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圍牆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靜默地佇立著。

鏽跡斑斑的鐵門,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一雙稚嫩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護欄,彷彿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身後,傳來異常嘈雜的恐嚇與辱罵,如惡鬼般猙獰可怖。

許久,那惡毒的聲音漸漸微弱,直至消失,小手的主人這才顫抖著鬆開手,她如同受驚的小鹿,膽怯地抬起頭。

因為媽媽告訴她,想媽媽的時候就抬頭看,媽媽會變成星星,一直在天上陪伴著她,她仰著脖子,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不斷地眺望著天空。

然而,天空空無一物,沒有星星,也沒有媽媽......

就在她失落低頭的瞬間,一抹璀璨的火光如流星般從天際滑落,她驚得手足無措,呆立在原地,忘記了逃跑,只是低聲呢喃了一句:“媽媽,是你嗎?”

那顆熾熱的隕石在她眼中不斷放大,宛如一顆燃燒的明珠,當它接近地面時,表面的結晶體開始劇烈地脫落,如煙花般絢麗地消失在空中......

待到落地時,隕石只剩下指甲蓋般大小,宛如一顆珍貴的寶石,她如獲至寶地撿起地上那顆如同豌豆的“媽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是夜,月色寂寥,如一層輕紗籠罩著大地。

她悄悄地避開了孤兒院裡那些惡魔般的護工,再次來到後院,她那單薄的身軀,穿著一件過大的襯衫,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宛如風中搖曳的小樹苗,似乎隨時都會被吹倒。

她手中緊握著一把小鐵鍬,纖細的胳膊用盡全力地揮舞著,努力地在地上挖出一個坑,然後,她親手將“媽媽”種下,彷彿種下了一個希望。

日子如平靜的湖面,繼續延展著,每天她都如身處煉獄般,遭受著護工們慘無人道的虐待,那天種下的“媽媽”,彷彿是她短暫生命中一抹絢麗的彩虹,但也只是轉瞬即逝的美好,然而,她依舊沒有忘記每天晚上偷偷給“媽媽”澆水,因為……她堅信“媽媽”終有一天會回到她的身邊!

時光如箭,稍縱即逝。

陽春三月,百花爭豔,萬紫千紅。

但她……卻宛如那些即將枯萎的花朵,長期的折磨與蹂躪,讓她那稚嫩而單薄的身軀,再也無力支撐。

她孤零零地趴在那個秋天種下“媽媽”的地方,此時,四周早已是花草的海洋,而那塊荒地,在這片繁茂中顯得如此突兀與諷刺。

“媽媽……媽媽……”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的口中仍喃喃低語著。

就在這時,一抹生機勃勃的綠意從那片荒蕪中破土而出,如火箭般迅速生長著,轉瞬間,一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屹立於天地之間。

那粗壯的樹幹上,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面容,一根翠綠的枝丫從樹上伸展出來,它輕盈地伸向小女孩,宛如母親的手,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肉眼可見,一抹晶瑩的綠光融入小女孩的身體,她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那些猙獰的傷痕也在同一時間漸漸淡去。

嗯~

小女孩如夢初醒般發出一聲低吟。

這時,一個身材肥胖的女護工走進了院子,愣了一下後,立刻破口大罵。

噗呲!

她的叫罵聲突然中斷,一根尖銳的樹根如利劍般刺穿了她的身體。

聽到動靜的其他護工紛紛趕來……

下一秒,無數樹根如惡魔般從地底鑽出,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著整個孤兒院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整個孤兒院上空迴盪,一分鐘後,整個孤兒院被死亡的寂靜所籠罩。

第二天,如狂風般呼嘯而來的武裝部隊,將整個青山孤兒院圍得水洩不通。

半日之後,武裝部隊進一步擴大了封鎖範圍,然而,所有進入孤兒院的戰士,都沒能活著走出來,根據他們從裡面傳出的最後資訊,整個孤兒院沒有任何活人,只有一個稚嫩的幼兒趴在一棵翠綠的大樹上,彷彿在睡覺……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紛紛傳出有關進化者的訊息,靈氣復甦時代來臨。

接到資訊的軍方當機立斷,認定這是一起突發的靈氣復甦事件,並採取了更加強硬的措施,最後,他們甚至不惜在臨近市區的孤兒院,動用了小當量的核彈。

然而……事實的結果卻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那棵翠綠的巨樹,在軍方的每一次行動中都安然無恙,甚至體積還在不斷增大,在動用核彈的那一次,它的身軀幾乎與天齊高,根鬚也早已蔓延至數個城市。

此時,軍方已經完全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盤踞在原地,他們也開始意識到自已決策的失誤,透過不斷地瞭解,他們發現大樹本質上是善良且守序的。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招惹在樹上生活的那個稚童。

他們曾多次試圖與那個稚童取得聯絡,但只要提到那個稚童,大樹的反應就會變得異常緊張,在付出了無數次慘痛的代價後,他們最終也只能放棄。

在接下來的歲月裡,這棵遮天蔽日的大樹逐漸成為了這個世界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風景。

十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

此刻的大樹,早已不復昔日的模樣,它的身軀在幾年前就停止了生長,龐大的主幹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嶽,佔據了陸地的大半江山,人類只能蜷縮在狹小的土地上苟延殘喘。

在靈氣復甦的時代,無數的天之驕子和霸主都曾妄圖消除大樹帶來的威脅,然而,沒有任何人能夠成功,哪怕是破壞它一根普通的枝丫都無能為力,甚至連靠近巨樹都難以實現,彷彿有一條無形的時空長河橫亙在前方,阻斷了接近巨樹的所有路徑,它宛如一尊矗立在凡塵中的神祇,永恆而堅定地屹立著。

時光荏苒,世事如滄海桑田般變幻莫測,唯一不變的是……在它的身上,始終活躍著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她恰似一個輕盈靈動的樹精靈,在樹枝間歡快地穿梭騰挪,翩翩起舞,悅耳的歡聲笑語在樹間久久迴盪。

“哥,你已經好久沒有長身體了哦,是不是沒有吃飽呀?”少女似乎玩累了,獨自坐在樹枝下,搖晃著那雙纖細的小腿,對著虛空輕聲問道。

已然逐漸懂事的少女,終於洞悉了當年種下的並非母親,然而,對於那被稱為媽媽長達數年的人竟是男性這一事實,使她在懂事之後一直深感羞恥。

“我已抵達極限……僅差最後一步。”

一聲滄桑而空靈的聲音從林間傳來。

“那你趕快突破啊,突破後說不定你就能夠在外太空生存了,我們就能遨遊宇宙了……”

少女興奮得滿臉通紅。

整個林間陷入了沉默,那空靈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是……不知為何,內心總是有些不安寧,其實幾年前我就可以突破了,只是心中有些不安,所以一直壓抑著,不過,可能很快就無法抑制了。”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表情立刻平靜下來,滿臉關切地開口:“如果感到心緒不寧,那就順其自然吧,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也很好……”

時間轉眼來到半年後。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少女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一陣巨大的震動從整棵大樹上傳來。

她驚恐的聲音在樹林中迴盪。

“哥……你怎麼了?怎麼了,快說話……”

整棵巨樹劇烈地搖晃著,一抹奇異的綠色在每一片葉子上流淌,隨後整個巨樹上都散發出恐怖的綠芒,那幽暗的綠光穿透了整片蒼穹,幽暗的綠光灑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控制不住自已……”

一道滄桑的聲音時斷時續地響起。

“嗚嗚……哥哥,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少女的哭腔在樹間迴盪,她沒有聽話地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是像一隻受驚的小蜜蜂,在整片樹蔭下四處尋覓。

然而,她沒有找到那熟悉的聲音,卻看到了令她認知崩潰的恐怖景象。

只見她周邊的一切物質,都如狂魔亂舞般瘋狂變換著形狀,在變化中演繹著進化的旋律,又在進化中奏響消亡的樂章。

她驚恐萬分,低下頭,一抹黑色的絲線如同幽靈般從她手掌緩緩抽離,緊接著,她的手掌完全被錯綜複雜的黑色線條所吞噬。

那黑線如瘟疫般在她身上蔓延,須臾之間,她的身體便已被詭異的黑線所佔據。

“哥……”

恐懼的聲音如寒風中的殘燭,逐漸熄滅。

巨樹上的每一片樹葉都在瑟瑟發抖,樹葉相互摩擦的聲音,彷彿每一片樹葉都在哀泣。

“不……絕對不允許……”

這絕望而悲涼的聲音,如同驚雷般響徹天地。

下一刻,一道黑白之光如火山噴發般從大樹身上猛然爆發,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那奇異的黑白光暈之中,四周原本消失的物質,如時光倒流般漸漸復原。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當四周完全迴歸如初,卻不見那道期待的身影時,所有樹葉都不約而同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祂拼命讓自已冷靜下來,大腦如高速運轉的機器般瘋狂思考著,突然間,祂恍然大悟,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事因我而起,也需要因我而終,必須將整個世界回溯到我還未出現之時,才有可能救回她。

只是我的身體……

祂一咬牙,一股威震天地的恐怖氣息如巨浪般洶湧而出,黑白之色如潮水般向著整個世界蔓延而去。

整個世界彷彿變成了一個不停被校正的精密時鐘,時間在不斷倒退。

一年……

三年……

五年……

時光倒流,祂龐大的身軀如縮水般變小,滾燙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從他的七竅中滾滾而下,四周的景物如夢似幻,不停地變幻著。

那座記憶中的青山孤兒院,記憶中的庭院,當他的身體再度化為一顆隕石升上虛空的那瞬間,整個世界的時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撥動的琴絃,回到了最初的時刻!

小女孩茫然地抬起頭,怔怔地望著天空中那一抹墜落的火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彷彿那是一個她無法理解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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