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隔壁學校有高三生跳樓了。”
“啊？為什麼要跳樓呀？”
“據說是壓力太大了。”
“我可不敢跳樓，太痛了。”
“你不會有那種想法吧？”
“怎麼可能，還有好多事情沒有體驗過，明明還只是個學生。”
我聽著班上的碎碎言語，看來大家都聽說了呀，這保密機制也做的不好。
但是這種事情就是壓不住，紙永遠包不住火。
就在這時，葉火蠡靠過來，對我說道:“燠哥，你知道嗎？”
我停下手裡的作業，說道:“你指的是什麼？如果是跳樓事件，我還是有聽說過的。”
葉火蠡擺擺手，“這件事早就人盡皆知了，你都算是知道慢的人了。”
“我要說的是，關於我們的。”
我們？我們學校也有跳樓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那個跳樓事件的影響，我們原本在高二才開始有的心理課提前了，從下週開始就要上這個心理課。”
我聽到這個，倒是沒有那麼驚訝，“情有可原，想必跳樓的應該不止那一個學校那一個人，學校也怕，畢竟這種東西上面都有關注的。”
雖然我在初中的時候就聽說過高中有許多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真的等我聽到的時候，心中還是悲傷，無論是對於跳樓的人，還是跳樓的原因。
對於學生來說，特別是面對著越來越高水平的高考的壓力時，一旦失去了釋放壓力的方式，就會這樣。
還好我有遊戲，最大釋放壓力的方式。雖然有時候會因此非常憋屈，但是終究是遊戲，一種娛樂的方式。
內心的穩定才是基本。
......
心理課如期而至。
擔任這科的主講人是個較為老陳的老師。
對，是個老師，不是心理諮詢師。
這樣看來，我們學校還是挺省錢，心理課老師是一位擔任政治的老教師，都懶得從校外去招聘真正從事心理專業上的人。
也還有一種說法，這個老師這是拿來湊數的，拿來做做樣子，去堵上面領導的嘴。
對於學生的心理狀態，更重要的還是升學率。
我想到這裡，不免冷笑一聲。
沈玖則是微微轉頭瞧了我一眼。
“這節課看來沒有什麼好聽的了，你可以把想預習和複習的學科拿出來。”我往前微微傾身，把聲音控制在只有我和沈玖能聽的範圍，還要注意口型不能太大，避免被上面吹牛的老教師發現。
沈玖背對著我，微微點頭，“嗯，我聽了一些，感覺用處確實不大。”
學一會兒？哎，腦子有點混亂，有點鬱悶。
心中總感覺有股氣，散不開，煩悶、焦躁、不安。
是因為上面的老師一直在強調分數的原因嗎？還是因為我並不能看出他對跳樓學生的共情？也許都有吧。
但是我也無法站起來說，老師，你是不對的，對於這些事情我都是冷眼看待，只要不涉及到我身邊的人，我都會把想法和態度壓在心中。
時間會消磨一切。
......
老教授突然問道:“所以你們認為學習的意義是什麼呢？”
等了一會兒，沒人舉手。
老教師發話道:“第二排，從右至左，依次來回答。”
我看向右方，慢慢站起來的同學，吞吞吐吐的說到:“為了錢和未來。”
剛回答問題的同學被示意坐下。
老教師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團麻花了。
下一位，老教師用手指著杜儒。
杜儒說道:“學習的意義是為了提示自己，完成自己的願望，只有不斷學習，才能去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老教師似乎有些滿意。
指著我，說道:“到你了。”
我面無表情回答道:“跟上一位杜儒同學一樣。”
老教師不滿我的回答，“必須要有自己的見解。”
我看著他，“我覺得杜儒的回答已經可以代替我了，沒有特別補充的。”
“至於自己見解，我早就不知道學習有什麼意義了，至少現在的我無法找到意義，只知道是為了高考，沒有其他的了。”
兩人互相對視，老教師嘆息一聲，不再多說，讓我坐下後，繼續提問下一位。
直到這節課結束，這位“心理”老師也沒有對我們回答學習的意義是什麼的問題。
......
放學鈴聲響起，我坐在位置上，在想學習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未曾想過，或許老教師也想知道學習的意義。
看著慢慢被值日生擦掉的黑板，我慢慢走出教室，給“玖世主”發去一條微信:
你能告訴我學習的意義嗎？
她回答道:
嗯，很長，你要慢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