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怎麼樣?”
奔跑中,李午開啟了耳麥。
“酒吧裡面解決了,不過曹紀負傷,我不確定他會不會被感染,黑袍人全是感染者,普遍達到了己階,不畏生死,沒有理智,十分棘手!”
“王騰,你們那邊呢,聽到請回復!”
“諸葛雲夢……”
李午接連喊了好幾次,還是無人回應,不由讓他產生了些許擔憂。
“張降靈,你升空,看看附近沒有有奇怪的位置,注意氣溫的改變,找低溫地區。”
而他自己則一邊吸收靈晶,一邊發足狂奔,好在靈晶的特性,可以隨時隨地吸收,倒也不存在走火入魔,靈氣出岔等風險。
靈氣恢復了不到一半,耳麥中傳來張降靈的聲音:
“城東方向,我們回酒店的路上,地面大片冰晶,可能是剛才發生戰鬥的地方,但這裡現在沒人。”
李午一陣頭大,正常人誰分得清東南西北?
好在,這一次似乎老天都在眷顧著他,幾分鐘後,他歪打正著,走到了這片被冰封的街道。
幾個黑袍人的冰雕栩栩如生,甚至能看清每一個人猙獰的表情,冰封面積直徑超過百米,已經超過以往王慕雪的極限。
他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這份不安源自於失蹤的王騰等人,更源自於這清冷的大街,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一個問題,從酒吧出來,就沒有見過一個活人!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按正常邏輯,現在還在外面的人可能不多,但也不可能一個沒有,而現在,太過蹊蹺了。
他跨過冰雕,邁步向前。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退了回來。
走到冰雕面前,一拳一個!
看著滿地的破碎冰渣,他舒了一口氣,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隱約中聽到嘈雜的聲音傳來。
有人?
他沒有猶豫,直接瞬移前行,連續幾次瞬移,很快接近了聲音的來源。
前方,無數人頭聳動,一棟大廈外,圍滿了四腳著地的人類,他們目光嗜血,嘴裡傳來低吼。
一個人看向李午,發出了嘶吼,緊接著成片的人都回頭看了過來,那一雙雙血紅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瘋狂的衝了上來,就像一群野獸。
李午眉頭微微皺起,瞬移至空中。
下面人群如狼似虎,跳起來惡狠狠的揮舞著雙手,哦不,現在是兩雙鋒利的爪子,想把他拉下雲端。
此時,張降靈的身影從不遠處飛了過來。
李午身體一輕,漂浮在了半空中。
“曹紀他們幾個呢?”
“我讓他們回酒店了,曹紀負傷,我讓肖天看著他的,怕他出意外。”
李午淡淡的嗯了一聲,“這座城比想象中更嚴重一些。”
“他們這是在幹嘛?”
“可能是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點外賣啊,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點?”李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幾個刺眼的黃色頭盔。
“走,去大樓裡看看,是什麼吸引了他們。”
二人的徑直朝大廈飛去,大概在二十幾層的位置,李午彈出一道空間裂縫,從容的從破碎的玻璃窗中走了進去。
剛進去,便被幾根黝黑的槍口對準了。
“你們是什麼人?”拿槍的女人質問道。
“拿著槍問話,會不會太不禮貌了?”
張降靈一揮手,槍瞬間從幾人手中脫落吸附在了天花板上,問話的女人槍沒丟,不過整個人被槍帶著吊在天花板上。
女人鬆手,跳了下來,她身影極快,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筆直衝向李午。
李午單手一揮,女人頓時如同深陷泥潭,整個身體被定格住了。
“劉庚派來的?”女人惡狠狠的問道。
“不認識,現在換我問話,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否則……”
啊!啊!
她身後幾個男人的身體,憑空而起,從破窗飛了出去,懸浮在半空中。
“閉嘴!再喊就丟下去。”
男子連忙閉嘴,看著張降靈冷冽的眼神,他絲毫不懷疑,後者真的會做得出來!
“你們是誰?這棟樓還有多少人?”
李午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面上敲擊著。
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前開口的女人冷靜了下來,她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我叫斐璃,我們就是普通人,這座大廈裡面現在應該還有一百多個普通人。”
“下面那些,不算普通人?”
“當然不算,蠶食同類的人,還算人嗎?”
“為什麼,白天的時候,城市內一片祥和,沒有任何不對勁?”
“因為……白天他們都不餓,他們第二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麼,我親眼看到,一對情侶,女生夜裡將男生啃食殆盡,白天卻因為男孩的不告而別,哭的死去活來!”
“這件事情持續了多久了?”
斐璃略微思索了一下,“從我自己接觸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事情開始的時間只會比我接觸的更早!”
“一個多月?”李午眉頭緊蹙。
時間上與墨白提供的情報有很大的出入,是誰在撒謊?
“把你知道的事情,從頭開始,仔細說一遍。”
李午敲擊桌面的手頓了頓,張降靈會意,將窗外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男子放了下來。
斐璃見狀,鬆了一口氣。
“一個多月前,某天我下班回家,發現鄰居的行為十分怪異,但我並沒有太在意,第二天,聽說鄰居家死人了,雖然有點疑惑,但我還是沒有放在心上,照常上班下班,直到那天晚上加班,跟我一起加班的同事發了瘋的撲向我,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覬覦我的美色,沒想到他是想要吃了我……”
“然後,我殺死了他,我非常害怕,逃回了家,本以為我會抓走,可一連在家裡呆了數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從那天起,我才發現,這個城市已經不一樣了。”
“一開始那些感染者並沒有現在瘋狂,甚至十分膽怯,都是悄悄的偷食生的牛羊肉,我知道,他們一直還有理智,只是後來,越來越多人開始吃人,所有的感染者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加入了這場慘絕人寰的饕餮盛宴當中……”
“白天他們就像正常人生活,夜晚,他們變得瘋狂,嗜血,將僅有的一絲人性深深的埋藏在了心裡……沒有吃人的感染者,甚至會被其他感染者分食掉!”
當渾濁成為常態,清白就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