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默坐在天台的太陽傘上,等待魚兒咬鉤。

方才一番高調張揚的操作,體內壓制力量的東西又鬆動了些,才動了一個念頭,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這裡。

不過,不需要。

她內視那個類似封印的物什,動用本源之力,在上面加固了幾分。

自封力量,對能量的消耗比為他人療愈還要多上數倍。

但不進行加固,又實在不放心。等下如果大打出手,控制不好火候,一下子衝開壓制,這個小世界未必能容得下她,要麼把她排斥出去,要麼……就崩潰掉。

她既不想再次被動地出現在一個不明之地,也不想連累一方世界,哪怕這個小世界爛透了,也總有一些人應該活下去。

喀嚓。

一個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聞默沒有理會,應該還有一個。

果然。

喀嚓,換了個方向,又響起了一道碎裂聲。

“準鬼王和鬼王都到了。”她單手支顎,“你們的目標,其實一直都不是小飛飛,而是我吧?”

所以,這個餌,也不是小飛飛,是她自已。

她用那麼大的聲勢幫助美人魚療傷,就是要潛伏在不知名空間的它們看見,自已為了同伴耗費彌多,有可能處於最虛弱的時刻。

剛剛又為了加固封印,出現顯而易見的本源消耗,此時不殺,還待何時?

……

四零四房間的陽臺上,飛飛板著小臉,閉著眼睛,用精神力描摹著魚竿、魚鉤、魚餌,以及每一個來到魚餌前的生物,然後向更大範圍內擴大延展……海水,更多的海水,品種繁多的海魚,招搖蔓延的藻類……到達極限之後,緩緩收縮,縮回到魚餌前的生物,縮回魚餌、魚鉤、魚竿,回到自已握住魚竿的手,回到本身。

呼~

飛飛撥出了一口氣,完成一次,繼續!

室內的牆棑之上,黑娃和灰灰快樂地手牽手,練習著對霧氣的操縱和配合之法,比飛飛還要認真專注。

陽臺之外,一隻無形的手幾次想破開屏障,都徒勞而歸。一怒之下,施出全力一擊,屏障之上立刻爆出金色的利芒。

啊——

藏身於小空間裡的存在發出痛呼,暫時失去了破除屏障的力量。

嗚嗚,那隻老鬼騙我,說什麼吃掉這個精靈輕而易舉,結果害我半殘,以後一定百倍千倍的討回,老鬼你該死!嗚……

這個吶喊詛咒,傳到了準鬼王耳中。

已經從一團濃密的黑氣中走出,以一個人形模樣站在聞默面前的準鬼王明顯怔住,看向眼前的聞默,用聲線極不穩定,略有震顫但與恐懼無關的聲音問:“你在那隻小鬼也身上布了結界?”

聞默:“驚喜嗎?意外嗎?”

準鬼王怪笑:“這隻會暴露你的弱點,說明那隻小鬼對你來說很重要!”

“那又如何?”她仍然坐著,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桌面上打著節拍,桌面上幾根閃亮的刀叉倒映出她細長的指尖,“你們在萊茵號上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吧?不如說,你們就是神魔試煉為我準備的殺手。”

“你是個闖入者,無論是旅行中還是旅行外的世界,都不歡迎你。”鬼王從虛空走出,站到聞默面前,外貌較準鬼王更像是活人的模樣。無論是外觀還是聲線,已經全部穩定,周身的陰冷之氣也被最大限度地收攏,乍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就算你能躲過今天的追殺,今後這樣的追殺還將面臨無數次。”

“攤牌了呀。”她在腦中向系統送上一句:看吧,你們聘請來的場外支援,根本沒有為你們遮掩的打算。

系統裝死。

“可是,你們怎麼能確定你們是神魔試煉聘來的殺手,而不是磨刀石?祂們知道你殺不了我,但需要利用你們來測試我的真實實力。你們是不是得罪過神魔試煉,所以趁這個機會,用我這把刀,徹底把你們抹殺?”她問,本著善良的宗旨進行一次提醒。

準鬼王怪笑:“自作聰明的人類,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挑撥起我們與神魔試煉的矛盾嗎?你在那條魚身上花了那麼多的精神力,居然還動這種卑劣的心思,果然是最喜歡勾心鬥角的卑賤人類!除了死,你沒有別的價值,死了化作養分,幫本尊突破鬼王境,也算你有點用處,桀桀……”

這個桀桀怪笑,真是的反派標配嗎?聞默其實很想這麼笑上一笑,會有一種極具反差的解壓感。

“你呢?”她看向鬼王,“準鬼王要拿我做突破境界的補品,你殺我又是為了什麼?堂堂鬼王,應該不會給別人打白工。”

鬼王陰鷙一笑:“你猜。”

我猜?聞默突然就怒了。如果把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型別排個序,喜歡讓人猜的謎語人一定名列前茅,有什麼話明明白白說清楚不好嗎?猜什麼猜?上一個讓她猜的,那個來自渣爹家族、以她堂兄自居的謎語人,今年應該已經三歲了!

她驀地跳起,直擊鬼王。

後者沒想到前一刻還懶懶坐著的人說打就打,但也完全不懼,冷笑著不退反迎,“你所依仗的無非是強大的精神力,卻不知這精神力是一把雙刃劍,你剛剛那麼不知節制地使用……”

聞默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鬼王的鼻子上。

這個揮拳的動作,她還是和文雯小姐姐學的。先將手臂微彎,再直直地揮出去,似乎能夠更加發揮拳頭的擊打力度。

噗!鬼王嘴裡吐出了一口鬼力。

但比及這損失的一口鬼力,對方能夠打得到自已這件事,更令鬼王難以接受。

“你……”鬼王閃到了空中,“你應該是人類吧?你怎麼可能打得到本尊?”

還本尊?這一個個的,拍武俠大片呢?聞默此刻的人設是人狠話不多,一拳再度揮出,打的是不遠處的準鬼王。

準鬼王本來是旁觀她與鬼王的戰鬥,意欲從中找到她的破綻以趁虛而入,對這一拳的到來,並非毫無防備,但防備了並不代表躲得開。

隨著肚腹遭受那一記沉重的悶擊,準鬼王感覺到魂魄震盪,心神失守,連身體都出現了散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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