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努·裡維斯。

別的不提,什麼私交之類的也不論。

就光說這個名字,在好萊塢至少值兩千萬的票房吧?

竟然不建議我用?

“???”

他滿眼的疑惑,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喬治亞見狀,剛要說話,侍者那邊已經端過來了一瓶酒。

看標籤還挺舊的,不過許鑫對紅酒的認知僅限於拉菲,其他的標誌還真不認識。

於是,老錢並沒有回答,而是和侍者確認了一下酒瓶、標籤一類的,等侍者點頭離開後,才重新開始說道:

“許,你這部電影,我們做一個最良性的預估,今年拍,明年中旬上映。這種日期安排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沒問題。”

《約翰·威克》裡面並不存在什麼特別大的場面。

在見識到了好萊塢的工業力量後,他的認知裡,劇本里的一些戲份還真屬於毛毛雨級別了。

不過,他還是沒明白老錢想說什麼。

“許,你知道麼,好萊塢有時候其實很小。它就像是一個圓圈~”

老錢在虛空中給好萊塢上了個環兒。

接著說道:

“基努這兩年除了那部《太極俠》得到了你的指點,還不錯之外……唔,或者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得到了你的指點,那麼《太極俠》那部片子,也一定會歸於我以下說的幾部片子之流。……”

他的左手點在了右手的食指上面。

許鑫這時候才留意到,他左手的戒指並不是婚戒。

而是一枚類似獅子頭,但又像是其他猛獸圖案的戒指。

看到那戒指的瞬間,他就聯想到了……忘記是誰說的了,男人在不同的場合要佩戴不同的戒指。

有的戒指,是告訴別人你有一名妻子。

而有的戒指,是告訴別人你所擁有的權利。

現在老錢手上那枚戒指顯然代表的不是愛情,至於具體代表什麼,亦或者是什麼身份的象徵……他也不懂。

也懶得研究。

他自己手上還帶著那枚彎彎銀匠手作的情侶指環呢。

猛獸的頭顱微微擺動,一個陌生的電影名字從老錢的口中說出:

“《四十七名武士》”

“,《敲敲門》。”

“,《曝光》。”

“,《真相背後》……以及最後的《太極俠》,如果他使用了前面一版劇本的話。”

聽到這話,許鑫直接問道:

“這些電影有什麼問題嗎?”

“除了《四十七名武士》、《太極俠》之外,其他三部已經確定不會登陸院線了。基努這幾年並不熱衷於大製作,而是更偏向獨立電影。我對獨立電影沒有意見,恰恰相反,有許多獨立電影在我眼裡都是充滿誠意的作品。但……從我各個方面得到的訊息而言,明年,他的電影多數都可以被定義為爛片。其中《敲敲門》已經轉手多家發行公司,是一部很低階的影片。甚至有看過的影評人說它值得一顆金酸梅。”

“……”

許鑫臉上倒沒什麼其他表情,只是微微點頭,頗為好奇的問道:

“那《四十七名武士》呢?聽上去像是rb電影?”

“是的,沒錯。rb戰國題材的奇幻影片。投資了億美元,它會在今年的十月份上映。但它目前已經開了三輪試映會……試映會是好萊塢的傳統,尤其是環球影業,他們很喜歡做試映摸底,透過所謂的觀眾口口相傳……”

說最後這句話時,他還特別用兩隻手比了一個v,表達了雙引號的意思。

“來達到一定的宣傳作用。但很不幸,我認識一些影評人,以及對商業片擁有非常靈敏嗅覺的資深人士。所有人看到了那部影片之後,給我的回答就只有一個:喬治,如果你們有電影和它同期上映的話,那麼恭喜派拉蒙,你們已經贏了。”

“……”

許鑫發現老錢說話有種特點。

那就是……他很喜歡透過自己的話術,從或多或少的一些側面,展現出來自己的實力。

因為他讓自己明白了他在這個圈子裡到底擁有怎樣的資源。

別的不提,光是一個“訊息靈敏”,就能從側面體現出,他積累的人脈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深厚。

難怪楊蜜說好萊塢的老錢們很看不起只會用錢開道的“少錢”們。

這種溝通還真挺有意思的。

但他也明白了老錢想說的意思。

意思就是明年基哥會因為幾部電影而“名聲大臊”唄。

可許鑫卻並沒有出言反駁,或者來一句類似“f@ck off”的言語。

只是點點頭:

“我明白了。”

沒啥必要。

他不打算和對方爭執什麼。

只是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喬治,感謝你的建議。”

恰好此刻,侍者已經端來了兩盤前菜、佐餐麵包,侍酒師也走了過來。

於是,對於新電影的話題,當著外人肯定沒法聊了。

倆人把話題轉移到了《完美》上面。

“許,《完美》這個月末就會登陸院線,這兩天會有人把宣傳計劃給你。”

“嗯。”

許鑫點點頭,順手接過來了侍酒師遞過來的木塞。

他其實特別不理解……

或者說侍酒,他理解。畢竟一塊錢的東西加點儀式感就能賣到一百塊。

舔狗經濟論裡很重要的一環嘛。

但這一個木頭瓶塞有啥好聞的?

不就是一堆木屑擠在一起,給瓶子封口用的?

再怎麼聞不也是一股酒浸木頭渣的味道?

無非也就是年頭多一些……但老錢難道不知道自己是陝西人?他要真想聞所謂的歲月味道,抱著兵馬俑啃兩口,那將是一場絕殺!

他不太理解這種有些虛幻主義的儀式感算什麼……當然了,也可能只是因為他比較土。

並且,哪怕欣賞不來,還得帶個面具,露出了幾分認可的神色。

“嗯,很好聞的味道。”

於是,貢獻出來自己一瓶珍藏的老錢笑容盛了幾分。

顯然客人的誇讚讓身為“主人”的他很開心。

而侍酒師在很乾脆利落的開完酒後,就很優雅的退場了。

倆人也正式開吃。

許鑫撕了塊熱乎乎的麵包,問道:

“喬治,網路上其實已經出現盜版了。”

“是的,許,我們也注意到了。最早的片源是韓語字幕,所以應該是從韓國那邊流出來的。”

老錢見怪不怪。

許鑫同樣如此。

他猶記得……大概是初中還是高中來著,那時候網路上就有人吹除了天朝之外其他國家的版權意識和國民素質。

什麼其他國家的人絕對不會看盜版電影盜版書籍,因為他們從小被教育為版權付費是理所應當的云云。

而當初他的心態是我不看盜版我看啥?《俄羅斯學院》你給我弄個正版來也行啊。

現在的心態則是:公知真該死啊。

老美不看盜版?

別逗了。

kickass torrents這個全球最大的盜版平臺,美國的使用者是最活躍的。

“我們在盡全力封堵。”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

“我知道。只希望你們不會虧本。”

“哈哈~”

老錢樂了:

“當然不會,許,放心吧。確實有人喜歡看盜版,但……老實講,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一群喜歡你的作品,但卻等不及7月28號的那一波人。更何況,無論是爛番茄還是ib,《完美》的評分都註定了它是一部值得大家買票的電影。對此,我們有信心。你呢?信心如何?”

“我麼……”

當聽到老錢的這個問題時,許鑫忽然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的信心同樣很足。喬治,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同樣手裡撕著麵包的老錢問道。

緊接著就聽到了對方的回答:

“因為我從不失敗。”

一塊麵包都要送入口中的老錢動作一頓。

下意識看向了對面。

可年輕導演那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眼神卻好似一陣青煙。

風一吹,便散了。

如同幻覺。

以至於恍惚中都不知是否看錯。

但老錢知道自己沒看錯。

而稍加思考,就明白了這句沒有“v”字手勢的雙關語是在指著什麼。

於是,他再次露出了笑容。

“哈哈,那就希望我們成功?”

說著,麵包入口,他端起了紅酒。

“當然。”

“叮”的一聲,兩隻杯子發出了清脆的鳴響。

老錢喝酒時,嘴角都是帶著微笑的。

有野心不怕。

派拉蒙足夠滿足任何人的野心。

有自信更不怕。

因為這份自信總要經受好萊塢的檢驗。

至於結果如何……

是一意孤行的失敗,還是技高一籌的慧眼如炬……

我們一試便知。

……

和老錢吃了一頓早午餐。

坦白地講,他口中的好萊塢往事讓許鑫大開眼界。

比如裡這裡不遠的bistro俱樂部,按照老錢的說法,那簡直是演藝人士的聖地。

比如某些電影的八卦趣聞。

老錢在好萊塢呆了大半輩子,吃過見過的不知多少。

隨便拿出來點,都夠許鑫嘖嘖稱奇了。

一頓飯吃完,倆人便分別了。

老錢要去公司,他要回家帶娃。

送別了對方後,許鑫扭頭對蘇萌問了句:

“好吃不?”

“嗯嗯!”

蘇萌用力點點頭:

“真好吃!”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吃啥了,自己一個人吃了六百多美金?”

看著手裡的賬單,他滿眼的不可思議。

自己這個助理雖然蠢萌,但胃口有多大他是瞭解的。

雖然談不上小鳥胃,但吃的也真不算多……

咋吃的?六百多?

隨後就看到自己家蠢萌蠢萌的小助理兩個眼珠子都跟奧特曼一樣閃閃發光起來:

“許哥,我發現了一個特別神仙的吃法!”

“什麼?”

“瑪格麗特披薩配魚子醬!把滿滿一層魚子醬全抹到披薩上面!一口嗷嗚!!!!”

“……”

許鑫臉頰上的肌肉忍不住開始抽搐。

“一……一層?”

“嗯嗯!”

蘇萌臉上全都是意猶未盡。

他忍不住問道:

“你不鹹嗎?”

魚子醬那玩意別管鮮不鮮,鹹是一定的。

“喝水!喝水是秘訣!”

“……”

許鑫張著嘴,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蠢貨。

行吧……

你……

算了……

沒事。

……

中午回到家的時候,楊蜜那邊還沒回來。

倆孩子在家窩了一天,也覺得無聊了。索性許鑫等他們倆吃完飯後,就直接帶著去了西蒙的工作室。

對方的工作室上次在進行廣告剪輯的時候,他去過。

印象中很深刻的是對方有專門的幾間屋子裡擺滿了許多廣告道具,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還挺有意思的。

就當時給倆孩子上一堂戶外體驗課了。

不過這次出行他同樣帶上了家裡的三個傭人。

算上蘇萌,四個大人看倆孩子,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提前跟西蒙溝透過,對方也很歡迎他帶著孩子來玩。

而到了對方的公司,他把孩子交給蘇萌後就沒管了,來到了剪輯室,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憑心而論,這個廣告很好剪。

或者說壓根不需要剪。

掐頭,去尾,就成了。

畢竟是一鏡到底拍出來的。

作為導演他的主要職責就是選樣片,選定樣片後去調色,或者說先調色,然後選出來在某種色調下最適合的樣片。

導演的活就是如此。

翻來覆去,一切都只為了這條一分多鐘的廣告能達到自己眼中最完美的效果。

而最後,他選擇了一股對比度並不強烈的暗青色調。

把朝陽映襯下的天空染成了一抹天青色的藍。

也讓卡車和尚格雲頓身上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美極了。

選定了色調,接下來就簡單了。

開始選背景音樂。

最後由尚格雲頓在選定完背影音樂的廣告中配上音,以及需要體現的字幕,這條廣告就可以上線了。

中途,他收到了一條蘇萌發來的訊息:

“許哥,暖暖和陽陽睡著啦,我們在休息間裡。”

發訊息的時候是下午3點多,按照他對倆娃的瞭解,至少要睡倆小時。

所以6點出頭的時候,他暫時停止了樂庫裡適合的歌曲篩選。

也差不多了。

該下班了。

“許,晚上一起吃飯?”

“不了,西蒙,我的妻子還在家等我。”

“ok,我還想帶你去喝一杯呢。”

“哈哈,改天~”

外國就這點好。

你只要拒絕,就不會有人拉著你“哎呀就一杯”、“哎呀就一瓶”、“杯中酒”、“走走走二場二場”……

走出了剪輯室,他就給蘇萌打電話。

“在哪?準備走了。孩子醒了沒?”

“沒呢,許哥,我們在外面的車裡。你直接過來就行啦。”

許鑫也沒多想,直接往外走。

車就停在門外邊的露天停車位上。

一邊走他一邊還在琢磨,心說萌萌應該是魚子醬吃多了,把腦子給糊住了。

竟然敢不下車迎接自己。

一會兒高低扣她五百……美金!

看她以後還敢這麼嘚瑟不。

帶著滿滿的惡意,手握門把手的一瞬間,他腦子裡甚至都做好了預言。

【拉開車門,說出一句:萌萌。萌萌應該會“啊?”一聲,很疑惑的扭頭。然後自己來一句:扣你五百!停頓一下,再補一句:美金!】

到時候這姑娘的臉色應該就會變成:

Σ(っ°Д°;)っ

那肯定特別有趣。

正琢磨著,臉上都已經繃不住笑容了,結果一拉開車門……他對上了一張笑吟吟的臉。

楊蜜。

懷裡抱著陽陽的妻子正在笑吟吟的看著她。

“你……”

許鑫頓時就懵了。

可楊蜜卻豎起了一根手指:噓。

指了指後座。

許鑫一看,女兒在安全座椅上睡的正香。

他趕緊點點頭,坐上了車,要接過來孩子。

但楊蜜卻微微搖頭,低聲說道:

“不用,我抱著吧。”

“好。萌萌,走,回家。”

商務車緩慢行動,等出了西蒙的公司後,許鑫才問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

“2點半的時候才到家,見你沒在,我給萌萌打的電話。知道你們在這就來找你們了唄。”

剛參加完墨西哥城首映禮的她看上去沒什麼疲憊感,反倒是有著無盡的輕鬆與愜意。

“阿根廷不用我去,我就等北美首映就可以了。一個美國,一個加拿大,這倆參加完,基本就結束啦。”

“嗯。”

許鑫點點頭,看了一眼在媽媽懷裡安睡的孩子:

“要不把他倆叫起來?再這麼下去,晚上都不知道幾點能睡了。”

“沒事呀,反正這兩天又沒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他心說你還有個電影等著拍呢。

但這話沒說出口。

煞風景嘛。

“電影評價如何?我今天一直忙來著,都沒怎麼關注。”

“我也沒關注。”

楊蜜給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料之外的答案。

只見她微微搖頭,說道:

“這只是墨西哥首映,我又不懂墨西哥話。等吧,等北美和國內上映了再說唄。”

說話的時候,蘇萌開車剛好轉了個彎。

開始一路向西。

洛杉磯的地勢是有起伏的,而西蒙·雷耶斯的公司又坐落在郊區,這會兒車很少。夕陽就這麼整整好好的透過車的前擋風玻璃打了進來。

因為抱著孩子,為了讓兒子更舒服一些,楊蜜選擇了翹腿坐。

這會兒迎著夕陽,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直接對開車的蘇萌說道:

“萌萌,放個歌聽。”

“好的,姐……聽jay哥的嗎?”

“不聽他的……都來美國了還躲不開他呢?廣播吧。找個廣播聽。”

“哦哦,好的。”

蘇萌直接切換成了車載收音機,按了下自動調頻後,很快,一段很舒緩的旋律響起。

這旋律真的很舒緩,前奏是一種……用大提琴搭配一些樂器組合而成的彈跳旋律。旋律雖然是跳躍的,但卻非常非常的柔和。

倆孩子別說醒了,這種音樂裡肯定睡的更踏實。

許鑫也不吭聲。

因為角度的緣故,他這會兒也被陽光照著呢。

陽光並不刺眼,但他習慣性的眯著眼睛,調整了一下坐姿,打算享受一下難得的寧靜。

很快,車子來到了第一個路口。

其實商務車的前面是沒有什麼車輛的,而不遠處的紅綠燈雖然是綠燈,但蘇萌已經下意識的開始減速。

原因無他,紅綠燈沒讀秒,她不知道多久會變。

老闆和孩子都在車裡坐著,這會兒是寧可慢絕對不能快。

果不其然,在車進入到實線階段時,綠燈直接變黃。

蘇萌也就順理成章的停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而這時,許鑫注意到了對面的馬路有一輛大卡車。

卡車是那種很典型的美式重卡,好長的車頭,好像還是擎天柱同款。

兩根排氣筒高高豎起,彷彿下一秒就要變型一樣。

可許鑫的目光卻瞬間直了。

雖然視角與光距都不對,但……沒關係。

他就這麼盯著對側車道那臺同樣在等紅綠燈的卡車,無視了左右穿行的小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耳朵裡卻是這首自己聽起來尤為熟悉,但卻並不知道名字的歌。

女歌手的歌聲空靈。

充滿了一種柔和的寧靜感。

搭配舒緩的旋律,在加上商務車裡恰到好處的安靜,讓人有種奇特的靜謐之感。

而在這種靜謐的感覺中,車外,是那逐漸開始變紅的夕陽與那臺擎天柱卡車的交相呼應。

或許在常人眼裡,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幕。

但在他這名導演眼裡,此時的天,此時的地,此時的視角與那輛卡車,卻是天地之間最和諧不過的一幕定格畫面。

歌聲的旋律是如此的優美。

而那輛定格的卡車與夕陽出現的位置也剛剛好……但也不那麼好。

因為,它是靜止不動的。

許鑫需要它動起來。

而彷彿聽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它終於動了。

在紅燈變綠之後,它動了。

“萌萌,開慢點,最慢!”

眉頭沒腦的一個命令發出。

蘇萌還是下意識的遵守了。

立刻鬆開了油門,讓商務車以怠速狀態開始前進。

而許鑫的目光則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臺同樣緩慢前行的卡車。

無視了排氣筒裡冒出來的黑煙,就這麼緊緊的盯著它,盯著夕陽。

耳朵裡是收音機裡,聽不出來歌詞的歌手哼唱:

“嘀嗒啦類~”

“嘀嗒啦類~”

“o can say……”

以及那段始終伴隨歌聲左右的跳躍卻柔和的旋律。

這時,後面的車輛發出了不滿的鳴笛聲。

但蘇萌沒有管。

咋的?

沒看過女司機開車啊?

這也就是個自動擋。

要是手動擋,我非讓你體驗體驗什麼叫起步熄火不可!

而許鑫也並沒有讓她一直龜速行駛,而是等卡車與商務車對頭掠過後,他便在後方汽車的催促聲中說道:

“好了,正常開吧。”

蘇萌點點頭,踩起了油門。

而楊蜜則看了老公一眼,見他眉頭皺起來了之後,心說他應該是得到了什麼靈感,自然也不會打擾。

直到懷裡的陽陽被汽車鳴笛聲吵醒。

直到那首歌結束,許鑫問道:

“這是什麼歌?你倆知道麼?”

“恩雅的only ti。”

楊蜜回道:

“怎麼了?”

“你手機裡有麼?”

“沒,搜一下不就完了?”

“好,你放。”

沒有理會坐起來後還有些發矇,正納悶自己為什麼會在一個漂亮姐姐懷裡的陽陽。

楊蜜拿出了手機,蘇萌也默契的切換了車載藍芽模式。

很快,那首《only ti》的歌聲再次響起。

而旋律之中,許鑫目光盯著前方眉頭緊皺。

楊蜜見狀,對蘇萌低聲說道:

“一直開,就這條路。”

蘇萌無聲無息的點點頭。

一直就這麼無限迴圈著《only ti》這首歌,開了5個路口。

直到許鑫開口說道:

“下個路口掉頭,我回去一趟……”

說完他才想起來了什麼,扭頭對妻子問道:

“餓不餓?”

“不餓呀。寶貝你餓不餓?”

剛睡醒,終於認出來這個漂亮姐姐是媽媽的陽陽自然也不餓。

於是,商務車掉頭。

就在過減速帶的一陣顛簸,把後面再安全座椅上睡覺的暖暖給顛醒的時候,許鑫趁著女兒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拉開了車門下了車,一路直奔西蒙·雷耶斯的剪輯工作室。

“許?”

看著一副要下班模樣的西蒙,許鑫點點頭:

“西蒙,剪輯室還有人麼?”

“有什麼事麼?”

“我好像找到合適的配樂了,現在需要放一遍看看。”

聽到這話,西蒙·雷耶斯便直接掉頭:

“走,我帶你去。”

很快,5分鐘之後。

“……恩雅?”

大鬍子眼神有些古怪,聽著許鑫手機裡播放的歌曲,看著電腦裡那無聲無息的畫面。

一開始他還覺得有些不合適。

沃爾沃重卡、尚格雲頓……這種肌肉+鋼鐵的組合,不說找個重金屬,肯定也得找個更適合男人風格的音樂。

更何況卡車雖然也有女司機,但多數還是男人。

恩雅這種柔和的音樂不太合適。

可是……當一首歌放完後,許鑫調整了一下拍攝的樣片中,尚格雲頓劈腿一字馬的鏡頭速率後,伴隨著前奏結束,恩雅的歌喉響起剎那,尚格雲頓的一字馬緩緩“展開”……

一下子,那股味道就有了。

在搭配那朝陽光輝之下的意境。

大鬍子哥們的眼睛緩緩瞪大,變得溜圓。

“???”

怎麼會……這麼和諧?

歌聲裡,恩雅溫柔的哼唱著:

“o can say ere the road goes……”

誰能說出這條路通向何處。

歲月流逝何處。

唯有時光。

而伴隨著柔美的歌聲,尚格雲頓的一字馬再次開啟。

哪怕沒有人聲,甚至連配樂在這種手機播放的環境下,都顯得很簡陋。

但……

並不知曉旁邊的西蒙眼睛已經瞪的溜圓的許鑫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

“嗯……味道對了。”

徹底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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