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十嵐千雪的選擇（2）
距離期末考的時間越來越近，御川澤正在認真地看著課本。
他準備在期末考中打敗五十嵐千雪，他想要打破社團現在這個奇怪的狀態。
社團裡，兩人隔座坐著，各自在看複習資料。
自從上次御川問了五十嵐問題後，兩人的關係再次變得冰冷。兩人在社團裡基本不再有交流，放學來社團，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
像是兩人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
……
“今天有點事，提前先走了。”御川打了個報告。其實他並沒什麼事，只是社團壓抑的氛圍快壓得他喘不過氣，想快點離開。
五十嵐千雪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代表允許了御川澤的早退。
御川走出社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一般，慢慢地走出了學校。
“你是，御，御川君吧。”
御川聽到有人叫他，轉過頭髮現是五十嵐千雪的舅舅。
“你，你好！”御川淺淺地鞠了一小躬。
“剛好碰到你，要不我們聊聊吧。”
御川正巧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慢慢地走在路邊，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開口。
“小雪有跟你說過她家裡的事情嗎？”五十嵐的舅舅先開了口。
“我瞭解個大概。”
“這樣啊，看來她很信任你呢。”
“沒有，有一部分是我不小心聽到的。”御川趕忙辯解道。
“你不用那麼緊張，你越緊張我越會誤會你們的。”五十嵐舅舅意味深長地看著御川澤。
‘這個大叔也不是什麼省事的人！’御川心裡想著，但口頭還是急忙肯定道：“對，是我太緊張了。”
“在我印象裡，小雪在開始上國中後，才開始不喜歡她的爸媽。我記得小雪上小學的時候，她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妹妹，經常回家講小雪很聰明，說以後他們五十嵐家馬上就會一步登天。”五十嵐的舅舅回憶道。
“我那時候還覺得她太誇張了，小雪就算再聰明，也終究是個小孩，怎麼可能能管家裡的產業。但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錯了，才僅僅一年，五十嵐家的小公司就成了當地最大的龍頭產業，我知道她父母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動作，我這才開始注意起這個孩子。”
“她是被上天眷顧的人，但她卻沒有一個好的童年，我見過她以來，她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這麼小的孩子，卻好像已經褪去了稚氣。我問過她的父母，但她父母像是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一樣，只是兩句就把事給帶過去了。”
御川澤的手擰成了拳頭，他在極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在他看來，五十嵐的父母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後來我用自己的方式逗她開心，小雪和我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只是我還是能跟她一起的時候感受到，那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年紀孩子上的狠勁。”五十嵐的舅舅正在回憶著，突然反應過來御川還在旁邊，馬上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說了這麼多。”
“沒事，我很樂意聽這些東西。”御川搖了搖頭。
“我聽小雪說過，你給她煮過一次飯。”
“嗯，我也是在那時候知道她跟家裡鬧矛盾。”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但如果不是什麼契機，她應該不會讓你加入那個什麼社團。”
御川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雖然他知道五十嵐開始讓他加入的原因是因為想知道他的能力。
“謝謝你在學校照顧小雪，御川君。”五十嵐的舅舅突然鄭重地向御川道謝。
“沒，沒什麼。只是，讓五十嵐搬去你家的事，您打算一直問下去嗎？”
“是啊，我實在不願意看著她在外面受苦。”五十嵐的舅舅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接受。”
“叔叔，願意聽一下我的看法嗎？”
五十嵐的舅舅對視上御川那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御川已經下定決心要插足這件事了。
“五十嵐同學她不願意接受你的幫忙，是因為有些東西束縛了她。她害怕你會因為這個跟她的父母起爭執，她怕你會遇到麻煩，這會讓她自責；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決心和她的父母講開，所以在她面對父母的要求時，她是選擇了逃避。”
“你的意思是？”
“她對您的好意只會覺得愧疚，但想讓她接受很簡單。”
“是什麼？”五十嵐的舅舅失態地大聲詢問道，他整個人貼在了御川跟前。
“堅定地選擇她，告訴她您願意跟她一起進退，無論後面多麼地麻煩，你都不會放棄她。”
“是嗎，這樣啊。”五十嵐的舅舅像是釋懷了一般嘆了口氣。
“御川君啊，我現在很慶幸遇到了你，如果不是你，或許我還會傻愣愣地做著相同的事。”
“您對五十嵐同學的好我看在眼裡，她也是我的同學，我也希望她能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御川君啊，或許說這個太早，但是小雪，以後就得拜託你了。”五十嵐的舅舅說完，轉過身走開，擺了擺手向身後的御川澤道別。
‘啥叫拜託我了，都說了不要說些讓人誤解的話啊。’御川心裡吐槽了兩句。
“御川同學，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還在這？”五十嵐千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御川澤一哆嗦。
“五，五十嵐同學，剛才剛好有點事耽誤了，現在才剛要走。”
五十嵐千雪瞅了一眼御川澤，然後打算獨自走開。
“五十嵐同學，剛好順路，一起回家吧。”
五十嵐背對著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安靜地走，沒有人開口說話。
御川有很多話想對五十嵐千雪講，但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邀請我的勇氣都有，想說什麼的勇氣沒有嗎？”五十嵐千雪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你沒戴眼鏡吧？隱形眼鏡？”
“我說過看破你不用能力。”
御川停下了腳步，就在五十嵐後面靜靜地看著她。
注意到御川的停止，五十嵐也轉過身和他對視。
“今天舅舅沒來找你，你有著急嗎？”
“你在說些什麼？他不來找我，我有什麼著急的，明明我拒絕了這麼多次。”
“我沒有你的讀心術，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直面自己，請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五十嵐千雪，一個不被上天眷顧的人，失去了美好的童年，沒法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像籠中鳥一般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