玩意,為何比投射車還要可怕!”

“是雷霆?”

“還是天罰?”

士卒們腦子很亂,一時間手足無措。

一層恐懼的陰雲,逐漸籠罩在每一名守城士卒的心裡,讓他們升不起絲毫反抗的心思。

看著城外的敵人,還未接觸,就產生了逃跑的衝動。

別說他們。

就連趙宣風見到這一幕,都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念頭。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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