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此時,我們寢室幾人也顧不上害怕,直接衝了出去。
走廊已經沒有了王金髮的身影,只有那支手電靜靜地躺在走廊上,隔壁寢室的人也衝了出來。
“星星,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有女生哭的聲音?”
我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
“你們沒有聽到有人敲你們的門?”
“沒有啊!我們聽到外面有人哭,都不敢出聲。一直沒有聽到什麼敲門的聲音!”
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
見狀,我連忙拿起手電往下面照去。
隱約之中,只看到一個身體以極近扭曲的姿勢躺在一樓的水泥地上。
“走!!!!”
我大喊一聲,所有的人都跟著我衝向一樓。
這時,其他樓層,包括女生那邊,都有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走到一樓之後,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張金髮。
鮮血已經染紅了他身下大片的水泥地,他還沒有完全死亡。
身體時不時的還抽抽一下,有些膽小的學生,不停的往後退著。
女生那邊傳來陣陣的尖叫,男生這邊也有被嚇哭的。
一時間,整個宿舍樓亂作一團。
所有的手電光全部彙集在王金髮的身體上,保安走出來看了一眼之後,便急衝衝的回屋打電話報警。
這邊的鄉衛生院,派了僅有的一輛救護車過來。
等醫生和警察趕到之後,王金髮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們同一個樓層的男生,全部被帶到了派出所錄口供。
我和舍友如實將王金髮的情況告訴了警察,而對於其他人的口供,都是出奇的一致。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女生的哭聲,有的人一開始以為是女生寢室的人害怕。
可是後面越聽越不對勁,因為那聲音不像是普通女孩正常的哭聲。
那哭聲中帶著很多的幽怨,聲音也不像是正常人發出來的。就像是用錄音錄下,反覆播放的一樣。
第二天回來之後,學校上午上了課。但是下午,全校放假。
很多的學生和家長都向學校反映,寢室裡面原本街上那些住校的學生,也全部搬回了家裡去住。
而其他的,基本都是到學校圍牆後面的村子裡租下那些民房。
學校接連發生了兩起命案,迫於壓力,也只能將宿舍樓全部貼上了封條。
至於六樓的標本和乾屍,據說是原本這邊要新建一個醫院。
但是因為政府方面的一些原因,遲遲沒有建成。
那些乾屍和標本本來是要放到鄉衛生院的,但是因為房間有限。
協商之下,政府就安排了學校將宿舍六樓拿出來,作為暫時停放。
搬離那個宿舍的時候,我頭也沒回。
有一部分學生將房子租在街上,而我,則是和一幫同學租了學校圍牆後面的民房。
搬離宿舍之後,我以為一切的事情終於結束。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租房的時候,我和那些同學沒有租同一家村民的民房。
我住的地方,比較寬敞。
房東和我爸是同學,他家的房子,總共四層。就是那種農村自建房,平房。
一二三層在馬路下面,我住的第四層出門就是馬路。
雖說我只租了一個房間,但是四層整層樓相當於都是我在住。
我睡覺的房間,大概有五六十平。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房間全是水泥地。
挨著陽臺的房間,我用來做飯。
剛剛搬進去的時候,其他房間我沒有看。
搬進去第二天我放學回來,無意間開啟了堂屋的門。
裡面的景象,看得我脊背發涼。
堂屋裡面,供奉著房東家的神龕。
開啟門那一瞬間,裡面的香燭還沒有燃盡,燒完的紙錢,散發出陣陣濃煙。
神龕供臺上面,還插著紅色的電燭。
我一把趕緊將堂屋門關起來,晚上睡覺時。
我一直聽到外面馬路上有一幫人,那聲音,就像是穿著那種老式的黑色雨鞋。
一會匆匆忙忙的往下面走去,一會又往上走。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次,往後的時間裡。
只要是有月光的晚上,必然會聽到這種聲音。
一開始,我以為是旁邊自建房的工人。
後來才知道,那房子已經爛尾。
直到我搬到這邊的時候,房主人還在打著官司。
起因就是,在房頂澆築混凝土的時候,有兩個工人墜樓而亡。
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每晚不管困不困,我都會早早的睡去。
住進這房子一個多星期,到後面幾天,那聲音才慢慢的消停。
週四晚上,我像往常一樣,早早將作業全部做完。
還沒到九點,我就洗漱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吱~~~~~
門像是被什麼人緩緩開啟,我縮排被窩裡。
我不確定開門的人是誰,這麼晚了,房東很少在這種時間段上來。
我都在被子裡不敢睜開眼,可是,有的時候,感覺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即使我看不見,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進來的是一個老人,女的,還拄著柺杖。
她進來之後,啪!將電燈開啟。
我不知道她在找什麼,我清晰的感覺到她在屋裡一瘸一拐的不停轉悠著。
我躺著大氣不敢喘,但是,身上的冷汗,早就已經將床和被子全部浸溼。
自從她進到房間,我感覺整個房間被一股陰氣籠罩著。
我虛著眼睛透過被子的縫隙看出去,居然真的能看到有燈光。
更讓我膽寒的是,我看到了那根柺杖。
至於拄著柺杖的是誰,我沒有這個膽量掀開被子檢視。
好的是,她像是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一樣。就這麼拄著柺杖,側身對著我,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經歷這些事情,我不斷想著,要是當初三爺爺給我的那個八卦鏡沒有丟就好了。
不過,丟失八卦鏡的事情,建國叔沒有怪我。他只是說,這鏡子丟了,就證明是它為我擋了災了。
分神之時,那老人突然轉身,對!她轉身了。
走到我的床前,就這麼一直站著。
我感覺她的目光在死死的盯著我!
我想好了,若是她有下一步的動作,那我就直接起身,不顧一切的衝出去。
慶幸的是,她在我床前站了一會。
然後,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如釋重負。
一直強撐著,到快天亮的時候,我才眯了一小會。
第二天起來,我到旁邊的民房裡面叫小鵬一起去上學。
小鵬是我表弟,他家住在我家隔壁的村子裡。
“星哥,你昨晚熬夜了?怎麼那麼大個黑眼圈?”
我不知道怎麼和小鵬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沉吟半晌,才緩緩說道。
“昨晚遇到了點事情!”
小鵬表情詫異,斜著頭看向我。
“是不是?....”
“嗯?”
“星哥,你昨晚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麼動靜?”
隨即,小鵬就把昨晚他聽到的東西告訴了我。
和我所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又問他,有沒有發生後來那個老人進屋的事。他搖了搖頭,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
“星哥,你是說,她一瘸一拐的走進了你的房間?”
我點了點頭,隨後,小鵬沒有說話。
只是伸出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那片山坡。
“什麼?”
“我房東最近聊天的時候和我說了,這個村裡死了一個老人!和你描述的樣子,一模一樣!”
聽到小鵬這話,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那她不應該來找我啊,又不是我害死她的!”
“這種事情,怎麼解釋?你之前和我說的你在老家祠堂的事情,不是一樣沒有緣由?”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好不容易離開了祠堂的噩夢。
沒想到,又掉進了另一個恐怖的世界裡。
(圖為真實圖片,當時租的民房,就在圖中標註的正下方。隔著一條馬路,一般學校周邊村子有人死,在裝棺之後,都會將棺木抬到這個埡口下面的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