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襲來吹散了些人間的寒氣,繁華的街道上人影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叫賣聲絡繹不絕,街邊小攤上冒騰著縷縷熱氣。

京都自古繁華,參差十萬人家,許許多多遠來的學子都不由的感慨一句。

“誰令騎馬客京華。”

正值午間,陽光真好。

京都東華街,這裡多半是平民所居住的地方,因為靠近官老爺們所居住的興化街,所以住在這裡的也是頗有資產的平民。

一間古樸院落內種著一株魁梧的梧桐,枝葉伸展,似乎要將整間院子都遮蔽了,只有些許陽光透過樹梢縫隙,稀稀落落的映照在地上。

一位看似只有豆蔻年華的佳人立足在樹腳下,仰著頭望著遮蔽半邊天的樹木。

光線正好斜照在她的臉上,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秋水含眸般的眼睛反射著日光。

如果是有位才子在身前的話,肯定會吟詩一首,畢竟佳人一直都是才子詩中的題材。

她蹙著眉,有些苦悶。

“好不容易天氣暖了些,想曬曬太陽卻被你遮住了,你除了夏天,一點用都沒有!”

“不對,夏天你也沒用,會滋生蚊蟲!”

其實她是不怕冬寒夏暑的,但就是讓她感到不爽。

她抬起腳,用腳尖踢了踢樹幹,似乎是聽到女子的叫罵,魁梧的梧桐樹竟然有些晃動。

“算了,出去逛逛吧。”

女子正要轉身走出門外,但腳底卻踩到裙襬,只聽到撲通一聲,地板蕩起陣陣塵埃。

女子有些欲哭無淚。

如果說陌生的世界讓她一開始惶恐,那麼這具不屬於她的身體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原本叫陳子安,按照老套的故事,她是穿越的沒錯,但怎麼是他變成她。

雖然此身為女子,但她並沒有選擇自已改個名字,自已叫了二十幾年陳子安,一時換個名字還真不能習慣。

看以往的前輩穿越都有系統或者戒指老爺爺。

可惜,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都沒等來金戒指,不過還好前身給她留了用金錢無法衡量的東西。

從幾年前她便一直在這座院落內。

隨著這幾年的對於這個世界朦朧的摸索,與前身恍惚間的記憶,她才發現這裡的俗世與前世一般,都是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生活模式。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有極少數的人擁有非同一般的能力。

開天闢地,翻江倒海,日行千里,騰雲駕霧等皆都有之。

這裡的普通人稱其之,仙人。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徑直的走出院門。

來到繁華的街道上,青磚黑瓦,房屋錯落有致,人來人往皆是世俗的吵鬧聲。

她其實挺享受這種氛圍的,不同於那些隱居山林的隱士們,她比較喜歡這種吵鬧的氛圍,這就叫人間煙火氣吧。

走在路邊,貌美的臉不免的會讓路人望向這邊,一開始她還是有些忐忑,不過習慣了就好,誰叫本大爺天生麗質呢?

“姑娘?”

聽到有人叫自已,陳子安回頭看去。

一位身穿青衣長衫的青年男子正在看著她,眼色對視的那一刻,竟有些閃避。

“你是?”

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聽到眼前佳人沒有記住自已,魏閒心裡不免的有些低落。

“我是魏閒啊,就是上次在下雨時京城西郊竹亭邊與姑娘一起避雨的。”

聽他這麼一聲,陳子安想起來了。

“哦,原來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便訕笑道。

“昔日在亭內聽見姑娘那首詞,‘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詞的上闕的曠達胸懷,便是一些男子都不由姑娘。”

想起這個陳子安就有些尷尬,當時看到眼前的場景,心裡不由的就想起蘇東坡的這首詞,便不自主的念起。

誰知剛唸完上闕便發現亭中還有一人,一時冷場,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已唐突了佳人,有些好意思。

雨停之後她便離去了,期間那男子只是時不時用眼睛餘光瞥自已,並沒有與自已搭訕。

魏閒能再遇佳人也是開心的,自從那場雨中相遇,那沒念完的佳句,事後回想起,實在懊惱。

與同窗講起,其他人也對自已產生惱意,如果不是他打擾到佳人,便能聽完一整首能千古流傳詩詞,但更多的是他口中那花容月貌的女子感到好奇,佳人少,有才的佳人更少。

哪個才子不為之傾慕。

其實陳子安此時還不知道她無意中念出的詞已經流傳在京都流傳起來。

這也不稀奇,她除了實在悶的慌以外,根本就是半步腳都不會邁出大門。

出了門也只是在集市上逛逛,最遠就是出城去郊區遊山玩水,至於茶閣酒樓,不是她不想去,是身上沒有幾個錢。

所以這些關於文學風流的,都沒有傳入她的耳朵裡。

“當時還未聽完姑娘所做的詞,在下心中實在遺憾,不知姑娘可否將此詞做完。”

“不然在下真的難以安寢!”

呃,看著眼前神情認真的青年,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害羞,是對不起蘇老師。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沒靈感了。”

魏閒聽到,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詩詞歌賦這種東西大多都是有感而發,再說這類佳句並不是脫口就來的,畢竟妙手偶天成。

“實在抱歉,在下當時唐突佳人。”

魏閒拱了拱手錶示歉意。

“誒,魏兄,這就是你日日所念的姑娘。”

“如今有幸一見,果真是驚為天人。”

魏閒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此時的魏閒不由的臉上一紅。

陳子安眯了眯眼,看著來人。

身穿白袍錦衣,潔白的袍子上點綴著金色紋路,腰邊掛著精緻的玉佩,面容俊秀,手裡搖晃著摺扇,一副玉面公子的形象。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真是富貴。’

看著純樸青衣的魏閒,再看看這位錦衣公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這人讓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類似遇到同類。

隨即她又吐槽了一下自已,這不是廢話嗎?

陳子安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便隨便找了個藉口。

“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魏閒伸出手還想挽留,但到口中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錦衣公子只是嘴帶微笑,眼神直直看著遠去的倩麗身影。

逛過人聲鼎沸的集市,來到城西,城西有一座寺廟,名為含霜寺。

不過現實並不同於它名字一般,此刻的寺廟內香客雲集,嫋嫋青煙緩緩飄起。

登上階梯,與香客們擦肩而過。

大殿內有人祈求功名,有人祈求財富,有人祈求祛病除災,有人祈求姻緣。

小小的寺廟內,呈現了人生百態。

跨過大殿,來到後院內。

走廊邊的屋簷下掛著風鈴,有人攜帶微風走過,發出清脆的響聲。

院落內有一株老樹,老樹下有位老僧。

春天的微風拂過,老樹上茂綠的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與風鈴聲糾纏,譜出春日的樂曲。

“喂,老和尚,我來了!”

陳子安來到覺明和尚對面,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後自顧自的給自已倒茶。

“施主還是如此灑脫。”

“人活當下,當然要灑脫。”

覺明和尚也給自已倒了杯茶。

“哈哈,有理,有理!”

“施主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唉,被那群儒門學子煩的。”

覺明和尚摸了摸自已的長鬚,淡笑道:

“施主天生麗質,少年郎總是如此,不然就不是少年郎了。”

陳子安疑惑看著眼前的老和尚,問道。

“難道老和尚你…以前也有喜歡的姑娘?”

覺明和尚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原以為德高望重的大師是一位寡淡之人啊,想不到也有紅顏知已。”

“和我講講怎麼回事唄?”

陳子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覺明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

“早已過許久,紅顏白髮枯骨。”

微風席捲了一片樹葉,緩緩飄落在倆人面前,樹葉碧綠,未有枯黃。

落日揮灑著餘暉,將天邊映照的金黃。

陳子安緩緩走下階梯,春風將她的衣角吹起。

寺廟裡的和尚們看著這位漂亮的姑娘經常將要關閉山門時才回去,已經習慣了。

明明是春天,周遭卻圍繞著秋意。

夜晚的京都,華燈初上,將被黑夜籠罩的地方掛上如星河般璀璨的燈火,天上人間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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