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伕回來報告,仍是無果。

蔚瀾一擰眉,不會是嘎了吧,想著他走下馬車,往城門口而去。

那兩名士兵本來站的筆直,見有人來立馬警惕的看過來。

突然其中一個詫異道,

“公,公主殿下!”

看來這些人也是知道他的樣貌的,也是,他都出名成那樣了。

“我需要進去”蔚瀾說。

“這...”當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

“殿下,我先向聖地監察長稟報一下。”

[聖地督察長;指管理這些大大小小是我的一個小軍官]

“放肆!”蔚瀾沉聲,

“我來這裡還可以向他稟報嗎?”

說完,他也不理會倆人直接朝裡走去,馬伕躊躇半天還是跟了上去。

內裡,是白圓柱撐起的走廊,前方空地右側是往城堡而去,左側是一個拱形的大門。

蔚瀾徑直朝拱形大門而去,穿過大門前方是長廊左右兩側,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四周都有衛兵或者士兵把守。

蔚瀾思了半天,還是決定找個人帶路,不然根本分不清哪跟哪。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人聲,

“公主殿下。”

蔚瀾回頭,發現那是一個穿華服的中年男人,他朝蔚瀾行禮,恭敬道:

“我是這的督察長比達,不知公主殿下前來是有何事?”

蔚瀾腦筋一轉,想到個主意:

“幾日後是我的成人禮,想必國王已經昭告給眾位貴族。陛下想為我挑選一名忠誠的騎士,我想先看看。”

因為身份懸殊太大,普通騎士是不能成為公主的騎士的,除非貴族出身且有男爵以上的爵位身份。

但男爵以上的貴族,又並不願意成為公主的騎士團。因為他們知道,公主遲早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對他們而言,公主沒有任何價值。

但是男爵以下出身的鄉紳貴族,他們沒有更大的機會往上爬,只要能逮到任何王室都行。

但王子皇太子等不同,從成人禮起,就有一眾家族騎士團互相顯示忠誠,只為成為王子,或者更強大的皇太子的專屬騎士團。

這位督察長就是一名男爵,他聞言一怔,雖然在社交界聽聞此事,但他並沒有收到公主成人禮的請帖,因為他沒有資格參加。

一聽蔚瀾如此說,他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公主殿下,可否先在這稍等一下,我這就為您引進。”

蔚瀾擺擺手,已經知道了他什麼心思:

“不用多此一舉,我想先參觀一下,可否先帶我去訓練場?”

“噢...”比達督察長猶豫起來,心想公主殿下居然直接去訓練營,最近天氣尚熱,有些騎士甚至脫了訓練服訓練,公主他...

竟是如此奔放,果然,就算國王宣佈這些事都是謠言,但謠言也肯定是有依據的,他回過神:

“那當然,這邊請...”

比達說時,眼神卻朝旁邊的一位侍從使了使眼色。

蔚瀾跟著他朝裡走,他現在不能直接問路易斯這個人名,不如按照上面說的那個理由先看,再一步步走下去視察。

直到來到一片空曠的黃土地面上。

周圍一圈用灰石高牆砌起,種上一排排樹,靠近圍牆的左方,木架上放著一件件木劍和未開盾的高碳鋼劍。

右邊圍牆前方放著圓形木製箭靶,中間用顏料點了個點,一旁就是放箭的地方。

再往前方過去,通往出口就是馬場。主要用來練習騎馬,而旁邊的一側就武裝和輕裝跑步,跨越壕溝翻越障礙,攀登城牆...等訓練地。

而現在他的遠處正前方,是幾個裸著上半身的裸男,麥色肌膚下是分明的肌肉。

還有一些穿著規規整整,質地十分考究的人。

這種一般就是男爵以上家庭出生的孩子,他們大多不學無術,只偶爾來訓練訓練,並且訓練還不穿訓練服,但是督察長根本沒有實力管。

但其實這種一般從小就接受過訓練,所以這裡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索然無味且無趣。

有些人真的出生就在羅馬,蔚瀾不禁吐槽。

蔚瀾徑直前往空地,有些裸男還在展示肌肉射箭技術。有些則是在擊劍,但大部分人仍是不屑。

蔚瀾一個個看過去,確定這裡沒有他眼熟的人。

這時,有人悄悄談論起來,臉上或鄙夷或不屑:

“天哪,那就是公主?他還真是不要臉。”

“還未出嫁,居然來這裡看騎士訓練!”

“哦!真的是噁心,我剛剛還聽扈從說,他親自來這裡挑選騎士...”

“就算國王澄清了他以前所做的事,他的名聲也是毀了,再說了,誰會想當他的騎士啊?他可真有臉...”

“哼,垃圾都有垃圾守在旁,你看那幾個沒身份的人不就在諂媚起嗎,我看他們是想當公主的男寵。”

。。。蔚瀾全當聽不見,這時比達突然在一個年輕男人面前說起話來,那個年輕男人長得跟彼得非常相像,穿的整整齊齊的訓練服,斜著眼睛鄙夷了他一眼,又跟比達督察長吵了起來

蔚瀾大概知道他是在說,公主那種人,他才不屑去接近他。

蔚瀾也沒理會他們,被另一邊吸引了注意。

那邊有一群人正在嬉鬧,似乎很開心,他們或穿著訓練服或者沒穿。

蔚瀾好奇的朝那邊慢慢走去,逐漸聽清了他們那群人說的話。

“呵—— 他居然還能被放出來?”

“該死的狗東西,不過是一個紳士的次子,得意什麼?居然剛來的第1天就參加擊劍比賽得了第一。”

“是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我看他是沒有身份,只能在背地苦練吧?不像我們,哈哈——。”

他說完踢了地上的人肚子一腳,地上的人渾身痙攣了一下。

“起來——!你不是愛出風頭嗎?跟我們比一場比贏了,今天就放過你——!”

“噢?爾康·賽帕,你難道忘了嗎?”其中一個男子嘲笑道,

“他的手怕是舉不起劍了。”

爾康·賽帕十分驚訝,

“天吶,費都,你不說我都忘了,他的手都脫臼了,幾天沒治療,怕是早就廢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傳來一陣鬨堂大笑聲,而地上的銀髮男子仍是倒在地上。

“他的名字還叫什麼?劍·路易斯?天吶,他也配叫劍這個字?我看是賤貨的賤吧?”

“你看他那張小臉,勾的修道院的修女魂不守舍,還給他送藥。他怕不是某位夫人的情夫吧,淨做些下賤的事,哈哈哈——”

蔚瀾站在他們身後停住,看清地上的人確實是劍後,瞬間冷起臉:

“狗東西,你們在幹什麼。”

那群人正笑的開心,聞言都一轉頭。

“你是誰?”其中一個人道。

“小姐,你長得可真可愛呀,你是怎麼到這來的?”費都·維俞卡側身看見蔚瀾,眼睛忽然一亮。

蔚瀾嘲諷道:

“呵—— 是嗎?不過你長得真醜啊,你看你那頭捲毛,跟皇后身邊養的那隻黃毛狗一樣。”

“噗——!他說你是狗唉哈哈哈!”爾康·賽帕大笑。

費都大怒:

“你!你什麼東西,居然敢罵我!”

蔚瀾抬起手,手中的摺扇就朝他拍過去,“啪”的一聲,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紅痕:

“我是在問你們,在幹什麼?”他眼神十分冰冷,掃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都露出詫異之色。

草,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這時有個人指著他,“他他是..!”

但是費都已經怒了,“你個賤人,我好端端在問你,你居然——!”

他說著手就要打過來。

就在同時,地上的人突然迅速站起來,一把銅字鐵劍就橫在費都的脖頸處。

劍·路易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訓練服髒爛且有被刀劃過的樣子,上面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血漬。

蔚瀾勾唇一笑,他整個人站在原地沒動,不是提前得知這一幕,而是他壓根躲不開。

不過,這個b是給蔚瀾裝到了。

費都彼時橫眉倒豎,看清是誰的手之後,更是怒氣沖天,後面有人立馬將路易斯拖開,又朝他身上打去。

“草,賤貨,你連費都小伯爵都敢打!”

遠處比達督察長看到這一幕卻不敢上前阻止,因為兩邊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住手!”

蔚瀾怒喝,但他們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蔚瀾只得順手抽過旁邊人的劍,朝他們揮去。

那是訓練的劍,沒有開盾,頂多打出劃紅痕。

那群人吃痛瞬間住手,蔚瀾勃然大怒道:

“比達督察長,你給我過來——。”

比達這下不得不過去,他有些慌張,聲音都帶著顫抖: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這個稱呼一出,周圍人瞬間靜了下來。

“吩咐?”蔚瀾板著張臉,

“這個叫廢物的,剛剛試圖打我,你說有什麼吩咐?”

比達聞言瞬間抖如糠篩,一邊是伯爵家的長子,一邊是公主殿下,他可是哪邊都得罪不起。

蔚瀾知道他為難,而他也不打算鬧出太大的動靜,畢竟他才剛放出來。

蔚瀾說,

“好,這個且先不論,他們是在幹什麼?”

費都剛剛聽到這個稱呼,渾身一麻,現在公主的事幾乎都傳遍全城了,國王還特地昭告天下下者,不誰再議論公主的事情,並且還要替他辦一場巨大的宴會,這就證明公主得到了國王的重用。

“他們...”比達瞥了他們幾眼,

“他們是在訓練...”

“哈——”蔚瀾冷笑一聲,

“是嗎?原來你們是這樣訓練的啊,那不知這位叫費都和爾康的,可否也躺下來讓眾人訓練訓練?”

他剛剛看到雖然大家都在欺負劍,但可以看出這兩位才是主謀。

爾康·賽帕一聽有自已的名字,神色凝了下來,心想,公主算什麼東西?連領土都沒有,光有個名號,他可是侯爵的長子。

他心中雖然氣憤,但是他什麼都沒說,讓費都這個蠢東西來就行。

果然,費都聞聲開始坐不住了,

“什麼?!你讓我同這個賤人一樣?!他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蔚瀾沒理會他,朝路易斯走去,旁邊的人都讓開一條道,他看著他擰了擰眉問:

“還起得來嗎?”

蔚瀾朝他伸出一隻手,路易斯側倒半捲曲在地下,渾身傷痕髒亂,狼狽的不行。

銀色頭髮下的眸子朝蔚瀾瞥了過去,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但沒有握住他的手。

蔚瀾低聲小聲說:

“你起來,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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