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洞房花燭夜
夜晚,愛熱鬧的人,逐漸離開了。
雖然小福兒搗亂,喜事兒,依然紅紅火火。
能與心怡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從進張家大院,格格天天做夢,夢見與德友倆個人追逐,嬉笑,擁抱,親吻。多少次親吻,擁抱,都令她興奮,難忘至極。
一天一夜,德友沒回家,幹了啥?那悅與馬武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格格雖然有些嗔怪,埋怨德友:結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在家,別說陪陪她了。可他做的事兒,她從心底佩服,暗暗稱讚,德友愛憎分明,有膽識,有謀略,有勇氣。可是這事兒,放心不下,一股腦的地往頭裡鑽。搶車,劫貨,殺鬼子,如果暴露,後果不堪設想。擔心之餘,還埋怨德友,不該瞞著她,能與倆個保鏢合夥兒,做這麼大的事情,起碼讓她知道。轉過又想,如果都知道了,他們還能做成大事嗎?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一大快事兒,是所有人期望的。
紅紅火火的洞房,熱熱鬧鬧的場面,幸福,快樂,美好的時光,多愜意,多美呀!可是德友,在眾人面前,呼呼大睡,有些不盡人意,讓鬧洞房的人,掃興。沒有了興趣兒,紛紛離去。
大喜的日子,屋子裡靜悄悄的,有幾分冷清。
格格不覺冷清,有德友在身邊,她知足,她十分自豪。暗自佩服阿瑪眼光,慶幸阿瑪為她選的丈夫。
美女愛英雄。
格格欣慰,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多想與德友,像那天似得,說說悄悄話兒,唱唱歌兒呀!
看德友熟睡時的憨樣,格格美滋滋的,幸福的滋味,用語言無法表達。她用手摸摸德友的臉,親吻德友額兒頭。撫摸著,親吻著,情不自禁地, “哼”起了小曲兒:
“…..黃盔黃甲黃戰袍,黃鞍黃馬黃鈴鐺。……。”
哼著哼著,格格依偎在德友身旁,迷了迷糊的睡著了……。
“草原,無邊無際,一隊隊黃盔黃甲黃戰袍的勇士們,得勝而歸。一波波的人群,翹首遠望,搜尋凱旋而歸的親人。格格也在其中,看著德友一身黃色戰袍,從馬上跳下來,她急急奔了過去,摟住德友脖子,用力親吻著。德友順手把她抱起來,在草地轉著圈兒,高喊: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德友太累了,格格所做的一切,迷迷糊糊,似有所知,但是咋也睜不開眼,有格格的陪伴,他睡得好香,好甜……。
“白天鬧哄哄的,沒顧得多看幾眼,甚至新娘子嫁衣,是啥樣都沒看清楚。這會兒看到的格格,忽然間格格換成了吳玉鳳。
‘今天的吳玉鳳,與以往不同,身穿新娘嫁衣,走路飄飄欲仙,太美了。他與吳玉鳳,在石門山口,追逐,打鬧。摟著,抱著,草叢裡滾著,人類原始就有的生活,讓德友快活極了。累了,他倆躺在石門山口,望著蔚藍的天空,聽著灤河“嘩嘩”流水聲,仙境般的生活,多愜意,多美呀!……。’
第二天醒來,奇妙的感覺,令德友揮之不去。夢裡與吳玉鳳做的“事兒,”眼前變成了格格。面對格格的微笑,德友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惜。
格格笑吟吟地,美悠悠地望著他。
德友可笑不出來,不可言喻的感覺,在腦海裡翻來覆去,揮之不去。
此後,似夢非夢,成全好事的日子,仍然繼續,夜夜如此。不可言語的“事兒,”兩口子終於相互傾訴了。
相互傾訴的內容,似乎相似。倆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格格似夢非夢,做的“事兒,”是與德友在一起。而德友似夢非夢,做的“事兒”是吳玉鳳。天天這樣,是巧合,還是……,
格格納悶兒,德友更是一頭霧水。
接連幾天,都是那樣兒。德友深知不能這樣下去了,幾經琢磨,細細思考。
過去聽人們講狐仙故事,德友似夢非夢做的事兒,與故事聯絡在一起,德友似乎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面對現實,德友要找到答案,決心弄個清楚。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民俗故事,各種傳說也是一樣,不同地方,都有不同的講究,就拿狐狸精,狐仙來說吧,是民俗故事,重要組成部分。當然,故事來源於生活,也有真真的事情發生。
在熱河,灤河一帶,狐狸的傳說,確實與眾不同。
傳說歸傳說,現實中,在灤河一帶,的確存在這樣的事情。而且,好多傳說故事,根據時間的推移,把狐狸傳說,不斷更新,擴大,把‘狐狸精’說的神乎其神。
其實,山上,有種幻想草,是狐狸愛吃的一種草。狐狸吃了這種草後,口渴,需要補充鹽分,灤河區域,沒有鹽的。補充鹽分,只能透過人的口水。狐狸舔吃人的口水時,將幻想草的藥性帶入人的口中。人會產生幻覺,幻想重重,想做的事兒,會在幻想中,不知不覺地,得到實現。再加上,格格的洋香水,茉莉花香的作用,狐狸遠遠的,會順著味兒,躲過人,偷偷來到格格屋內,趁他(她)們熟睡的時候,舔吃口水,每個人的口水,都是鹹的,在狐狸眼裡,鹹味都是相同的。
格格來到張家,茉莉花香,引來狐狸,每到夜裡格格熟睡,狐狸偷偷添吃口水,將藥性帶入格格口中,加上格格惦念德友致深,夢裡常與德友在一起,是因為狐狸添吃她的口水所至。
添慣嘴,吃慣嘴,德友結婚狐狸來後沒走,躲在床下,牆角里。結婚熱鬧的人群,散去以後,與格格的好“事兒,是狐狸添吃口水,將幻想草的藥性,帶入口中。在幻想草作用下,竟然成了好事兒,變成了現實。
為解開“謎”的原因,德友與格格,每天都是一覺醒來,將門窗關緊,弄得室內與外界,沒有空隙,每天夜裡他倆舉著燈,都在室內尋找。床邊床下,牆角旮旯,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這天夜裡,終於捉到了‘元兇。’
一隻微黃色,白臉兒,白肚皮,白尾稍,嘴尖,耳長,黑眼圓,四肢纖細,尾巴蓬鬆的狐狸,躲藏在床角的旮旯處。身上打著哆嗦,距離它越近,它越害怕,它的臭腺放出來的氣味越大。
狐狸害怕的萎縮一團。德友抓它,它躲躲閃閃,在窄小的空間裡,靈巧的身體,受到了限制,躲閃不及,讓德友抓住了。
費好大勁兒,才把狐狸裝進一個布袋裡。有狐狸的作為,成全了天作之合,他們倆的生活,親密,幸福,從此開始了。
他倆都對狐狸有好感,都有憐憫,惻隱之心。格格與德友不言而喻,拎著狐狸,來到室外。小心翼翼地開啟布袋,放出狐狸。
出了布袋的狐狸,沒過多大會兒,圍著他倆,聞著他倆,好像在告訴他倆:好人,謝謝你們。
德友與格格看狐狸不願離開,倆個人用雙手比劃著,讓狐狸找夥伴去,攆狐狸快些走。
狐狸是有靈性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在特殊的環境裡,它的靈性不次於人類。
這隻狐狸,也不例外。被抓時也害怕。從口袋裡放出來,狐狸覺得遇見好人了。對待好人是感恩的。
由於身體需要鹽分,再加上格格身上的茉莉花香,狐狸在格格床下好多天,対格格有感情了,結婚這天人多,它不敢出來。人靜了,自然貪吃德友和格格的口水。
多虧狐狸的貪吃,成全了格格與德友的好事兒。
德友與格格攆它走,狐狸知道是好意。戀戀不捨。一步一回頭,狐狸戀戀不捨地,消失在夜色裡。
德友和格格送走了狐狸,倆人默默無語,雙目對視,倆個人似乎放下了一個包袱,都有一塊石頭落地的感覺。
院外,傳來‘嗚,嗚’狐狸的鳴叫聲。本來準備回屋的格格,停下了腳步,向狐狸的鳴叫聲望去,只到聽不見聲音,才轉身回屋。
狐狸的出現,本來機警的德友,更小心了,每天睡覺前,都把門窗關好,讓格格叮囑那悅,馬武,看好門,把好關,不讓什麼動物再有機可乘。就是這樣,深夜德友還是惴惴不安,時不時的靜聽室內外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