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十嵐千雪的秘密
週一的早上，御川早早起床回到了學校。
御川剛來到鞋櫃換鞋，宮村徹從背後“偷襲”了他，
“唉，誰啊，癢，別搞。” 御川察覺被撓了嘎吱窩後，趕忙向前撤出一步。
“宮村？你今天怎麼來那麼早。”
“哎呀，畢竟我是愛讀書的小哥哥一枚嘛？”宮村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滾吧你！” 御川嫌棄地轉頭就走。
“等我一下啊。對了，你不是說這週末回老家了嘛，有沒有啥有趣的事啊。”
“在老家待了這麼久我都沒發現有趣的事，回去兩天能發生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像小說情節裡，你應該是能碰到你的青梅竹馬，然後兩人感情迅速升溫，最後在夕陽下告白成功。你沒遇見嗎？”
御川被宮村的這段話搞懵了，說的對，又不全對。但他能瞎扯出正確情節，御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唉，那有空你也多回老家看看吧。”
“你也覺得我回老家會碰到漂亮美女對吧。”
“不是青梅竹馬？”
“我哪裡能蹦出來個青梅竹馬。”
御川鄙視地瞟了他一眼，隨後向班級走去。
……
因為御川今天的睡眠時間不足，一整天都昏昏欲睡。
下午放學前，加藤百合老師走進了教室。
“打擾同學一分鐘，下週學校組織了遠足活動，為了保證每個人的安全，大家可以私下進行分組，方便管理。”
“好唉！！” 臺下歡呼聲一片。
學生的第一準則，只要不讀書，任何活動他們都會興奮地接受，哪怕組織了體力活。
御川沒有思考分組的問題，他在班裡只有宮村徹一個朋友，再怎麼分也會有不熟的同學跟他在一隊，所以他並不在意。
聽完加藤百合說的關於遠足的訊息後，御川就提著包去了社團。
“下午好，五十嵐同學。”
“哦，下午好，御川同學。” 五十嵐千雪抬起了頭。
五十嵐千雪還是像往常一樣，安靜冰冷。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都自顧自地看起了書。遠足之後，就是期中考了。
“五十嵐同學，五十嵐同學。” 門外的一位女同學大聲呼喊著五十嵐千雪。
“這位同學，跟人打招呼的方式有很多，但請不要用這種有失禮節的方式。” 五十嵐冰冷地提醒道。
“對，對不起，加藤老師說有事找你。我，我就是傳個訊息。” 那個女生說完，馬上轉身就跑。
“你，這也太…”
“希望御川同學不要多管閒事，多說無益。”
御川趕忙閉上了嘴。他原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和五十嵐千雪的關係會緩和一點，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他只是恰巧在五十嵐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了她幫助，五十嵐也只有在最脆弱的時候才會接受他的幫助。
五十嵐千雪站起身，走出了社團，應該是去加藤百合的辦公室。
“唉，女人真的是複雜。” 御川的腦子裡突然浮現了和香川玲度過的那天。
“還是小丫頭好。”御川感慨道。
御川愣神之際，桌子前的一部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那是五十嵐千雪的手機。
御川看著響動的手機，卻一點不敢伸手去接通，他能想象到五十嵐知道他幫自己接了電話後，那能殺死人的眼神。所有御川決定等五十嵐千雪回來再告訴她。
手機振動了一會，就停止了。御川還沒鬆一口氣，手機的鈴聲馬上再次響起。
御川看著電話一次又一次的響起，還是忍不住接起了電話。他感受到打電話那個人的焦急。
“千雪，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不在的時候知道家裡亂成什麼樣了嗎，我辛辛苦苦養你長這麼大，你怎麼這麼自私。”電話剛被接通，電話那頭粗獷的男聲大聲地呼喊道，情緒激動到說話都說破了音。
“你別兇千雪，把手機拿過來，拿過來！”身旁發出的聲音應該是五十嵐的媽媽。
“喂，小雪啊，咱們鬧夠了就回來吧，家裡沒你的讀心能力真的不行啊。”
御川疑惑了女人所說的什麼讀心術，正想解釋自己不是五十嵐千雪，五十嵐突然快步走進來一把搶過了手機，迅速地掛掉了電話。
“誰允許你接電話的！”五十嵐千雪怒不可遏。
“對，對不起，我只是看你電話一直響，想著打電話的人是不是有很急的事要跟你說，我，我就……”御川自覺理虧，支支吾吾不敢往下說。
御川低著頭，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但御川沒有等來責罵，而是死一樣的寂靜。當御川抬起頭時，五十嵐千雪已經恢復了平靜。
“剛才有些失態了，不好意思。”
“不，是我…”
“我沒說你可以說話了。”
御川識相地閉上了嘴。
“我跟你說過都吧，我沒說過我是個正常的人。”御川想起五十嵐拆穿他有特異功能的那件事。
“我可以讀取別人內心的想法，從小就可以。”
御川沒有特別震驚，他在五十嵐千雪能發現系統改變前後的兩個時間線時，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超能力的。更多的震驚，可能是五十嵐會對他坦白。
“我在小時候發現了我有這個能力的時候，很興奮地告訴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開始並不相信，但在我將他們心裡藏著的一些秘密說出來時，他們終於相信了我的能力。”
“到了後來，我的父母天天帶我參加一些宴席，帶我見很多地位很高，職位很高的人，讓我用這個能力，搞到了很多的商業機密，我們家也從小企業家庭變成了現在的貴族家庭。”五十嵐流露出了極其厭惡的表情。
“但隨著我年齡越來越大，讀取的內心的越多，我越來越厭惡這種能力，在我眼裡，那些人的卑鄙和險惡暴露地一覽無餘，這些表裡不一的人渣。”
“甚至是在學校裡，那些平時跟我玩的很好的朋友，都是他們父母讓他們來接近我，從而可以獲得一些好處和合作機會，從來沒有真心和我來往的。”
五十嵐千雪的表情從厭惡逐漸轉變為落寞。
御川也開始理解五十嵐開始侮辱同學是螻蟻並不是她身為貴族的高傲，而是真正的看透他們內心後表達的鄙視。
“在讀國中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讀心能力好像越來越差，我當時特別開心，告訴了父母這個訊息，他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噩耗，瘋了一樣地想幫我恢復能力。那時候，我真的懷疑他們到底把我當他們的孩子，還是一個工具。”五十嵐千雪自嘲道。
“後來我發現我讀心能力下降的原因只是我的視力下降，當我戴上眼鏡的時候，那令人作惡的能力還是纏在我的身上。”
“所以你平時都沒有戴著眼鏡，就是為了逃避這個能力吧。”
“怎麼說是逃避，倒不如說是我拒絕這個能力。”
“大小姐說的是，但這麼一說，我剛進社團的時候，你就戴上眼鏡看我，我竟然能讓大小姐使用能力來看穿我，還真是榮幸。”
“真溫柔，在這麼沉重的氛圍下還想著逗我笑，難怪加瀨同學這麼喜歡你。”五十嵐千雪臉上的冰冷終於融化了一些。
“謝謝誇獎。”御川回應地很自然。
“那麼御川同學，你的能力，還打算隱藏嗎？”五十嵐千雪問出了極其犀利的問題。
御川愣了一下，講實話，在五十嵐同學將她自己的能力全部坦白的時候，御川也有坦白系統的衝動。
“檢測到宿主有暴露系統心理。”
“系統提醒宿主，倘若暴露系統，系統直接消失，系統釋出的所有獎勵收回。”
“包括我的命？”御川詢問道。
“系統所改變的時間線也會恢復。”
得到肯定的回答，御川嚇得冷汗一出，這要是說出了系統，現在自己就躺在太平間了。
“我講實話，我在被車撞上後，一睜眼我就回到了路邊，這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說你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嗎？”
“是，是這樣的。”
御川點點頭，他原本以為五十嵐千雪會繼續逼問自己，但她卻沒有，而是平靜地點點頭。
“你相信我？”
“我信任你，一是因為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從你的內心裡讀取任何跟你功能有關的東西，早在第一次見你我就試過了，我不得不相信 ；二是因為你是我使用能力觀測以來內心最不讓玩厭惡的人，我選擇相信你。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御川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關於我的能力，這個學校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誰也不會。”御川說得很堅定。
“算你識相。”